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我要睡了。”郁棠很庆幸赵澈的眼睛出了问题。
她可不想让赵澈看见她此刻面红耳赤的模样。
更要命的是,她深受地宫的影响,一看见赵澈就险些露出孟浪的本质,尤其是此刻夜深人静,他又这样堂而皇之的撩拨。
他就在眼前,她只要豁出一步,后面的情况就不堪设想。
赵澈能够窥探到郁棠内心所想,他很享受被自己的心尖上的姑娘垂涎的滋味。
只可惜,郁棠始终是放不开,即便心里再怎么想他,依旧过分矜持。
这一点,郁棠完全没有得到淑妃的真传。
赵澈今晚的目的达成,郁棠要赶他走,他也不能厚着脸皮赖着不走。
欲擒故纵,他也会。
“棠儿不想知道你那个爹,今晚对我做了什么?”赵澈问道。
怎么?
慕容焦当真对赵澈做过什么?
郁棠正走神,赵澈一低头,附耳低低道了一句。
待他说完,郁棠的小脸已经红成了煮熟的虾子。与此同时,还真震惊。
慕容焦为了试探赵澈,竟然给他下了/毒?!
赵澈笑道:“即便他对我下毒,我依旧坐怀不乱。棠儿,你现在知道我对你的心有多真了?”
言罢,他又说,“其实,那/毒/药的效力还未彻底散去,看来棠儿并不想帮我。”
郁棠:“……”
她又不是解药!他说的“帮”是那个意思么?
赵澈终于肯起身,感觉到郁棠的轻颤,他甚是不舍,以前怎就不知温香软玉会教人这般迷失心智?
“也罢,我先走了,不过棠儿今晚最好是能想想你自己的行径可否有亏。我纵使中了/媚/药/也对你忠心不二,棠儿自问养男/宠,又可否对得起我?”
男人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郁棠的脸更红了。
她哪有养/男/宠?!
他明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却还故意这样说。
赵澈终于走了,郁棠却是久久不能入睡。
这辈子的变数太多,慕容焦虽待她极好,但她不能就这样留在北燕。
上辈子时,淑妃“消失”在一场大火里,几个爹的下场也都不太好,她需要回到大梁,以便随时提醒他们极有可能遇到的灾祸。
至于她和赵澈之间,完全是她不曾想到过的。
……
翌日一早。
郁棠是被噩梦吓醒的。
这一次,她梦见了白墨池吐血身亡,而且整个白府都被抄家,三位义兄,除却白征侥幸逃脱之外,白杨和白淮都死于非命。
重活一世之后,郁棠对这些稀奇古怪的梦境已经见怪不怪。
上次她梦见慕容焦被人暗杀,果不其然,他当真在半路遭遇截杀。
故此,郁棠对自己的梦境坚信不疑。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活一世的缘故,才使得自己屡屡梦见一些上辈子发生的事。
但有一点,她能笃定。
白墨池有危险了,她务必要回大梁京都。
立侍的宫人悄然上前,恭敬道:“小殿下,奴婢伺候您洗漱。”
宫人一抬眼,不经意间就瞥见了郁棠脖颈上的艳红色腊梅,不由得怔然,但很快就低垂着脑袋,不敢盯着郁棠看。
不过……
昨天那十几个男/宠/都被小殿下挥退了下去,皆不曾伺候小殿下。
那小殿下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宫人很纳闷。
郁棠起初还未察觉,直至她坐在梳妆台前面时,铜镜中映出了白皙脖颈上的红痕,赫然醒目,宛若绽放在雪峰之巅的火红腊梅。
是赵澈昨天夜里故意留下的。
他是故意的!
郁棠:“……”
她就知道,像他们那样的人,做每一件事情皆有自己的目的,赵澈此举估计就是为了刺激慕容焦。
郁棠又气又囧,但又不能拿种事跟赵澈去争辩。
“给我取条纱巾过来。”郁棠吩咐了一声。
那宫人应下,“是,小殿下。”
不多时,宫人递了一条碧色清透的纱巾过来,郁棠将纱巾系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确保万无一失,这才放心去见慕容焦。
……
郁棠被宫人领到御花园时,看见慕容焦和赵澈正饮茶。
慕容焦的目光温和的落在郁棠身上,注意力最终停在了她脖颈上的碧色丝巾上。
郁棠本就生的白皙,如今已经入了夏,北燕的宫装衣领偏低,即便/裹/胸/高高/束/起,依旧可见清冽雪腻的锁骨。碧色最是衬肌肤,如此更显得郁棠肤色白嫩。
慕容焦乍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他在大梁京都初遇明书瑶时候的场景。
郁棠不愧是他的女儿,生的这样好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生出如此乖巧漂亮的女儿?
“棠儿,这丝巾很适合你,你娘亲曾经也喜欢系戴丝巾。”慕容焦慈爱道。眼睛里带着欣赏和与有荣焉。
郁棠:“……”
若非是赵澈故意在她脖颈上留下了红痕,她是不会系丝巾的。可淑妃……又是因为什么缘故系丝巾?
郁棠小脸一怔,仿佛想象出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也不晓得淑妃的脖子,是被哪个爹爹下了“毒手”。
郁棠福了福身,给慕容焦请安,“爹爹,棠儿有话对您说,棠儿想回大梁了。”
从北燕赶回大梁还有些时日,郁棠担心夜长梦多,万一真如梦中那般,白墨池一定会出事。
慕容焦面色一僵,岔开了话题,“棠儿过来,尝尝爹爹亲手泡的茶。”
一想到郁棠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慕容焦的心都在跟着发颤,他满脑子只想将最好的一切给她,若非郁棠是个姑娘,他能立刻把江山也送出去。
郁棠应了一声,朝着慕容焦走了过去。
她刚在四方小几边落座,慕容焦又说,“棠儿啊,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回大梁做甚??”
大梁还有一个郁卿兰,这个害了她一辈子,并且在朝堂掀起一阵风浪的女子,她会踩着别人的头颅,一步步走向大梁的权力之巅。
郁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继续伤害她在意的人。
对慕容焦的好意,她内心感激,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她的路并不是待在北燕,当一个养/男/宠的娇公主。
郁棠正要说什么,她脖颈上传来轻微的力道,待她留意到有人在她背后拉扯丝巾时,已经为时已晚。
脖颈上那条遮盖红痕的丝巾,赵澈轻轻一勾,前一刻明明还很牢固,下一刻却飘然落地,在郁棠眼前划出一道好看的碧色弧度。
郁棠:“……”
慕容焦被眼前的红梅缀雪吓到了,一口温茶险些呛了出来,又被他生生给咽了回去,引起一阵急促的闷咳。
“咳咳咳……”
他是一个开明的爹!
他不能愠怒!
在女儿面前随时都要保持大度和气场!
慕容焦自我安抚了小片刻,内心在疯狂哭泣,表面却是红着眼眶在笑,道:“棠儿,你几时和晋王见过?”
郁棠:“……”
郁棠大囧,仿佛是自己做了错事,又被人抓了个正着,她瞪了赵澈一眼,但男人的眼睛蒙着白巾,瞪他起不了任何作用。
赵澈怎么能这样?!
未及郁棠开口,赵澈道:“皇上,我与棠儿昨夜相谈甚欢,棠儿必然是要跟我回大梁的,大婚不可延误。”
慕容焦还能说什么?
赵澈和郁棠之前都已经亲密到了那种程度了,他还怎么棒打鸳鸯。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可以憧憬一下外孙。
罢了,女儿留不住,那就退而求其次,盼着外孙的降世吧。
郁棠:“……”原来赵澈计划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带她回大梁。
慕容焦又红了眼眶,还亲手给郁棠倒了茶,“好棠儿,此去一别,不知几时才能见到,你定要记着爹爹。”
见慕容焦哭了,郁棠难免心软,但她非走不可。
“嗯,爹爹放心,棠儿会给您寄书信。”
慕容焦眼睛一亮,但很快就被他掩盖了下去,“几日一封?”
郁棠想着一月一封已经算是勤勉了,念及慕容焦总爱哭,是个多情伤感的男子,她道:“半月一封?”
慕容焦俊脸一沉,“十日?”
郁棠无奈,只好应下,“那好,棠儿每隔十日就给爹爹寄信。”
……
慕容焦站在城门上,亲眼目送着女儿离开。
夏风太急,吹的他眼眸微润。
慕容淑芷瞥见了慕容焦落下的眼泪,不由得唇角一抽。
她不止这一位皇兄,但慕容焦却是最后坐上皇位的那一个,这简直就是奇迹。
若非是因为明书瑶那个女人,恐怕慕容焦早就克死异乡,更别提成为坐拥大梁江山的人。
虽然很嫉妒明书瑶。
但慕容淑芷更多的是崇拜。
慕容淑芷道:“皇兄,既然舍不得,为何又要放她走?”
慕容焦擦了把泪,“你不懂,棠儿是朕的女儿,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管她做什么,朕都会支持她。”
慕容淑芷被这个理由震惊到了,“……”感觉皇兄周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慈父光芒。
慕容淑芷才不信他仅仅是为了郁棠,道:“皇兄,你其实还是放不下明书瑶,将郁棠放回去,也是想以后有机会再见明书瑶。”
慕容焦侧目,“是又怎样?”
慕容淑芷很认真的问道:“皇兄,那个女人当真这样好?值得你惦记了小半辈子?”
慕容焦甚是坚定,“她是朕见过的最好的女人。”
“可她嫁给炎帝了,还为炎帝生育了儿女。”
“那又如何?”
慕容淑芷:“……”算了,当她什么都没说。
但凡是迷上明书瑶的男子,几乎都疯魔了。
她应该早点习惯。
……
是夜,广袤的苍穹布满星辰,夏风徐徐,带着白日的残温,吹得人心躁动。
一穿着斗篷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他身后恭敬的立着数名武者。
这时,黑衣人靠近,无比恭敬道:“主子,晋王和棠姑娘已经在折返的途中。”
斗篷男子应了一声,嗓音听不出是何情绪,说了句,“柳文泽那边可有行动?”
黑衣人如实禀报,“回主子,柳大公子已然察觉晋王早就离京,不过,这次截杀慕容焦一事,是白墨池从中作梗了,他既已不忠,主子为何还留着他?”
黑衣人露出一双渴望权势的眸子。
麒麟卫指挥使一向都是皇帝亲自任命,无需通过层层选拔,任职者皆是皇帝最为信任之人。
一旦失了忠心,那便没有任何留下的价值了。
斗篷男子一记眼光扫了过来,那黑衣人当即垂下眼眸,抱拳道:“是属下僭越了,望主子恕罪!”
斗篷男子广袖一挥,丢下一句这才离开,“把晋王回程的路线,暗中透露给柳文泽,记住,不要让他查出是谁做的。”
“是!主子!”
……
广寒宫,浴殿。
淑妃已经睡过一觉,梦中醒来,便又来泡浴了。
女儿一日未归京,她总心中不安。
以她对慕容焦的了解,这人未必会放了女儿回来,但有晋王在侧,他又一定会将女儿给带回来。
怕只怕路上不会太平。
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声音极轻极快,一听便是习武之人。
来人隔着一方帷幔站定,道:“娘娘,皇上今晚出宫了。”
淑妃趴着浴池石壁上,那双美眸眯了眯,溢出一抹绝艳的冷意,她似乎在想什么,过了小片刻,方道:“传令下去,从明个儿开始,整个广寒宫都放下手头的事,都给本宫一心准备棠姑娘的嫁妆。”
那宫人很不解,迟疑了稍许,问道:“娘娘,如此一来,皇上会不会怀疑娘娘和棠姑娘的关系?”
淑妃不信炎帝什么都不知道。
她便就是要这般大张旗鼓,更是要让炎帝看见她对郁棠的在意。
淑妃从浴池起来,缓缓走出幔帐,宫人当即垂下眼帘,又递了浴巾过来,伺/候着淑妃擦拭身子。
这时,淑妃慵懒道:“有些事根本藏不住的,他若是无义,可就别怪本宫无情。”
炎帝,你敢动我女儿一根头发试试!
……
次日,淑妃倾其所有为郁棠准备嫁妆的事情在宫内传的沸沸扬扬。
自是有别有心机的人去炎帝面前告状。
德妃下台后,皇后学聪明了,对淑妃从来都不会表面上排挤,而是明褒暗贬。
炎帝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批阅奏折,男人眼底有些淡淡的暗青色,一看便是昨夜不曾睡好之故。
炎帝曾经也是京都出了名的美男子,如今到了中年,又有龙袍加身,看上去依旧是威武俊朗。
皇后亲自端着一盅参汤过来,看着自己的夫君,她炎帝闪过一丝悲凉。
但这抹悲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便是一个妻子对自己丈夫的爱慕和崇拜。
她容颜已老,比不得后宫那些娇花一样的美人。
她是柳家嫡支的姑娘,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家族使命。
起初,她嫁给还是平阳侯的炎帝,便只是一场利益交易。
夫妻两人心里都很清楚。
只是,数十年过去了,皇后心中不服。
没有柳家,就没有如今的炎帝。
后宫那些女人凭什么坐享其成,霸占她的夫君,还享受着因为柳家带来的一切荣华富贵!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朝着炎帝福了福身。
炎帝抬眼看了一下,只应了一声。
皇后唇角的笑意险些僵住。
她手中端着汤盅,行礼的姿势并不好受。
然而,炎帝根本就不体恤她。
她脑中当即浮现出淑妃每次见了炎帝,还未行礼就被炎帝扶着的画面,皇后只觉胸口一阵酸胀。
皇后站直了身子,始终保持着皇后的端庄和得体,她走上前,将汤盅放在了龙案上,柔声道:“皇上,国事繁忙,也要注重身子。臣妾亲手给皇上顿了滋补的参汤,皇上趁热喝了吧。”
已经入了夏,炎帝又已数月没有踏足过后宫,他体内积压的燥火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只能靠着降火茶缓和。
一盅参汤会要了他小半条命!
趁热喝?
皇后她是想热死他?!
炎帝放下折子,面色不悦。
他的这个皇后,眼中就只有柳家,表面上对他甚是倾慕敬仰,但从不得他欢心。
“先搁着吧,皇后还有什么事?”炎帝问道。
皇后并未察觉自己的行径有任何不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着一国之母该有的端庄和得体来的。
皇后温柔的笑了笑,仿佛根本不想针对淑妃,道:“臣妾听闻淑妃妹妹将她的私库都腾了出来,要尽数给棠姑娘当嫁妆呢,棠姑娘成为晋王妃之后,也是咱们皇家人了,臣妾也想着给棠姑娘备一份厚礼,这里是臣妾拟的单子,皇上看看挑哪几样比较好?”
炎帝对皇后的别有用心了如指掌。
他不喜欢被人利用。
尤其是柳家人。
柳家企图操控朝堂,皇后害尽了他的子嗣,一代帝王不可能容忍这种事。
炎帝瞄了一眼单子上的宝物名单,他防备着赵澈,更是不喜赵澈和郁棠的婚事,但皇后如此行事,亦让他反感。
他道:“既然皇后有这份心,那这单子上的东西都当做嫁妆吧,日后棠姑娘便是皇后的婶娘,皇后也应该提前尽尽孝道。”
这一下,皇后保持了几十年的端庄和得体都快保不住了。
几个呼吸之后,她还是听见了自己近乎愉悦的声音,笑道:“还是皇上圣明,是臣妾拙见了。”
炎帝起身,不知为何,内心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他拂袖而去,将皇后和那盅参汤都留了下去。
看着炎帝远去,皇后站在原地,终于忍不住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但今日之事是她自己找的,她还能怪谁?!
淑妃那样对待郁棠,难道炎帝当真看不出来,淑妃和郁棠就是母女?!
……
炎帝大步迈入广寒宫,未及宫人禀报,炎帝走入殿内。
广寒宫内摆了冰块,还有几柄看似很奇怪的扇子,只需宫人在一旁转动机关即可控制,炎帝一踏入殿内,就能感觉到徐徐凉风迎面吹来。
而且,殿内的花卉正开到了靡荼,幽香扑鼻。
炎帝内心的狂躁和怒火瞬间消了一半。
此时,美人朝着他看了过来,冲他妩媚一笑,手中还捧着一碟子冰镇的瓜果,未及炎帝反应,她已经拾起一块塞进了炎帝嘴里。
冰凉甘甜的甜瓜在舌苔停留片刻,炎帝不由自主的嚼了嚼吞咽了下去。
此时,炎帝的狂躁和怒火彻底消失殆尽了。
取而代之的浑身心的舒畅。
他就喜欢淑妃纯真狡黠的样子,在她这里,炎帝总能得到意想不到的体验。
目光扫在了殿内一堆堆的锦盒上面,炎帝的心情郁结了。
为了一个郁棠,淑妃这是打算倾家荡产了么?
“爱妃,你是作甚?”炎帝明知故问。
淑妃瞥了他一眼,“臣妾是在棠姑娘备嫁妆呀。”
炎帝倒不是舍不下这些钱财宝物,但有些事不能揭穿,否则他和淑妃之间就如破镜难以重缘。
炎帝本想兴师问罪,但他突然发现,他就连质问的理由也没有。
毕竟,当初是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她。
炎帝抓起淑妃的小手,放在自己下巴蹭了蹭,僵硬的胡渣戳的美人频频蹙眉。
这是他能给淑妃的最大惩罚。
一番小惩戒之后,炎帝就放过她了,话锋一转,打趣道:“爱妃这般破费,日后灵儿嫁人,你拿什么陪嫁?”
四公主赵灵儿才是他们的骨肉,美人怎么能不为自己女儿考虑考虑呢。
淑妃嗔了他一眼,“灵儿有皇上这样的父皇,还需要本宫备什么嫁妆。棠姑娘出生可怜,又没有一个像样的爹,臣妾也是心疼她。”
炎帝:“……”
郁棠没有一个像样的爹?这话听了怎么会如此悦耳?
……
当天晚上,炎帝又见了心腹,并叮嘱道:“不得伤了棠姑娘。”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淑妃的,这辈子已经卑微到了护着情敌女儿的地步。
心腹疑惑,但对主子的决策不敢置喙,又问,“皇上,那晋王呢?”
提及晋王,炎帝眸中闪过一丝杀意,道:“杀。”
心腹应下,说,“皇上,柳大公子那边已经收到了晋王和棠姑娘返程的路线,那倘若柳大公子对棠姑娘下手,我等又该如何?”
炎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不杀郁棠,不代表不允许别人杀。
日后即便是淑妃知道了一切,那郁棠也是死于柳文泽之手,他正好可以借着除去柳家的机会,给郁棠“报仇”。
想来淑妃非但不会怪罪,还会感激他。
炎帝淡淡道:“尔等单独行事,莫要与柳家人起冲突,柳文泽要杀谁,那也是柳家之事,与尔等无关。”
得了明确指令,心腹当即应下,“是!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好样的,炎帝,我记住你了。
炎帝: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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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今天的一更奉上,么么么哒,包包掉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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