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似乎明朗起来。
温南柠终于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走怎么走。
虽然决定这段感情走向的是纪宴西,但她也可以做出引导,她不该退缩,更不该傻傻把喜欢的人往外推。
什么努力都没做过,他也没有亲口和她说不喜欢她。
难道她就这样放弃了?
曾经她是失去的太多,可并不代表她就不值得拥有。
至少有这么一次,她该为自己努力争取一次。
似乎是一瞬间想通了,她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虽然身体像被重型坦克碾压过,每走一步都觉得快要散架,可抵不住嘴角上扬的笑意。
连仙姨看着都猜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然而温南柠却说,“仙姨,晚上不用做我的饭了,今天开始我要搬走了。”
“啊?”
仙姨愣在原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她是因为要搬走才这么开心?
可是……少爷允许了吗?
温南柠边吃着早午饭,边笑着说,“他同意了的。也许您也不用做他的晚饭……”
想起昨夜他说也要搬过去,她含含糊糊地说了句。
仙姨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深究。
温南柠也没继续说,继续吃着口中的小笼包。
纪宴西有自己的决定,无论什么决定,这一个月中,她都会像个旁观者一样去观察。尽量不带有偏见,认认真真地考虑他们之间的未来。
温南柠素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决定好了的事就会立刻去做。
她吃完饭,回房收拾了一下,简单地把换洗衣服塞进一个行李箱,让明犀送自己回了公寓。
仙姨站在原地跺脚,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她离开。
着急地看了许久,直到轿车消失在山路尽头,她才醒过神来,赶紧给老宅拨了个电话。
“夫人,温小姐拎着行李箱离开了,这可怎么办?”
那头的谢文慧也惊了一下,立刻站起身对着手机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天温小姐明明看着心情不错,一开口就是要搬走,还说少爷同意了。”
“我知道了。”
谢文慧挂断电话,立刻走去书房和纪鋆华商量。
“你说,这两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谢文慧有点着急,她还真怕宴西这死孩子留不住南柠。
纪鋆华撑着手帐站起身,安抚道,
“你先别急,你打个电话给宴西,让他带着南柠回来吃晚饭,如果他同意了,那就是没什么事。如果他找借口,就说明两孩子之间肯定出了问题。
到时候你再想办法联系南柠那孩子,总要找出问题症结,帮宴西一把。不然,我真怕这孩子出什么事。”
纪鋆华这么分析一通。
谢文慧也觉得有礼,赶紧给纪宴西打电话。
正在开股东会议的纪宴西没接到电话,他正在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对峙。
质问他的正是一群维护纪仲淮的老家伙,这群人想必受了纪郡励的鼓动,正在公司里掀起一股欲讨伐他这些年错处的浪潮。
坐在上首的纪宴西看似平静,可垂在桌子下面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眼神里凝聚狂风骤雨,却被他深深遏制着,逼着自己冷眼看着会议桌旁那群人的惺惺作态。
他只是在想着,
纪仲淮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事?
还是说他默认了?
这么多年没见,一回来就要把他这个亲生儿子赶下台,为他人做嫁衣裳?
纪宴西心里冷笑,却又觉得悲凉。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多么不招他这个亲生父亲的喜欢。
在他眼里,自己怕是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
他面无表情地听这帮老家伙数落了一个小时。回到办公室时才被邵铭提醒老夫人打电话过来了。
纪宴西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里,回拨了谢文慧的号码。
很快接通,他神情委顿道,“奶奶你找我什么事?”
“南柠搬走了?你怎么可以让她走?你到底怎么想的?”
电话一接通,谢文慧劈头盖脸地一顿问题砸下来。
纪宴西被砸得有点懵,等回过神才意识到南柠此刻已经搬走了。
溜得和兔子一样快。
离开自己就这么高兴么?
纪宴西忍不住一阵腹诽,面上却淡淡地回谢文慧,“嗯,我们有约定,您别担心。”
“既然如此,你爷爷说晚上一家人聚聚,让你带南柠回来吃饭。正好你爸回来,一起见见也好。”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的纪宴西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分钟后,他才拨了温南柠的电话。
铃声响起的时候,她正在收拾客厅,许久不回来,已经落了一层灰,经过一番大扫除已经可以住人了。
她见是纪宴西的来电,拿起手机搁在耳边,用肩膀夹着,手里正在拧着抹布。
“在做什么?”略显倦懒的声音传来,有些不同寻常的低落,
正在擦着厨房台面的人顿了顿,拿起手机停下手中的活回他的话,
“在打扫卫生。”她顿了顿,又问,“怎么了?”
纪宴西长长地舒了口气,听到她的声音让自己郁闷了几个小时的心情有点缓解,故意扬起几分音调,”爷爷让我带你回老宅吃晚饭,他们想你了。”
温南柠沉默了几秒,唇角扯出一丝弧度,“好啊,我让明犀送我过去?”
“我来接你,在公寓等我。”
“好。”
又沉默了一会,谁都没有挂断电话。
男人的呼吸有些重,透过听筒传递过来,压在温南柠的心上,带出几分不规则的跳动。
“我今天忽然在想,不管帝星,不管家族,只有你和我,会是怎样一番日子?如果真是那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他忽然说。
温南柠是敏锐的人,他寥寥数语,就能参透出几分不寻常,她有点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从没有说过这么丧气的话。
在她心里,他一向霸道,充满力量,即使偶尔露出几分倦懒,那也是刚睡醒的野兽在蛰伏,只需给点时间,他又可以重新睥睨世界,他很少有这么煽情的时刻。
“没有。”他淡淡地说。
温南柠咬着唇,牙齿摩擦着唇瓣,几乎没有犹豫,“纪宴西,我和你在一起,从来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你是你。”
那个重情的,傲气的,又有责任感的你。
纪宴西握着手机的手顿住,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冒上来,因纪仲淮失落颓丧的心情立刻被她这句近乎表白的话给卷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的悸动。
他哑着声调,浅浅地“嗯”了一声。
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要泄露此刻恨不得想要揉她入怀的心思。
温南柠背靠着操作台,垂眸盯着地上的砖,静静地等他呼吸恢复以往的频率。
之后才平静的问,“你几点过来,我要准备一下。”
“我五点出发,快到的时候和你电话。”
“好。”
等了下,彼此都没有主动挂电话。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纪宴西才说了声,“你先挂,晚点联系。”
“嗯。”
说完,温南柠掐断通话。
挂了电话,两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明明是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简单对话,却让他们品尝出隽永的味道来。
太过自然,没有对抗,水到渠成,似有一种默契逐渐在两人之间形成,彼此不用太多的话语,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纪宴西垂着眸,对着门口应了一声,“进来。”
门被推开,明岘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袋,神色肃重地一瘸一拐地走到纪宴西面前。
他一手撑着拄拐,一手拿着文件袋,站定后,他把文件袋递给纪宴西,“少爷,这是许诗涵这些年的资料,我从几个方面入手,真实性99%,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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