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西走进包厢,揉着发疼的额,他叫来值班经理,“去拿些酒过来。”
“好。”
值班经理连连点头,不敢怠慢这明显看起来心情不好的大佛,三步并作两步走去吧台,“把最新最贵的酒拿过来。”
这口气太过,一听就是来了个出手阔绰的。
乔眠脸上绽开笑意,连忙去选酒。
温南柠抬起头,淡淡地道,“哪个包厢的?注意点分寸和技巧。”
员工想要卖酒的心情她能理解,但也要注意节制,也难怪她担心,她已经接到好几起关于员工乱推销的投诉,为了避免引起客人不适,每次她都会适当提醒。
对星辰来说,顾客满意度和回头率才是最重要的。
“是纪少。”值班经理笑着说。
在北城只要提到纪少,那肯定是纪宴西这个人。
温南柠“哦”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低着头继续测试酒。
乔眠拿着酒敲门进入包厢的时候,发现里面很黑,连灯都没开。她嚅嚅地喊了一声,“纪少?”
没有人回答。
乔眠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脸颊早已红了起来。
刚才听到是纪宴西的包厢时,她一颗心雀跃得似乎要跳出嗓子眼。自从那一晚他帮了自己后,他英俊禁欲的脸就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
每晚想着他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乔眠又轻轻地喊了一声。
包厢里很安静。
难道走错包厢了?
乔眠疑惑,摸索着去开灯,啪嗒一声,暖黄的灯光下,男人正靠着沙发闭着眼沉睡。
乔眠心跳得厉害,她关上包厢门,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酒放在桌上,自己绕过茶几,坐到男人身边。
他左手搭在腹上,右手搁在额上,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嘴唇紧抿着,额上冒了细汗。乔眠凑上前,想要帮他擦去脸上的汗。
越靠近,心越无法控制。
替他擦了汗,盯着他的俊脸看了片刻,见他熟睡似乎不会醒来,心里的念头越发强烈,她猛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缓缓向他的唇靠去。
温南柠推开门,就看到乔眠几乎趴在男人身上,再近一分,两片唇就要贴在一起。
乔眠见有人进来,吓了一跳,她咬着唇缓缓转过脸,见是温南柠,反而放下心来,她没有退开半分,脸上的表情理直气壮。
温南柠见她理所当然的表情,不由气笑,所以前不久那个摸了她一下就被砸了脑袋的秦总,只是因为秦总样貌和身世不如沙发上这个男人才被那样对待?
她眯着眼,倚靠着包厢门,想看看乔眠见到有她这个活人在,还不会继续。
乔眠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有接近他的机会。
只要,只要在近一步。
纪少也许会喜欢自己。
可就在她犹豫间,身边的男人像是淬着冰的嗓音从耳后响起,
“滚下去。”
乔眠浑身一僵,却再也不敢犹豫,放开趴着他胸膛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抿着唇站在一旁。纪宴西揉着太阳穴坐直身体,深邃的眸子扫过那个站在门口看戏的女人,冷声道,“星辰就是这么教育员工的?看来霍青央不想好好经营,要走邪路了。”
“纪少,我……”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我只是喜欢你。
乔眠心里呐喊,可她被纪宴西的眼神吓到,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滚。”
纪宴西头疼得厉害,不想再看见这个吃了豹子胆的女人。
乔眠红了眼眶,咬着唇僵了半天,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脸跑了出去。
温南柠看了一眼那个逃离的背影,手里拿着酒,走到纪宴西面前。
“这是您要的酒。抱歉,打扰了纪少的好事。”
刚才不过是因为值班经理说他喜欢这种酒,大概是乔眠忘了拿,她被人所托才会过来
没想到会撞到这一幕。
撞见这种事她估计得长针眼,他倒怪起她来了。
温南柠放下酒准备离开,男人猛地站起,上前两步拽着她坐回沙发中。
“你放手。”温南柠冷着脸,挥开男人的手。
每次都这样霸道不讲理,想拽人就拽人。温南柠越想越气,恨不得捶他两拳。
女人表情冷凝,一双杏眼圆瞪,红唇紧紧抿着,透着倔强。
又想起那日在餐厅里她娇弱狼狈却对自己失望至极的模样,纪宴西觉得气血上涌,一刻也等不了,直接堵上眼前的这一片红唇。
吻下去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紧绷的心弦断裂的声音。
他起初只是想要惩罚她倔强不服输的脾气,可一旦沾上,那柔软的唇就像沾了蜜的毒药,他半刻也不想分开。
男人的气息充斥着温南柠的鼻腔,她的后脑勺被紧紧扣着,唇被堵得严丝合缝。
她要憋死了。
温南柠心里呐喊,求生欲让她开始不管不顾的挣扎,纪宴西扣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把她压倒在沙发上。
温南柠觉得自己在监狱那三年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至少打架上不会吃亏。
可此刻在纪宴西面前,她就是个待宰的兔子,除了蹦跶两下,对他是半丝办法也没有。吻不管不顾地落在她的唇上,脖颈儿,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
包厢门再次被打开。
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这是让我来现场观看活春宫?”
温南柠怔住,僵硬地扭动脖子向门口看去。
谢飞繁站在刚才自己站着的那个位置,好整以暇地环胸看着他们。
纪宴西回过神来,松开手,轻咳了一声,坐直身体。
温南柠站起身,像避瘟疫一样避开男人,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狼狈地走出包厢,在门口的时候还不小心撞了一下进门的唐景越。
唐景越莫名,“她怎么慌慌张张的,嘴巴都肿了。”
“你问问这个罪魁祸首呢。”谢飞繁笑了一声,走去沙发坐下,玩味地看着还在愣神的男人,“你这是因恨生爱了?”
对于温南柠和他之间的恩怨也算有所了解,加上刚才那一幕,确实有点说不清了。
纪宴西垂着眸,抄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唐景越坐下,“怎么回事?”
没人理他。
谢飞繁靠着沙发,手里转着酒杯,“你呀,早该振作起来,说起来许诗涵也算值了,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纪宴西喝着酒,脑海里想着刚才那个吻,越想心情越糟糕。
如果是因为许诗涵也就罢了,可他心里知道不是,尤其是最近,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过是以当年那件事为借口在接近温南柠罢了。
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
既恨,又念着。
“飞繁,我还爱诗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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