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李占祥回来没问题,问题是……。
李亦寒有点担心:“妈会不会又骂呀?”
温小可挤眉弄眼的:“我想不会了,再骂就是要把你爸推出去,50多岁的男人,可是极品啊,很抢手的。”
李亦寒瞪了她一眼:“没大没小,哪有这么说自己公爹的?”
温小可赶紧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对不起的动作。好家伙,生起气来带着一股子寒气,这就是所谓的正气吧。
中间的窑洞里,林巧儿气呼呼的甩掉鞋子爬上炕,坐在靠窗前的地方生闷气。李亦秋凑上前:“妈,温小可真是多管闲事。我爹这次回来绝对不能放过他。”
林巧儿看了她一眼:“还不知道他回不回来呢?”
李亦秋扯了扯嘴角很不屑的说:“不回来更好,让他回来干什么?又不拿一分钱的事儿,不做一分钱的主,回家都是个拖累,还要给他做饭。妈,我要是你呀,一定不让他回家!”
林巧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女儿,痛心疾首的说:“不让他回家,他可是你爸呀!”
李亦秋不解的眨巴着眼睛说:“妈,我可是在为你说话。”
“为我说话,为我说话就让你爸别回家,让你妈当寡妇?”
“那我爸他不是自己走的吗?妈,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不是你平时对我爸开口就骂动手就打的么?你不是说我爸最好死在外面才好嘛,你才清静嘛!现在又说我!”
“那是气话!我跟你爸过了三十多年。你们三个都这么大了,他不回来不给家里给钱你吃什么?我可给你说,男人他再不好也是个男人!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有个男人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你看看你二嫂,比你聪明多了。”
“妈,我看呀,你是被那个温小可给吓住了!你以前不是总说她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蔫骡子,是个一根筋儿,现在倒成了聪明人了。”
“她现在就是比你聪明,看看人家只用了几天功夫,就把你二哥拿的死死的。你要学着点啊,赶紧找个女婿,让你女婿惯着你,才能名正言顺。”
“去,外面看着点,你爸回来了,进来告诉我。”
李亦寒沿着门前小路,走到山岗处,饲养厂的工人都下班了,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向山下走去,很多人的他打招呼。
大哥李亦春顺着小路走过来,灰色的中山服,前襟有好几个补丁。
他皱了皱眉头问:“爸呢?”
李亦春指着身后饲养场的大门:“还在里面呢,他这段时间住在猪圈旁边的小屋里。”李亦寒说:“那地方臭气熏天的,怎么能住人呢?”
李亦春低着头说:“他打了妈,妈让他滚出去,他就再不敢回去了,我都叫了他好几次了。”
李亦寒叹了口气:“真是不让人省心,都50多岁了还打打闹闹的。大哥你先回去,我去叫咱爸。晚上你到我屋里来,我带回一瓶酒,咱哥俩喝几杯,我还有几件衣裳,你带回去让大嫂帮你改改。”
李亦春大踏步地回去了。李亦寒看到大哥略有驼背的高大背影,裤子的两个屁股上摞着两个圆圆的补丁。
饲养场的人都走了,负责看门并兼任晚上巡逻的姚老头儿,正要关门,看见他来了,笑着打招呼:“二冬,来看你爸啊。”
李亦寒笑着问候他几句,掏出香烟抽出一根地给他点上火,问:“姚爷,我爸在里面吗?”
姚老头嘬着香烟,狠狠的砸了一口,指着后面说:“在,在,杨金花还在给两个白洋猪烫食呢。”
杨金花就是杨奶奶的名字。李亦寒觉得姚老头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作为当过侦察兵的人,他看出了点可以想象的问题。饲养场进了大门是一排排屋子,是工人们工作的地方,真正的饲养场在后面,养猪牛羊还有鸡‘。
李亦寒从墙侧转去了后院。
首先到了牛棚,有几只耕不动地的老牛被拴在槽上。槽里放着一些干草。牛槽的旁边是驴槽。万宝山是个农场,虽然有几十台拖拉机,但是耕地全部都是开坑出来的山地,很多地方拖拉机根本去不了,只能靠牛来耕。
有些住在山顶的人,比如有几个条件更艰苦的连队,自来水通不到山上去,只能去山底的大口井,就需要驴来帮忙。
所以农场的工人们对牛驴这样,吃的是草挤出来的牲口,非常的爱惜。
但是牲口老了也只能慢慢等死,所以就送来饲养场养着。
也就是饲养场的牛驴是慢慢等死的,并不是用来宰杀吃肉的。
走过这个牲口养老院,后面就是好几个大猪圈了。养了好几个品种的猪,最出名的就是白洋猪,据说是从外国进口来的。每头猪基本上都有半人多高,皮毛纯白色,跟小半牛似的。
农场只进口了三只,别的也都是普通的黑珠猪,足足有五六十头。
一排猪圈的旁边,有两间小屋子,一间十二三平米,一间三四十平米,是平常宰杀场的职工用来休息的。
牛圈和猪圈之间的场院很大,是宰杀场,有好几个猪架子。
空气中弥漫着猪粪和血腥的味道。
李亦寒看到杨奶奶从后面的鸡栏方向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笸箩,一张慈祥的胖脸笑眯眯的。
他还没说话,12平米的休息室门开了,老爸李占祥走了出来。
杨奶奶没看见他,柔声细语的对李占祥说:“老李啊,我给你擀了碗面条,还卧了个鸡蛋,赶紧趁热吃吧。”
温柔的声音同苍老的外表很不相符。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从里面端出一只碗,还冒着热气。
李占祥赶紧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饱经沧桑的老脸上是感激的笑容。
他双手接过饭碗,一连声地说:“金花,这段时间多亏你天天给我送饭,要不然我都饿死了。”
天天送饭?怪不得敢一个月不回家。
李亦寒走了过去。
看到杨奶奶又从笸箩里拿出两个小碟子,摆放在桌子上,站在旁边看着李占祥狼吞虎咽地吃饭,眼里闪着说不清的亮光。
李亦寒想起温小可说的。
一只手捂着嘴轻轻的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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