冬雨止歇,但夜里天色昏暗,一行人数众多,上山之路走得甚是缓慢。
好在再也没有遇到各派中人前来营救,沿路也有玄天门教众接应,点起了“气死风”在前引路。
宇文嫣一直想向傅夜华探问杨梦此刻的去向,傅夜华冷眼相对,双唇紧闭。
宇文嫣倒也不生气,忽然笑着问道:“傅公子可是喜欢上了杨盟主?”
傅夜华先是一愣,随即满脸通红,却仍不愿说话。
李羽坤拉了拉宇文嫣,摇了摇头。
宇文嫣道:“我知傅公子生性高傲,如今却心甘情愿为各派卖命,若非是他喜欢上了杨盟主,还会是什么原因?”
俘虏中有人冷哼道:“妖女岂知我正派中人内心真实想法。”
另一人急忙向他递了个眼色,低声道:“兄弟切莫招惹她。”
宇文嫣不止一次被称作妖女,但她似乎对这个称呼混不在意,只是问道:“你们有什么真实想法?”
先前那人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一路无话,一行人进入那条一里多长的隧道。
俘虏们见到山中竟能开凿出如此长的一段隧道,皆为之动容。
蓝林甫看在眼中,冷哼道:“今日叫你们这群自命不凡的正派人物见识见识我玄天门的神威。”
司空志淡淡道:“老蓝,多说无益。”
蓝林甫道:“现在不说给他们听听,待会被砍了脑袋,可听不到我说的话了。”
司空志笑道:“你倒是很为他们着想。”
李羽坤暗暗皱眉,心道:“无论如何,总得想办法留下这些人的性命。”
这时迎面一人飞奔而来,李羽坤瞧那人身法便知是方玉冲。
方玉冲微笑奔近,朝宇文嫣等人一一行礼后才道:“余天王令雷电二使将各派俘虏押往天王殿候审。”随即他又凑近宇文嫣低声耳语。
宇文嫣点了点头,嘴上却道:“余天王居然要连夜审问,无妨,我与坤哥一起去天王殿吧。”
方玉冲似乎甚是为难,司空志笑道:“小方,去跟余天王禀报,李羽坤是我的结义兄长,此次相助雷旗营、电旗营击退各派高手,生擒百余人,我正要为他向天王请功呢!”
“也好。”方玉冲笑着告辞离去。一行人续往前行,过不多时穿出隧道,许多人发出惊叹之声。
玄天门教众自然十分得意。
只听一人低声道:“宇文宗好大的口气!”
此人说话声音极低,但李羽坤耳力极佳,自然一字不差听在耳中,知道他说得是汉白玉牌楼上的十个字。
过不多时,方玉冲去而复返,向宇文嫣禀告,余天王请李羽坤和宇文嫣一同前去天王殿。
宇文嫣点了点头,道:“劳烦二使押解一干人等先行前去,我与坤哥先回房换身衣服。”
司空志、蓝林甫齐声应是,率众离去。
宇文嫣和李羽坤回到右殿,那害羞的苏州姑娘芹儿正在焦急等候,远远望见便快步跑了过来,行礼后低声道:“小姐,夫人和香姨已经睡了。夫人命奴婢在此等候。”
宇文嫣道:“娘有什么话要你跟我说?”
芹儿低声道,“夫人说,请小姐莫要胡来,一切听余天王的话就是。”
宇文嫣皱了皱眉,摆手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香姨亲自为小姐和姑爷准备了饭食,还准备了换洗的衣衫,已差月儿送去姑爷的房间。”芹儿说罢便即告退。
宇文嫣拉着李羽坤回到东厢房,月儿正候在门口,见二人到来,快步上前行礼,宇文嫣道:“不必多礼,你也下去歇息吧!”
月儿看了一眼宇文嫣,又看了一眼李羽坤,笑嘻嘻地离去,一边走一边嘟囔:“小姐和姑爷也早点安歇,别去管什么闲事了。”
宇文嫣瞪了月儿的背影一眼,笑骂:“你这个鬼灵精丫头。”
二人进了房内,合上房门,房内灯火通明,桌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一盆米饭、几张面饼、一壶香茶。
李羽坤忙活了一天,只吃了些果子,早已饥肠辘辘,坐下来狼吞虎咽。
宇文嫣一边吃一边发笑。
吃饱之后,李羽坤停下筷子,笑问:“我的吃相是不是很难看?”
宇文嫣噗嗤一声甜笑道:“以后整日都在一起吃饭,吃相好看难看还不是一样!”
李羽坤心中一荡,见灯光下宇文嫣双脸泛红,一身紧身衣包得全身凹凸有致,黑发被雨打湿之后仍未干透,更增几分诱惑,加之刚吃饱了肚子,哪里还忍得住,走过去抱起宇文嫣进了内房。
一番云雨,梳洗完毕之后,两人换上一身干净衣服鞋袜,宇文嫣盯着李羽坤看了很久。
李羽坤尴尬道:“怎么,我穿上这身衣服很难看吗?”
宇文嫣摇头道:“好看,你这身衣服可是香姨亲手做得。”
“啊!”李羽坤惊呼出声,“香姨做得衣服既好看又合身!”
他这时才发现,宇文嫣身上穿得是那日在牛老板店中买的那身淡黄色衣裙,便痴痴地望着她。
宇文嫣笑道:“傻哥哥,你还没看够吗?”
“没看够,没看够。”李羽坤挠头傻笑道,“嫣儿,我是不是太那个了?”
“什么那个?”宇文嫣问道。
“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便把你那个了。”李羽坤低声道。
宇文嫣走近将头靠在他肩头,李羽坤伸臂抱住她腰。
宇文嫣道:“我是心甘情愿,愿意一生一世都跟着你的。你将来是做回正道人士也好,是愿意留在玄天门也罢,或者浪迹天涯也成,总之你去哪里我便跟着去哪里。”
李羽坤十分感动,在她额头吻了吻。
宇文嫣道:“走吧,去得晚了,真怕余天王将那伙人都砍了脑袋。”
“谢谢你。”李羽坤更加感动,“你一直都在为我着想。”
“傻哥哥。”宇文嫣咯咯娇笑。
李羽坤突然“啊”一声惊呼,倒把宇文嫣吓了一跳,急问道:“怎么了?”
李羽坤道:“你左胸下面那个剑伤口子怎么不见了?”
“你这坏蛋!”宇文嫣重重捶着他胸口道,“我爹爹调配了一些祛疤的药膏,你身上的疤痕也可褪去。”
“原来如此,岳父大人真乃奇人啊。”李羽坤点头赞道。
宇文嫣笑道:“你倒改口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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