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还没开始,就因为赵澈的强势而结束了。
宴席期间,淑妃看向炎帝,妩媚一笑:“皇上,臣妾想和棠姑娘多说几句话,自从上回那事之后,臣妾都不曾见过棠姑娘。”
炎帝不好回绝,可每次看到郁棠,他总能想到坊间的传言,炎帝心头郁结,又见美人如此坦荡荡,想必并没有辜负过他对她的一片真心。
炎帝首肯道:“好,爱妃既与棠姑娘投缘,朕自是不会阻拦。”即便想阻拦,他也要看美人的脸色啊。
炎帝扪心自问,他并非是一个昏君,然而在淑妃身上,他又是一个十足的昏君。
他坐拥大梁江山,就是想宠着这么一个人。
……
此时,郁棠正小口小口吃着果酒,淑妃身边的宫人悄然上前,恭敬道:“棠姑娘,淑妃娘娘有请,还请棠姑娘跟奴婢走一趟。”
郁棠方才失神了。
一想到赵澈曾经和慕容淑芷可能好过,她心里难免酸涩。
尤其是很介意赵澈强而有力的臂膀也被别的女子倚靠过,还有他的大掌也碰过别的女子的腰肢……甚至还有他的唇,和他强势霸道的攻势,也曾给过另外一个女子。
而她和慕容淑芷那样的妖娆美人是没法相比的。郁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
赵澈好像很喜欢这里……
若是赵澈和慕容淑芷好过,他当真能安心和她过日子?
郁棠从不懂男女之事,以前不懂,现在亦然不懂。
从席位上离开,郁棠跟着宫女来到了御花园,此时淑妃已经由宫人伺候着,坐在凉亭下等着她。
再次见到淑妃,郁棠心思微动,但倒也忍住了,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民女给淑妃娘娘请安。”郁棠盈盈福了福身。
淑妃俯身,一把扶住了郁棠,柔声道:“不必跟本宫多礼了,过不了一阵子,你可就是本宫的皇婶了。”
淑妃打趣道,伸手捏了捏郁棠的小鼻子,她的鼻子小巧又翘挺,非常精致漂亮,和淑妃的鼻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郁棠:“……”她不知如何跟淑妃相处。
她从来没有过娘亲,即便如今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了,也无法相认,她顿了顿道:“娘娘说笑了。”
给娘亲当皇婶……她也很无奈啊。
淑妃挥退了身边宫人,道:“你们退下吧,本宫有话要与棠姑娘说。”
这些宫人自然也不会走远,离着凉亭大约十来丈远的地方站立。
淑妃拉着郁棠,突然倾身,红艳的唇差点就擦到了她的脸上,附耳道:“好姑娘,本宫交给你一个任务……”
待淑妃说完,郁棠惊讶到了。
郁棠:“……!!!”
淑妃让她是试探赵澈是否还是……纯/元/之体?!
不行!
她做不到的!她也不知如何试探。
“傻姑娘,本宫让你去试探也都是为你好,不要以为男人高不可攀,也不要太将他们当回事,试探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了他一根汗毛。趁着成婚之前就掌控他,否则日后不好降服他。”
郁棠:“……”
降服赵澈?
不!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淑妃见郁棠涨红了小脸,眼神四处乱串,一看便知,郁棠在男女之事上甚是懵懂,而且无比害羞。
这一刻,淑妃也笃定了一桩事。
赵澈至今不曾对郁棠下手。
也亏他还算是个君子。
淑妃噗嗤一笑:“你怕什么呀?反正是迟早的事,让你去试探他,又不是让你真和他怎么样。对了,你那几个义兄,还有明世子可曾找过你?”
郁棠不明白,淑妃为何会突然提及了白征和明远博,她点头:“昨个儿才见过面。”
淑妃点头,她的女儿很聪慧,只可惜待在她身边的时日太短,有些事根本来不及教她,不像四公主和五皇子,早就深得她的真传,如今别看着兄妹二人还很稚嫩,其实就是一对人精兄妹,淑妃如今最不放心的就是郁棠。
“晋王日后极有可能大富大贵,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会遇到很多诱惑。你可知要如何拴住他的心?”现如今,淑妃还可以勉强和赵澈制衡,可真到了那一日,淑妃拿赵澈也没有办法。
故此,眼下教会郁棠一切才是关键。
郁棠一脸茫然。
她还当真从未想过去拴住赵澈。
淑妃捏了捏她的脸,自己的心肝宝贝疙瘩,怎么看都是天下最好的姑娘,饶是赵澈,淑妃也觉得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她温和的笑着,语气却变得有些严肃,道:“对任何人而言,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但你和赵澈终究是要成婚的,这今后你一定要让赵澈明白,即便是离开了他,你还有很多选择。”
郁棠一知半解,淑妃的意思是让她去吊着其他男子?
她可不想那样做呢。
淑妃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笑道:“傻姑娘,这件事很容易办到,谁让你天生丽质,男子见了都喜欢呢。赵澈不是普通人,对付他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真心喜欢你,你也给予他真心,但你的这份真心一定要有所保留,留一部分给你自己。”
郁棠:“……”
她可能并没有听懂,但今日在大殿上,亲眼看着慕容淑芷要嫁给赵澈,她心中的确是不舒坦。
郁棠大约可以明白淑妃的意思。
她可以将真心交给赵澈,但与此同时,她不能弄丢了她自己。
不多时,便有宫人朝着这边望了过去,淑妃美眸扫了几眼,眼底闪过一丝凉意,但很快就恢复常色,又拉着郁棠去逛园子。
半晌之后,淑妃终于肯放郁棠离开,但最后还是叮嘱了一句:“回去一定要找机会试探赵澈,倘若他不是/纯/元/之体,你大可不必对他真心。”
郁棠感觉压力有点大。
她从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会这样复杂。
可她想要的,仅仅是两个人相扶相持的纯澈……
假如赵澈真的早就和别的女子好过,她可能真的会很介意。
……
践行宴结束之后,郁棠坐上了白府的马车离开。
赵澈是骑马过来的,他双眼蒙着白巾,一身白衣胜雪,祥云纹的腰封衬的那把窄腰,尤为修韧结实。
因着他双眼蒙着眼睛的缘故,沿途路经的地方,那些看见他的百姓并不像以往惧怕他,有些胆大的女子甚至一路跟着偷窥。
要知道,晋王殿下的容貌,放眼整个大梁帝都,也寻不出第二个出来。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宽阔的长街上,赵澈的马几乎是和白府的马车并驾前行,隔着轻透的白色车帘,郁棠一眼就能看见骑在马背上的赵澈。
他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他只是寻常时候太过冷硬,浑身上下的权贵气息甚浓。
马车另一侧有行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
“晋王殿下好生俊美,你们有没有发现,晋王自蒙上双眼之后,较以往更俊了?”
“嘘~这话可莫要被棠姑娘听见了。”
“晋王丰神俊朗,棠姑娘都是二嫁妇了,总不能就让她一人霸占晋王。”
“……”
郁棠不是一个轻易被人影响的人,但今日心绪乱了。
赵澈是初次初婚,可她已经嫁过人了,她不希望赵澈曾经有过其他女子,可她毕竟实实在在嫁过陆一鸣。
郁棠知道自己不应该钻牛角尖,然而,纵使自己是二嫁妇,她也不想让赵澈妻妾成群。
郁棠陷入沉思:我是怎么了?如何会对赵澈有了这样重的占/有/欲?
她心里很乱。
明知赵澈有朝一日会坐上那个位置,他是不可能为了她而废弃后宫的。
郁棠撇看脸,索性不去看外面的赵澈。
淑妃有句话说的很对。
可以交付真心,但千万莫要将自己也给弄丢了。
……
慕容淑芷在内殿歇息,整理妆容。
她对着铜镜,一手抚摸着自己娇艳的脸蛋,她的目光扫在了自己胸前。
她的容貌、身段、身份,是个男子都会趋之若鹜。赵澈倒好,从一开始就对她避而远之。
直至今日,慕容淑芷还记得刚入北燕皇宫时,她第一眼看见那个明明眉眼如画,实则却又冷硬无情的少年。
少年一身绛紫色锦缎袍子,气质孤冷,像是全天下都得罪了他,他眼中看不见任何温度。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时,就已经周旋在北燕权贵之间。
慕容淑芷与他同岁,她当初已经开始喜欢俊美的男子了。
她也对赵澈明示暗示过,赵澈却对她视而不见。
慕容淑芷就用长公主的头衔压迫他,有一次强行将他掳入长公主府,可赵澈根本不是吃素的,也不按常理出牌,当场就将她一脚揣入了后院荷花塘。
慕容淑芷活了那么大,还从没有被人那样待过她。
害得她至今怕水。
这人从不知怜香惜玉。
她以为赵澈就是这样的人。
但直至慕容淑芷看见赵澈对待郁棠时候的态度,她发现自己错了。
不是赵澈本性薄凉,而是他仅仅对那一人好。
慕容淑芷亲手给自己补妆,这时铜镜中出现了另一个人,她眯了眯眼,柔媚的嗓音带着笑意,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柳家长公子。”
柳文泽今日着一身浅碧色锦缎长袍,白玉冠半挽,衬的公子如玉,温润俊美。
“给长公主请安。”柳文泽福了福身子。
他生的好看,而且这种好看带着一丝丝的邪意。
赵澈的俊美总给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宛若天上的谪仙,无情又禁欲。
然而,柳文泽的美则是一股四月春风,很容易搅乱女儿心。
慕容淑芷知道柳文泽在魏国时的名声,她转过身来,呵呵笑了两声:“柳公子,你我倒是有多日不见了。”
慕容淑芷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贪婪,又道:“不愧是让魏国无数贵女心神向往的柳公子,今日一见,我竟觉得柳公子之容貌比以往更胜了。”
闻言,柳文泽俊脸微沉。
为打探情报,他的确动用了自己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其中就包括了他的这副皮囊。
然而,柳文泽志存高远,自是不想让人以为他是靠着一副皮囊取胜。
“长公主国色天香,性情温纯,在下实在是替长公主不值!”柳文泽说道,话锋一转,又说,“晋王自视清高,今日在殿上对长公主如此不敬,将长公主置于被人羞愤之地,难道这件事长公主打算就这么了了?”
柳文泽是什么货色的人物,慕容淑芷心中了然。
她今日在殿中让赵澈娶她,本就是慕容焦的意思。
她其实早就知道赵澈不会同意。
她也的确很是嫉恨赵澈,然而,她更是讨厌柳文泽的说法方式,道:“柳公子在大梁皇宫当真还是如入无人之境,你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内殿,见到本宫,想来也花了不少手段吧?”
柳文泽笑了笑:“在下不才,但在大梁境内,还算是个人物,不知长公主可有想法与我合作?”
慕容淑芷自己是个小人,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小人。
她问道:“哦?什么合作?柳公子不说清楚,本宫又如何要信你?”
柳文泽淡笑,伸手要去触碰慕容淑芷的面颊,却是被她一个侧身躲开了。
慕容淑芷娇笑了一声:“柳公子虽是俊美,但本宫府上不乏美人。本宫虽喜欢美人,又不是来之不拒。实不相瞒,本宫的那些美人,都只献身于本宫一人。”
柳文泽僵住,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似乎并没有因为慕容淑芷的故意奚落而愠怒。
北燕使团明日就要启程,他要单独见慕容淑芷的机会并不多,故此,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在下想邀长公主共谋大业。”
柳文泽所言,并没有让慕容淑芷吃惊。
毕竟,她早就知道,柳文泽在六国遍地撒网,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
让慕容淑芷气愤的是,柳文泽到了如今才想到了她,难道她北燕长公主在六国中的地位竟这样不起眼?看来以后还需要继续为自己造势啊。
慕容淑芷收敛不满之色,道:“本宫突然来了兴致,愿闻其详。”
柳文泽上前一步,低下头附耳道:“……”
……
见到慕容焦时,慕容淑芷的面容娇妍,脸色酡红,一看便知,她刚才经历了一场还算满意的/情/事。
慕容焦蹙眉,他这个皇妹出生并非是正统,而是北燕先皇和一舞姬所生,因着那舞姬得宠,慕容淑芷出生后才被册封为公主。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却是随了她的母亲,改不掉一身的风尘味。
不过,慕容焦对她的行径不做任何干涉。
当然了,作为回报,慕容淑芷也帮着慕容焦在北燕建立起了庞大的情报信息网。
慕容淑芷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风流无度、骄纵无良的长公主,而实际上,则是慕容焦的心腹之一。
慕容焦轻咳了两声,他知慕容淑芷的那点偏好,对她的私事并不过问,道:“见到柳文泽了?”
慕容淑芷噗嗤一笑:“还是瞒不过皇兄的眼睛,的确是见到了柳公子,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我总不能辜负好意,有便宜不占,岂不是傻么?不过,柳文泽此人太过自负,他在魏国那些年顺风顺水,还真以为仅凭他就能说服我!”
慕容焦又干咳了几声。
他的皇妹,比他过的滋润多了啊,隐隐的嫉妒!
“咳咳,他可是与你说,要联盟对付晋王?”慕容焦问道。
慕容淑芷点头:“的确如此,柳家野心太大,想通过除去晋王,从而掌控大梁。如今,大梁几个亲掌兵权的权贵之中,单数晋王势头最盛。晋王一除,柳家自有法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慕容焦不置可否,笑了笑:“大梁就要乱了,朕就等着这一天,且看看是谁会笑到最后。”
慕容淑芷好奇一问:“倘若是晋王要夺位,皇兄难道会不帮?”
慕容焦挑了挑剑眉。
即便他会出手相助,也一定要等到赵澈吃了不少苦头之后。
否则,赵澈又岂会对他这个岳丈感恩戴德?
只有雪中送炭,才能让赵澈更加记着他的好!
兄妹两人皆笑出一脸的“奸邪”,慕容淑芷离开之后,又好奇一问:“对了,我听线人禀报,大梁的太子殿下被晋王废了那处?看来晋王迟早要坐上那个位置啊。皇兄,其实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焦挥袖:“你不想说,就不必说,兜什么圈子?”
慕容淑芷自问不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子,但她身份尊贵,她当然不想像其他女子一样,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与其嫁人,还不如自己组建一个三宫六院。
但像赵澈那样的男子,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个例外。她怎么都得不到。
她道:“倘若今日在殿上,晋王答应娶我,皇兄又当如何?”
慕容焦:“……”
他无言以对,自己女儿看上的男子,当然不能拱手让给其他女子。
慕容淑芷又道:“皇兄今日不过只是想试探赵澈,其实你也知道,赵澈对郁棠是死心塌地。皇兄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女婿?”
说着,慕容淑芷突然仰面大笑:“哈哈哈,我这辈子当不了赵澈的女人,那就给他当姑母!”
慕容焦:“……”疯子!
……
晋王府大院内,几经修葺之后,晋王府又焕然一新,就连院中寓意着多子多福的石榴树也格外“精神抖擞”。
北焱领着一个年轻男子悄然靠近,那男子离着赵澈尚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立,无比恭敬道:“王爷,今日柳文泽悄悄见了北燕长公主,以下是他二人之间谈话的所有细枝末节。”
说着,男子向赵澈呈上一本笔录,他面上毫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柳文泽和慕容淑芷之间后来做的那桩事,而产生任何的波澜。
赵澈接过笔录,他的双眼蒙着面纱,并没有去看笔录,又问:“之后呢?”
男子一怔,王爷怎么知道还有下文?
他如实禀报道:“之后北燕长公主又去见了北燕皇帝,还出卖了柳文泽,不过北燕皇帝的意思是隔岸观虎斗,不会插手干涉柳家对付王爷。”
赵澈唇角一抽。
那四个男人估计都巴不得他死吧。
他对大婚之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们是棠儿的爹又如何,他才是和棠儿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赵澈一挥手,那男子退了下去。
北焱这时旁敲侧击,问道:“王爷,京都……是不是快要变天了?”
自从赵澈从北燕归来,各方势力就已经在蠢蠢欲动。
男人站在回廊下,负手而立,日光打在他的面颊上,从侧面去看俊挺无俦。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了北焱说话,道:“皇上一直敬重本王,无非是想利用本王牵制柳家。不然以皇上的年纪,又岂会尊称本王一声皇叔。”
赵澈比炎帝年轻了十几岁。
要知道,按着年纪,赵澈和太子的岁数相差无几,炎帝都能给赵澈当爹了。
然而,即便如此,人前人后,炎帝还是得喊赵澈为皇叔。
北焱默了默,他从十三四岁就跟着自家王爷,自然知道王爷身边危机四伏,能走到今日,都是刀山火海走熬过来的。
赵澈走到院中,立在了一株百年梧桐树下,他负手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去准备几坛好酒,本王要去白府做客。”
北焱:“……”哪有登门做客,还要自己带上酒水的?
北焱又问:“王爷,咱们府上都是好酒,您是要梨花酿?还是花雕?”
赵澈喜欢梧桐,他年幼时候,母后就亲手在东宫给他种了一棵,说是“栽好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母后从那时起,就盼着他能遇见一个合心意的女子,共度此生。
他背对着北焱,道:“把后院地窖的女儿红取一坛子出来。”
北焱一惊,那些女儿红是先皇后还在世时,王爷的外祖父家中酿制的。
可惜了……
先皇后没了,王爷的外祖父一族也都还流放在外……
……
慕容焦并不觉得自己很无耻。
他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京都,今天自然要赖在白府,不能放过和女儿相处任何机会。
除却慕容焦之外,古天齐等人也都到齐了。
白墨池沉着一张俊脸,并不是很好客。
慕容焦提出要吃女儿亲手做的饭菜,郁棠只好答应。她在后厨忙活着,一直站在一旁“嗷嗷待哺”的红九脸色不太对劲。
不多时,红九抱着宝剑,一脸蔫蔫的样子趴在灶膛。红九一惯都是穿着一身大红色劲装,寻常时候也看不出来,但红九方才从灶膛的小凳上站起,侍月看见小凳上痕迹,大吃一惊:“啊!小九、你……你流血了!”
郁棠和红九相继看了过去,果然就见小凳上的点点血渍。
红九一脸呆滞,他是要死了么?
难道是前阵子和白征打架过度,所以受了内伤?可他之前怎就没有发现?
郁棠看了看沾着血渍的小凳,又看了看红九,后厨内帮忙的婢子也面面相觑。
郁棠发现红九好像……丰腴了不少。她之前就觉得,红九的身段着实和其他男子不太一样,但到底是哪里古怪,郁棠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不过,就在方才一瞬间,她好像知道了。
郁棠将锅铲交给婢女,笑了笑,说:“小九,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红九更呆滞了。
月事?那是什么玩意儿?
……
红九还以为自己要死了,棠姑娘温柔的给她“授业解惑”了半天,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她是一个姑娘!
她和棠姑娘一样,以后也可以生孩子的!
得知真相的红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仿佛她头顶的天一下子就暗了。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王爷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真相啊!
她真是被瞒的太久了!
白家三兄弟来到后院时,就看见红九一人坐在小杌上晒太阳,她双腿合拢,端坐的笔直,一动也不动的。
用了月事带很不舒服,红九真是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妥当。
白家三兄弟今天一早就发现,白府太平的有些异常。
此刻,见红九如此乖巧,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杨纳闷道:“大哥,那厮今天怎么蔫了?”
白淮附和:“岂止是蔫了,我看他面色发白,不会是受了内伤吧?”
作者有话要说:白征:内伤这种小事,我可以帮你治一治。
红九:你才内伤!
白征:习武之人不拘小节,你紧张什么?
红九:苍天啊!让我死一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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