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月惊呼,“王、王爷!您放、放、放……”放开她家姑娘!
未及她说完,郁棠已经被赵澈拉到了身侧,侍月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瞧见。
大婚在即,按着京都风俗,王爷理应不该在这个时候见姑娘的……
郁棠被赵澈如此一对待,雪腻的肌肤上立刻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
许是因为她已经数日不曾见到赵澈,体内幻/毒/愈加严重,单单是扑鼻而来的薄荷香,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就让她一阵头昏目眩。
郁棠的手抵在赵澈胸口,撇开了脸不去看他,低喝,“你做什么?”
赵澈虽是心急着大婚,但还不至于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但赵小七今日登门,他必须要亲自澄清一下,事关他的清白,半点不能马虎。
再者,这件事也是他大意,他自己也险些忘了,府上还有一个赵小七。
“棠儿,那孩子是我捡来的,不是我自己生的。”赵澈直接道,又加了一句,“我只会和你生孩子。”
郁棠:“……你别说了!”没一句正经!
对赵澈的话,郁棠倒也不是不信,但也不会全信,不过她从未认为赵澈是那种会好心□□,还当做是自己儿子养大的人。
赵澈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又说,“他是慕容皇氏的人,我留下他……是有用处。”
郁棠:“……”
她就知道赵澈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不知为何,得知赵小七被赵澈养大,极有可能是为了某个目的,她心中并不太舒坦。
至于究竟是哪里不痛快,她自己也说不清。
“我知道了,你、你放开我吧。”郁棠拉了拉自己的手。
赵澈时常对她动手动脚,而且不仅喜欢动手,一旦给他机会,他还会动……动嘴……
这里是白府,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被义父知道了,她可就没脸见人了。
赵澈偷窥到了郁棠的小心思,男人低笑,一想到大婚在即,心情无比愉悦,“好,我今日先放开,大婚那天,可容不得你再行推搡。”
到时候,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赵澈的“暗示”昭然若揭,郁棠懒得搭理他,一得到自己,当即转身就离开,下一刻却又被赵澈抓住手腕。
男人稍一用力,她就被拽到了他身侧,一挨近全是龙涎香和薄荷的气息,“你、你又做什么?”
赵澈心有不甘,他日日想她,夜夜念她,但他的棠姑娘似乎就是个没良心的。
“想我么?”赵澈低低的问,配合着唇角的扬起,像极了引/诱/无知少女的风流纨绔。
郁棠哪里肯说,瞪了他一眼。
可赵澈的双眼被蒙,她的“瞪视”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郁棠去推他,然而男人的臂膀如铁,他的掌心有汗,紧贴着她的肌肤。
“你别闹了!”郁棠就怕这个时候,义父会突然出现。
“到底想不想?嗯?不说就表示你承认了。”赵澈又低笑着问,嗓音像淬了罂/粟,惹人沉迷。
郁棠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道:“想!”
一旁的侍月:“……”她家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呢,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也不晓得可脸红了?
不过……
看着王爷和自家姑娘这般恩爱,她怎么就那么想偷笑呢~
……
赵澈放过了郁棠,白墨池沉着脸招待了他,开口就道:“王爷,离着大婚没有几日了,你和棠儿这个时候见面会不吉利。”
白墨池以为赵澈肆意不羁,所以他就提醒一句。
谁知,赵澈却说,“本王看不见,不会不吉利。”
白墨池:“……”
……
陆一鸣再一次出现在将军府时,郁卿兰真的以为自己的希望来了。
此时,日暮降临,枝头的蝉鸣还在一阵阵的喧唱。
少女的脸沉静在一片橘色暖阳之中,明亮的大眼水盈盈的,配着一张雪腻粉润的小脸,怎么看都像是大户人家精心娇养出来的千金,纯净可人。
陆一鸣看着她,恍恍惚惚还能记起表妹年少时候的光景,但如何如何,都无法和眼前的郁卿兰重合了。
“表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郁卿兰闪着灵动的大眼,欢喜的朝着陆一鸣跑来,“表哥,你今天能带我出去了么?”
陆一鸣俊脸无波,手中缓缓抬起一串铜质钥匙,看了一眼郁卿兰,之后将锁着庭院的那道铁栏打开。
“哐当——”
生了锈的铁链落地,郁卿兰脸上绽放出雀跃,忙走出了庭院,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郁长东的人,虽然兴奋,但仍旧保持着娇软美人的模样,道:“表哥,你快带我走吧,不然被我父亲发现了,我还是走不掉的!”
陆一鸣一把捏住了郁卿兰的手腕,力道有些大,但陆一鸣并未察觉,他喉结滚动,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郁卿兰的笑意微僵。
看来,陆一鸣仅仅是为了郁棠而来。
失望归失望,但郁卿兰最终的目的并不是陆一鸣,为了能离开将军府的困束,她也不介意向了陆一鸣透露这个世界的秘密。
“好。”郁卿兰踮起脚,试图去凑近陆一鸣的耳朵,但见陆一鸣站直了身子,根本不容她靠近,郁卿兰识趣的不再继续招惹他。
她道:“表哥,郁棠最讨厌的事便是被人利用,当初她以为是被你当做了我的替身,故此她才会那样恨你。而如今,赵澈也同样是在利用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仅事关郁棠,还和晋王赵澈息息相关,我这个秘密价值千金,表哥你可要听好了……”
替身……
陆一鸣心头一紧。
片刻后,陆一鸣的眉心紧紧拧着,他看着郁卿兰,反复咀嚼着她方才的话。
顿了顿,才问道:“晋王有头疾……唯有郁棠可解?”
这件事简直是无稽之谈。
郁棠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她岂能治病?
但此时的陆一鸣却是想起了郁棠和赵澈之间的种种。
据陆一鸣所知,赵澈一开始根本不认识郁棠,他和郁棠成婚当日,赵澈却对郁棠格外关注,这种关注超过了男子对女子的垂/涎。
突然之间,陆一鸣似乎觉得,很多事情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拴到了一块,又能说得通了。
郁卿兰使劲点头,“表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此事千真万确。晋王娶郁棠也是为了将她时刻拴在身边,方便他治病。人人皆道,郁棠马上就是身份尊贵的晋王妃,但其实不过就是晋王的药引子!”
陆一鸣半信半疑。
但有一点他很确信,倘若这件事是真的,他一定不能让郁棠嫁给赵澈。
她值得最好的人,也值得男子为了她付出真心实意。
赵澈……他岂能将她当药引?!
“你是从谁那里得到的消息?”陆一鸣问,眼神闪过不齿。
他已经知道,郁卿兰和太子之间的事。
晋王这么大的秘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难道是太子?
太子和晋王有仇,倘若郁棠真是晋王的解药,那太子一定会想办法杀了郁棠。
陆一鸣眯了眯眼,眸中溢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他看着郁卿兰的脖颈,如此的纤细羸弱,他只要伸手就能轻易捏死了她,“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郁卿兰是穿书者,她自是知晓。
但她不可能让陆一鸣知道真相,否则这些人一旦知道真正的郁卿兰早就死了,一定不会留下她。
她道:“表哥,只要能让郁棠知道晋王不过只是利用她,就一定能制止这场婚事。我如何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哥你终于有机会了。”
是啊,他是有机会了。
陆一鸣收敛眸中异色,目光从郁卿兰脸上移开,突然道了一句,“出来吧。”
这时,郁长东带着几个仆从从漏花窗走来,他脸上同样带着一丝震惊和疑惑,但并未犹豫,吩咐道:“来人,把姑娘给我重新关起来!”
郁卿兰到了这一刻,才猛然惊觉,陆一鸣根本不是真的要救她,“陆一鸣,你骗我?!”
郁卿兰被婆子重新关入院中,眼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在眼前消失,她近乎歇斯底里,“不!陆一鸣,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告诉你了这样大的秘密,你岂能出尔反尔?!”
郁卿兰将陆一鸣破口大骂。
郁长东浓眉紧蹙,对婆子喝道:“看好了姑娘,不要让她踏出庭院半步!”
陆一鸣对将军府的家事没有兴趣,他朝着郁长东抱拳,正要离开,却被郁长东叫住,“你要去做什么?她说的话我未必是真的。”
方才,郁长东躲在外面,也将郁卿兰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若说是赵澈为了那四个人的权势而娶郁棠,他还会相信。
可赵澈竟然是为了治病?
哪有用来人治病的?!
陆一鸣却仅仅顿住步子,给了郁长东一个侧脸,道:“去抢回本就属于我的妻子!”
言罢,他当即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郁长东站在原处,看着了陆一鸣身后被夕阳拉的老长的背影,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按理说,郁棠成婚,他理应为她高兴,可如今,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为郁棠提防赵澈。
陆一鸣,你可千万不要再伤害棠儿……
……
晋王府,阖府上下皆收到了簇新的衣裳,就连守门的侍卫也格外精神抖擞。
庭院中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大红喜字。
此刻,书房内,奎老抖着手,再一次问道:“王爷,我真的下手了?”
赵澈应了一声,清隽的面上总有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风流,道:“嗯。”
奎老手中捏着银针,对准了赵澈的赤红色瞳孔,下手之前又说,“此法虽能让王爷的眼睛暂时恢复,但也只是暂时,洞房花烛夜之后,又会变回去,而且……恐对王爷双眼不利。”
“无事,先生动手吧。”赵澈很坚持。
洞房花烛,他当然要亲眼看见郁棠。
作者有话要说:肺炎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主要就是肺积水,明天大年三十出不了院o(╥﹏╥)o
医院好多人,我有点怕……大家过年不要四处跑了哦,以免被感染,出门一定要记得戴口罩。
包包掉落~过几天给大伙一起补发。
今天多改了点稿子,都放在了存稿箱,明天开始定时下午6点准时发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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