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块骨头
“不是说我能干么?”
男人的话音一落,梁满满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房微微颤了颤。与此同时,双目一闪,脑袋也紧跟着晕了一晕。
她明显地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耀眼夺目,仿佛万千星辉降落。吸引她的眼球,震颤她的心房。
很快很快,一闪而逝,却不并代表它没有存在过。
因为她看到陈清源说这句话时是两眼含笑,满面春风的。摒去锋芒,收了凛冽,整张脸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柔化了一般。跟以往那个冰山一号陈医生简直是判若两人。
是的,他对她笑了。
这堪比奢侈品的,微弱的,甚至遥不可及的笑意居然在这个时候,在他们面对面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陈清源脸上。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现在她的两只眼睛真实的,清晰的,见证了这件事,她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了。
看看她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缺乏勇气,否定自我。简直矫情得要死!
她压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两只眼睛。
她没眼花吧?陈医生真的对自己笑了?
认识他至今,他从未对她这样笑过。每次都是寒着一张脸,面瘫脸,表情万年不变,距离感十足。
虽然这抹笑容很浅很浅,几乎不易被人察觉。可她就是清晰而又明显地捕捉到了。
天呐,真是太神奇了!陈医生居然对她笑了。
啊啊啊啊……好激动呀!
他只是简单对她笑一下,她都能激动成这样。足以可见女追男这条路并不好走。很多时候不是隔着一层纱,而是隔着一座山。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而她跋山涉水,愣头青一样的往前冲,一往无前。想来绝逼是真爱呀!
她紧紧盯住陈清源看,两颗黑亮的东西滴溜溜打转,几欲他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陈清源被满满姑娘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这恐怖的眼神感觉自己像是被怪物盯上了。
“梁满满你干嘛?”他轻咳一声,嗓音有些不自在。
满满姑娘使劲儿勾着陈清源的脖子,居然都不关心自己是不是被陈清源抱在怀里,整个人激动非常,“陈医生,你刚对我笑了!!”
陈清源:“……”
这姑娘的关注点为什么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陈医生,我真的看到了,你刚真的对我笑了。这么久了,你终于对我笑了。我好开心啊!”
“陈医生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干嘛不多笑一笑。你应该多笑笑的,不要老是绷着一张脸嘛!就跟别人欠你五百万似的。俗话说得好,笑一笑十年少。多笑笑,你都会变年轻了。”
“你知不知道你成天顶着一张冰山脸,人家真的很难靠近你的……”
陈清源:“……”
陈医生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智障!
说一句不算,居然还说上瘾了!
他无力地捏捏眉心,面色渐沉,直接将她扔在地上,声线都啐着那么一股沉凉,“还走不走了?”
梁满满骤然接触到地面,重心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固定住。
她不满地控诉:“你看,又黑脸了!陈医生你怎么这么不经夸呢……早知道我就不夸你了……”
哼,一点都不经夸得老男人!
陈清源:“……”
“梁满满!”陈清源咬牙切齿地说:“再多说一句,你就自己走去拍片!!”
梁满满:“……”
“好了嘛,我不说就是了!这么小气干嘛!”
不过好在陈医生也没打算为难她到底。扶着她去放射科。
——
从一号楼到二号楼去拍片,在自动扶梯上碰到刚从门诊楼回来的曾西北。
曾西北看着陈清源扶着梁满满,满满姑娘走路一瘸一瘸的。他眼珠子都快掉下里了。
什么鬼?这人不是最讨厌梁满满的么?这是啥情况?
原谅曾医生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老陈你们这是怎么了?”
陈清源寒着一张脸,吐出话,“带她去拍个片子。”
呵……有意思了啊!
“梁小姐你这是崴到脚了?”为了老陈还真是拼啊!都把自己整残了。
“是啊!”梁满满皱着一张小脸,表情分外悲壮,“出师未捷身先死,我也很绝望啊!”
陈清源:“……”
曾西北:“……”
呵呵,这姑娘还挺逗!跟以往那些凑在陈清源身边的妖艳贱货完全不同。这姑娘简直是行走的笑料,逗比一个,时常语出惊人。
曾西北盯着陈清源看看,这人常年面瘫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又看看梁满满,拍拍她的肩旁,语重心长地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梁满满:“……”
——
片子出来以后,梁满满没有伤到骨头,她只需配点药回去擦一擦,休养个几天就行,根本不用住院。
陈清源拿着她的片子,故作惋惜地说:“看来未来几天梁小姐不用麻烦我了,我也好落个清闲自在。”
梁满满:“……”
贱人,这人欠扁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真想上去给他一拳!
“谁说不用麻烦的。万一我回去有什么问题怎么办?”满满姑娘顿时急眼了。
“你的脚没什么大碍,回去擦点药油,休息几天就好了。”陈清源望着她,平静地陈述。
“那是你们医生官方的说法,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搞不好我就有别的问题。所以陈医生我还是坚持要住院,在医院待着我才放心。”
陈清源:“……”
见过着急出院的,还没见过这样明明没病,还上赶着住院的。
“梁满满,你这种情况根本不用住院,我们骨科的床位向来紧张,很多病人都轮不到床位,走廊里那么多的加床你没看到么?你还要没病装病插上一脚,你知不知道不合理的占用医院资源,也是对其他病人的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陈清源的声音很冷,似乎不带丝毫温度。
梁满满知道,这人是真生气了。她惹到他了。
她发现只要沾上一些原则问题,这人就特容易生气。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他是个很有原则的医生,心中有他自己的条条框框,准则性很强,而且被他奉为圭臬,并始终身体力行着。
听丁孜和程护士长说,他不收任何红包,也从来不给病人开后门。有一次他母亲来看颈椎,也是按照流程排队挂号。
这样一想,梁满满瞬间就没底气了,一言不合就惹到陈清源,真是罪过!
她的势头立马就弱了下来,声音压的很低,“我就是不放心嘛!我从小体质就差,别人感冒三天就好,我愣是要拖一两个星期。小的时候也经常打针吃药,去医院都是家常便饭。而且你看,我的脚现在还很疼,虽然你说没问题,可我还是不放心啊!这万一有个什么变故,我该怎么办啊?”
这个时候当然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扮可怜,博同情啦!住不成院事小,惹陈清源生气事大,她可绝对不能因小失大。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陈清源看着她,言语中流露出浓浓的无力感。
她眉眼弯弯,朝着他狡诈一笑,“陈医生我要加你微信。”
陈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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