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暖从走廊跑出来,摸了摸被那人亲过的嘴唇,酥酥麻麻。她得承认,他那样吻着她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他挤进她的口腔,肆意掠夺的时候,她无法招架。
她就是气,他自己金屋藏娇,她连交个朋友他都要干涉。
这个朋友不是别人,是贱贱,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重要到,温韩和贱贱两人同时掉进河里,她不知道会先救谁。
项暖先出来,回到咖啡厅,坐在南瓜身边。
南瓜看了看项暖,关切道:“你脸怎么回事,这么红。”
项暖只好说道:“有点热。”
南瓜又看了一眼项暖的唇:“你嘴巴怎么破皮了?”
项暖摸了下唇:“吃蛋糕的时候不小心咬的。”
南瓜:“你去洗手间那边吃蛋糕?”
项暖:“……”
南瓜就是再傻也明白了,看项暖并不打算多说的样子,也就没多问。
温韩从走廊出来,往项暖那边看了一眼,直接往门口走去,赵文庭看见温韩要走,在后面喊道:“这就走了,等等我。”
温韩开车,眼睛专注看路,对旁边玩着手机的赵文庭说道:“其他人我不管,刚才那个女人,不许你打歪主意。”
赵文庭收起手机:“刚在咖啡厅你不是还祝我马到成功吗。”
温韩面不改色道:“我改主意了。”
赵文庭不愿意:“温韩,我比你大一岁你知道吗,明显我比你更急你知道吗,我找不到女朋友会死的你知道吗。”
温韩面无表情道:“不知道。”
赵文庭满目痛心:“没想到你我兄弟竟为了一个女人反目!”说着捂着自己的胸口:“吾心好痛,阿韩,你横刀夺爱,吾心好痛!”
沉迷演技,无法自拔。
赵文庭演完,安静了一下,问道:“那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对人一见钟情了?”
温韩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我打算追她。”
赵文庭靠在椅背上:“我觉得她喜欢我,你还是别费劲了。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是饱含深情的。”
温韩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向赵文庭,笑了笑:“看我的嘴角,她咬破的。我们两情相悦,你没戏。”
赵文庭缓了一会才说道:“行,这个我不动。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温韩点了点头。
赵文庭继续说道:“许静微说,那个插画师非晚,长得漂亮,人也不错……”
温韩打断他的话:“这个也不行。”
赵文庭仔细看着温韩,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你是不是不想我谈恋爱,你是不是暗恋我,对不起,我对男人没兴趣。”
赵文庭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编辑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他的新章节因为尺度超标被锁了,让他赶紧回去改,读者都快在书评区吵翻了。
赵文庭气地差点把手机给摔了:“老子又没写脖子以下,为什么要锁!”
他边说边下车回家,也顾不上跟温韩理论了。
第二天,项暖收到了一套文庭居士的签名书。
她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贱贱,这回是在QQ发的,两人多数时间都是在QQ上交流的。
‘五行缺爱:书收到了,谢谢’
温韩看着手机了的文字,微微拧眉,他有点看不懂她的话。
‘命里犯贱:?’
‘五行缺爱:昨天在咖啡厅,你不是说帮我寄文庭居士的签名书吗。’
温韩想了一下,昨天在咖啡厅,只能是赵文庭了,她这是把赵文庭当成他了,这不是什么好的误会。
‘命里犯贱:我昨天在武夷路的咖啡厅。’那家咖啡厅是连锁店,楠市有好几家,他说的这个是另外一家。
‘五行缺爱:啊?那大概是我认错人了。’
‘命里犯贱:就这么想见我,嗯?’
‘五行缺爱:你好好说话,别瞎撩,嗯嗯嗯,嗯个屁。’
温韩在他爸妈家,温知临把温韩拉到书房,关上门,打开电脑屏幕:“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都发布三万字了,怎么就几个人收藏,点击也没有几个,我这个写的不比你的差啊,你还老用错词。”
温韩表示他并没有老用错词。
他坐下来,看了一会,转头说道:“爸,您写的非常精彩,就是语言习惯上,可能不太受网文读者的欢迎。您可以试试投出版。”
温知临扶了扶老花镜:“那一会我让你郭阿姨看看。”说着看了一眼手表:“这回应该快到了。”
温韩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不然一准要被郭婉心指着鼻子教育。
正说着,门铃就响了。
韩书去开了门,郭婉心进来,她穿着一件绛紫色对襟褂子,手腕上缠着一圈紫檀手链,戴着老花镜,
客厅电视里正播着一部电影《杨柳岸边》,这是一部经典电影,获过国际大奖,原著作者连续两届斩获华胜文学奖。
作者正是郭婉心,国宝级作家,楠市作协副会长,与韩书相识多年,经常来做客。
温韩叫了人,正要开溜,被郭婉心提溜住:“温韩,你来,坐下来,我们来聊聊文学。”
“你那本《东宫风云录》,讲的什么主角穿越,好好的一本小说,为什么要加入穿越元素呢,这不现实啊,直接从主角夺嫡开始写不好吗。”
郭婉心边说,韩书端了盘松子过来,她这老闺蜜爱吃松子。
温韩坐下来,看郭婉心吃松子,一边说道:“郭姨,传统文学有传统文学的写法,网络文学有网络文学的套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郭婉心满脸遗憾地看着温韩:“换种写法,你的小说会走得更远。你小时候的理想不就是拿到华胜文学奖吗,但这个奖是属于传统文学的。”说完磕了一颗松子。
温韩抿了口茶说道:“不管哪种写法,最主要的还是传递中华文化和正确的价值观不是吗。”
这一老一小,一个传统文学流派,一个网络文学流派,一见面就要开启辩论会模式。
韩书是站在温韩这边的,死忠书粉。温知临是站在郭婉心这边的。
四个人围在桌前,郭婉心和温韩为主辩手,韩书和温知临负责围观和鼓掌。
郭婉道:“去年作协开会,你们网络文学作家就赵文庭一个来的,过几天又要开会了,你来不来?”
温韩直言道:“我不去。”
赵文庭打来电话,问温韩,作协开会去不去,温韩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不去,你口才好,你去舌战群儒。网络文学的明天,交给你了。”
赵文庭切了一声:“天天说我话痨,这会就叫口才好了,不过呢,老子口才真不是盖的,就说去年,我一个人,对战二十多个老作家,也没输下风。”
温韩:“辛苦了,靠你了。”
赵文庭:“不辛苦,为了文化多样性发展,为了文坛的百花齐放,应该的。”
与此同时,一则新闻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一个中学生熬夜通宵看网文,第二天早上出现休克,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下面跟着一段采访,家长痛斥是网文害人。
某家报社的记者在微博上发布了这条新闻,并艾特温韩,艾特文庭居士,问他们怎么看。
赤果果的质问和责难了。
温韩和文庭居士是点江书城的台柱子,被人这样泼脏水,网站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当即让公关部门去活动,要求那个记者将微博删掉。
哪知那记者竟然把这段聊天记录截图并上传到了网上,看来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记者廖东:有回在路上,听见两个十来岁的中学生聊天,聊到在追的小说,嘴里喊着打打杀杀灭你全家,脸上冷漠无情,仿佛杀人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一场游戏。’
下面很快有读者怼了回去。
‘墙壁知了花:这个记者是不是脑残,故意混淆视听引战,安的什么心。’
‘虾米豆子:一个人的三观,并未一部小说就可以扭曲的。’
‘排排坐吃瓜瓜:傻逼记者,你知道《东宫风云录》传递的是什么吗,是国仇家恨,忠肝义胆,将士为保卫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你要说击退前来侵犯的敌军也算滥杀无辜,那我无话可说。’
‘赵米米1994:掐指一算,有阴谋。’
温韩看了看这个记者的资料,他并不认识这个人,而这个人必然不是什么脑残,要么是为了出名,要么就是受人指使。
他扫了一眼书桌上的作协会议邀请函,总得有人站出来为网络文学说句话。
陶卉卉在作协上班,最近一直在忙作协开会的事,听温韩的编辑说他会来开会,高兴地蹦了起来。
旁边上了年纪的同事看了她一眼:“小陶啊,什么事这么开心?”
陶卉卉兴奋道:“赵姨,今年作协,温韩会来哦。”
赵姨知道温韩的名字,没见过人,只知道是个写网文的,成绩还很不错。但一个写网文的,能有什么真本事,不过都是迎合市场需求罢了。”
陶卉卉没理会赵姨的冷淡,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她的好闺蜜项暖:“暖儿,温韩要来,作为志愿者,你真是太走运了!”
项暖正在画画,一手拿着手机,一边说道:“嗯。”
陶卉卉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意:“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
项暖:“耶!”
陶卉卉这回满意了:“明天周末,我们去买衣服吧,要见到我家大神了,你说万一大神看上我了怎么办,我是直接接受呢,还是假装拒绝一下再接受呢?”
刚挂了项暖的电话,温韩的就进来了。
自从上次在咖啡厅走廊上被他摁着亲,他这是头一回给她打电话。
温韩:“周一我会去作协开会。”
项暖:“嗯。但是,为什么要特地打电话告诉我呢?”
温韩一本正经道:“因为我在追你。追求者主动报告自己的行踪,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项暖:“……”
过了几秒钟,她终于说道:“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温韩诧异道:“我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项暖顿了一下,低声说道:“你家鞋架上的女士拖鞋。”
对方似乎是笑了,然后说道:“等见了面,我再解释。”
开会这天终于到了。项暖早早到了,作为志愿者,在签到处和陶卉卉站在一起。她包里带了好几本书,这回来主要是想问文庭居士要个To签的。
郭婉心作为作协副会长,也早早到了,站在作协大门门口,看着外面越来越多的人,磕了一颗松子,感叹道:“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重文学发展了,这是个好现象。”
不远处的陶卉卉听见副会长这样说,没好意思提醒她,这些人一大半是冲着温韩来的,另一小半是冲着文庭居士来的。
其中有举着摄像机的记者,这些记者有的是作协官方邀请过来的,有的是自发过来的。比如廖东,就是自己过来的。
温韩和赵文庭是从作协后门进来的,为了不引起骚动。
陶卉卉正在低头整理签到名单,看着温韩的名字,心里一阵激动。
这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拿起签字笔,往签名栏上写了两个字,温韩。
不是潦草装逼的那种字体,他写得规规整整,一笔一划,丝毫不见潦草。
陶卉卉抬头,激动地差点昏过去,项暖在她身后掐了她一下,她才算反应过来,赶紧告诉温韩他的座位位置。
温韩往项暖那边看了一眼,他知道她今天过来,她在网上对贱贱说过。
项暖捕捉到温韩的目光,没在他眼里看见一丝诧异,明明她没跟他说她会来作协。
他目光落在她握着宣传册的手上,做了浅粉的美甲,上面点了片片珠光,上次在他家,应该帮她把指甲剪了的。
温韩到项暖身旁,伸出手来:“宣传册给我一张。”
项暖拿出一张,递了过去。
他接过来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端轻轻从她手背略过,有点凉,有点痒,像羽毛轻轻扫过。
项暖看了看温韩,想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温韩满脸无辜地回看她。
应该是无意的吧,项暖想。
赵文庭签完字,看见项暖,一下认出她来了:“你是那个,咖啡厅,我们见过的。”他边说边瞟了眼温韩,故意道:“可真是有缘啊。”
项暖低头看了一眼签到表,文庭居士。
他居然就是文庭居士,怪不得随时能给她寄签名书。
温韩看着项暖满脸激动的样子,觉得碍眼,拉着赵文庭走了。
陶卉卉也终于回过神来,扯了扯项暖说道:“我家大神真是太帅了,不过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项暖没说话,陶卉卉确实见过温韩,在她家楼下,那次他来她家帮她做了一顿饭。
陶卉卉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抚着心口:“暖儿,老娘的少女心,啊啊啊,不行了,快送我去医院!”
“可惜会议不许私人拍照,不然我一定要多拍几张,洗出来放在床头,天天看天天看。啊,在作协上班真是太好了,不然绝逼见不到。”
“两千多万粉丝里面,我是为数不多的见过大神真面目的,哈哈哈。”
陶卉卉激动地语无伦次,项暖笑了笑,往温韩的方向看了过去。
赵文庭回头对项暖喊道:“那个,咖啡厅美人,散会的时候先别走……哎,温韩你麻痹,动不动就踹人,老子好歹也是网文顶级大神,给点面子行吗。”
报到时间一过,趁着休息的空档,项暖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贱贱。
‘五行缺爱:我见到文庭居士了,你需要签名吗,应该可以要到To签,我带了他的两本书,愿意分给你一本。’
温韩在休息室,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歪在旁边沙发上没个正型的赵文庭。他非常不明白,他女人怎么会粉上这种作者。
‘命里犯贱:你不是说你喜欢温韩的书吗,温韩去了吗,我想要温韩的签名。’
‘五行缺爱:他的书,我没带啊……’
带了两本赵文庭的,没带他的,真行。
‘命里犯贱:不一定要签在书上。’
‘命里犯贱: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帮我拿到温韩的签名,不然我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有次他们打赌,输的人要无条件满足另外一个人的无论什么要求,项暖输了,他也只是要个签名,不算过分,她有责任帮他拿到。
‘五行缺爱:行吧,儿子,我试试。’
‘命里犯贱:记住,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赵文庭看看了温韩一眼,玩笑道:“这位施主,我看你双眼含春,印堂发黑,莫不是被什么女妖精缠上了。”
对面正在看报纸的一个老作家听见赵文庭的话,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语言措辞。
会议在下午两点钟开始,第一个环节就是请在场的作家们上台简单地发一下言。
郭婉心副会长先上台讲了几句,算是开场。
接下来就是大家轮流上台。
第一个出场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作家,看代表作就知道是传统作家流派的,作品也多以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为背景,讲述劳动人民在党中央的带领下通过辛勤劳动,发家致富的故事,以几个典型人物为代表,揭露人性的善与恶。
温韩听得认真,他不像赵文庭,专门过来吵架。他尊重这些老作家,他们的作品对人性的解剖很犀利,有很多值得学习和借鉴的东西。
第二个出场的是个网文作家。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这个人温韩是认识的,写都市玄幻的,点江书城排名前十的作家。
他推了推眼镜说道:“我一个小时能写六千字,一天更新两万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断更,别的不说,光是这份努力和坚持,我想我是赢了在座的一大半人了的。”
马上下一个传统作家上台就开始反驳:“我一个小时只能写六百个字,两年出一本书,但我每个字都是精雕细琢,从不注水,每个字就该有每个字的价值,而不是一味追求字数。”
然后下一个网文作家继续反驳:“我一个字值两块钱,有能力有余力的前提下,为什么不多写点呢,这样也多给国家交点税吗不是。”
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好几个回合,到赵文庭上场了。
他手上拿着厚厚一打草稿纸,上面全是早准备好的稿子。
作协这边的活动负责人是了解文庭居士这个作者的,知道这是个话痨,战斗力又十分爆表,怕打乱整个活动的时间安排。赶紧在舞台侧边提醒他道:“大大,给您留的发言时间是十分钟。”
赵文庭拿出稿子,看了一眼,开始他的发言:“众所周知,国家大力提倡文化产业发展,在文化艺术多样化的今天……”
先用五分钟讲了一通台面话,才开始切入主题。
“我认为,网络文学和传统文学之间不应该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从小是看传统文学长大的,后来走上网络文学这条路。不是因为传统文学高不可攀,也不是因为网络文学门槛低,因为我个人的风格更适合网络文学,我通过通俗易懂的文字来传递心中的世界,然后得到了一批认同我的读者。”
“文学从来没有高低贵贱,只要不涉黄不涉政不涉黑,三观正的,都是好作品……”
赵文庭的编辑在旁边旁听,听见他这么说,顿时有点心虚,心想等会自家大大发好言,一定要让他赶紧把被锁章节改掉。
负责人在旁边冲赵文庭指了指手表,用口型提醒他,超时了大大,超时了。
赵文庭正说到激情处,将手上的稿子一扔,慷慨激昂道:“文学道路上,有你有我,让我们携手……”
温韩淡淡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女人,她盯着台上的人,眼神闪着光,从前,她只会用这样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人。
大学毕业典礼,他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台上讲话,她看着他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了一眼台上的人,唾沫星子满天飞,有什么好看。
赵文庭往台下扫了一眼,看见角落里的女人,突然抛了个媚眼过去。一众人不知所以,全往项暖那看了过去。好在陶卉卉也在旁边,没人看出来什么。
但温韩看得清楚,此时他把赵文庭拽下来杀了的心都有,当众调戏他的女人,是不是活腻了。
项暖看了看温韩,他今天好像不太高兴,脸色不太好。
她拉了拉陶卉卉:“你家大神,是不是不太开心?”
陶卉卉全程盯着那张帅破天际的脸犯花痴:“我家大神气质真是清冷,仿佛孤山白雪。”
项暖无奈笑笑,这偶像滤镜,厚地都能拍偶像剧去了。
赵文庭最后是被负责人给赶下去的,明着不好赶人,只好掐断了话筒电源,才算把这位弄下去。
然后就到了中场休息。
赵文庭因为讲了太多的话,将水杯里的水全喝掉了。
手机振动了一下,项暖看了一眼。
‘命里犯贱:记得帮我问温韩要签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五行缺爱:以前好像也没见你这么迷温韩。’
‘五行缺爱:等我先问文庭居士要完就帮你要,现在中场休息,我去帮他倒水,顺便要个签名,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温韩回头,看见项暖往茶水间那边去了。
他起身走了过去。
两个茶水间,一个大一个小,大的有工作人员在忙活,帮各位作家续水,小的那间没人去,项暖便去了小的那间。
温韩端着杯子进来,转身关上了门。
项暖转头看见温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抱起来放在了旁边椅子上。
她吓了一跳,有点心慌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蹲下来,耐心将她的鞋子脱掉:“穿高跟鞋站了那么久,我帮你揉揉。”他注意到她站在会议室边上的时候,好几次都是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微微抬起一点歇着,想也是累了。
项暖缩了缩脚,想说不用了,但一对上这人不容拒绝的眼神,她就说不出来了,主要他的手艺很好,揉地她很舒服。
他手指轻轻摩擦在她脚踝的时候,传递过来的暖意像融化寒冰的春风一般,愉悦地不像话。
她小声问道:“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他换了另外一只脚揉着说道:“这是一个追求者应该有的姿态。”
他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眼里带着温柔。
但项暖很快就明白了,他有多温柔,就有多危险,在他帮她穿上鞋,她站起来之后,他低头吻了过来。
她身后靠着一张椅子,差点被他压地跌坐在椅子上,他扶了她一下,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他的手带着灼人的温度,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体里的躁动。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挣扎了几下,却还是被他牢牢禁锢住,他描绘着她的唇形,强势撬开她的牙关,肆意搅着她。
男人身上淡淡柑橘的香气仿佛一剂强效椿药,轻易攫取了她的思维和理智。
项暖得承认,这个男人吻技一流,她渐渐软倒在他怀里,低低喘着,任他摆布。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阵敲门声:“有人吗?”
项暖找回理智,推了推温韩。
他吻上她的耳垂,哑着声音道:“别动。”说完再次吻了过来,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唇,怎么都不够。
敲门声还在继续,这声音刺激到里面的人,他吻地激烈而争分夺秒,偏她又没力气推开他。
中场休息过后,会议继续开始。
赵文庭看了看旁边空着的位置,打电话给温韩,想让他赶紧过来,一会就轮到他发言了。
项暖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她和温韩的同时响起。
他最后在她眼睛上吻了吻,松开她道:“那种目光,只能是对我。”
在项暖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门出去了。
手机还在响,是陶卉卉打来的。
“开场了,一会就到我男神发言了,快来快来。你去哪了,到处没找到你。”
项暖答道:“我出去透了会气。”
陶卉卉:“透气?我怎么听着你声音有点喘,身体不舒服?”
项暖红了脸,深呼吸了几口,用尽量平稳的口气说道:“我这就到。”
她到的时候,温韩已经坐在位子上了。
他看起来和刚才开会的时候一样,清清冷冷的样子,仿佛一尊无欲无求的大佛,完全不能想象这人刚才在茶水间对她做了什么。
陶卉卉一把揽过先暖的肩膀:“看,我男神,禁欲吧。”
这个项暖表示不赞同,完全不赞同。
那哪是个禁欲的,分明就是一头野兽,发起狠来能把人吃了。
台上正在发言的是一个退休的中学教师,大家都以为他是哥传统作家,没想到是个写重生文的网络文学选手。
“我呢,是写重生文的,心里一直有个文学梦,教书的时候带的高考班,一直太忙,没时间写文,退休之后才开始写。为了写好,我把排名靠前的重生架空类的文全看了一遍,不断研究那些作者行文的节奏和爽点,然后发布的第一本文就红了。我经常跟我的学生讲,天道酬勤,想要追求理想,任何时候开始都不晚……”
下一个发言的是整个作协最保守的作家,曾公开发表观点,抨击网络文学是快餐文学,没有任何营养价值,是以娱乐大众为目的的文学垃圾。
“网络文学入行门槛低,很多从业者学历低下,做不了正常的工作,为了糊口才去写网文,一台电脑,然后会打字,就可以写作了。这类人能写出什么好东西,能表达出什么好的价值观,当然我不是说在座的各位网络文学写手的,但确实有那么一类人存在,就那样的水平,我不知道是怎么动辄百万千万版权的……”
下面一众网文作家听见这人在台上的发言,脸色都不好看。
大家两个流派,上半场虽然较着劲,但都会给对方留情面,还没有个撕破脸皮说得这么明显的。
台上的人继续说道:“前几天那个新闻,大家都看了吧,中学生沉迷网文,通宵看文,差点猝死,听说救回来,这要是救不回来,不就害了一条命……”
赵文庭气地差点拍桌而起,被温韩摁住了。
会议室最后一排是留给记者的,本来应邀过来的几家媒体以为开会嘛,就是走走过场,没想到会看到如此精彩的碰撞。
下一个发言的是温韩。
媒体们都知道这个人身上的价值和流量,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台上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规整,黑色西装长裤,他的声音不疾不徐。
“我是温韩,是个网文写手,毕业于南城大学中文系,师从温知临教授。”
南城大学的中文系,全国排名第一。而知道南城大学的,没有不知道那位温教授的,那是个文化造诣极深,对文学要求非常严格的教授。
温韩这样说便是对网络文学从业者学历低没文化论调的沉重反击。
“传统文学侧重是自我精神的挖掘,这些思想是人类思想发展的瑰宝。网络文学侧重的是传递和交流。我从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关于那位看网文的中学生事件,可以试想一下,若把网文改成化学工程。一个中学生因为沉迷化学工程而休克,会有人抨击化学工程吗?网文不应该成为自制力薄弱的人转移责任的借口。”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淡然,只在阐述论调,不偏颇亦不贬低哪一方,台下两方人马陷入沉思,整个会议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
项暖站在边上,看着台上的男人,他的眼神认真而专注,那双唇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令人无法忽视,他像一个绝对的王者,带着毋容置疑的气场。她喜欢看他闪闪发光的样子,令她崇拜和痴迷的他,竟是怎么都看不够。
他目光与她相对,看见她眼里的光,唇角微微上扬。
所有人都不明白,那一秒钟,那个人为什么突然笑了。但下一秒,那个笑容就不见了,仿佛不曾发生过。
陶卉卉揉了揉眼睛:“暖儿,刚才大神是笑了吧?”
没收到回应,陶卉卉碰了碰项暖:“暖儿?”
项暖回过神来问道:“嗯,好像是。”
温韩在掌声中下了台,会议气氛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下一个发言是个老作家,获得过华胜文学奖,是国内享有盛誉的大家。
“我呢,是写传统文学的,但我兴趣爱好比较广泛,我既读现实题材的文学,又读网络文学,我的意见和温韩一致,传统文学和网络文学,各有侧重,没有什么绝对的好和不好。作为读者要做的就是甄别出适合自己的文字……”
最后一位上台的是个年轻女作家,叫叶琳芝,她既不走网络文学路线,也不是传统作家流派,专攻出版和影视,同时也是个编剧,被称为当代最美女作家。
她气质是那种清冷中带着点柔和的,兰花一般淡然,典型的才女相。
叶琳芝发好言,最后走到温韩面前,脸上笑容坦然而自信:“大大,我非常喜欢您的书,也很欣赏您的为人,可以交个朋友吗,您电话号码多少?”
一般而言,这种话都是要在私下里交流说的,这大庭广众之下,一屋子人的灼灼目光里,尤其是后面还有一排记者,又是俊男美女的组合,想不令人八卦都难。
这个叶琳芝,若不是情商太低,就是手腕太高明。
温韩笑了笑,报了一串数字。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郭婉心上台总结了一下,然后是中场休息,之后进入茶话会交流环节。
陶卉卉看着叶琳芝得逞的样子,气地牙痒痒:“太卑鄙了,逼人给她电话号码,文人耍起手段来,真他妈令人佩服!”
“就她那样的,也想染指我家男神!”
“什么中国最美女作家,都是炒作,能有我家暖儿美?”
项暖往叶琳芝那边看了一眼,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身材袅袅婷婷,黑长直发垂到腰间。
这个人,项暖是知道的,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就是她的小说改编的。只是没想到,温韩会对她有兴趣。
虽说是被那样的情境逼迫,当众拒绝一个女孩子不太好,但项暖知道,温韩不想做的事,没人强迫地了他,除非他愿意。
项暖和陶卉卉去了休息室,帮作家们添茶倒水,又端了些果盘过来。
温韩递了杯水给项暖,她没接,突然不想理他,看都不想看到他,转身就要走。
他靠近她,低声说道:“生气了?”说着扬起唇角:“乖,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见她不愿意说话,温韩只好说道:“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
她是了解他的性子的,把人摁住就亲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她转头看了一眼,休息室里到处都是人,多数还都是上了年纪的。他就不害臊吗?!
项暖迎着温韩的目光,抬了抬下巴说道:“你不是在追我吗,为什么要把电话给别的女人。”
他唇角微微扬起,眼里漾着笑意,如三月春风抚过艳阳百花,心情好地不像话。
他深深瞧着她,低声道:“吃醋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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