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爷说完,挥手斥退了黑衣人。
他殷勤地将宴九黎从地上扶起来,眼角眉梢的笑意,依旧慈祥而温柔。
“我相信宴小姐是聪明人,知道如何抉择的,对不对。”
“简老爷,其实,你不动我,还费尽心思将我请来,只是怕和陆氏翻脸吧?”
宴九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她抬眸,淡淡地望着简老爷:“以陆氏现在的实力,就算是简家要动什么人,也要掂量掂量吧?”
“何况,简家虽然有过灰色背景,可是如今金盆洗手这么多年,那些势力……恐怕早已不受控制了吧?”
“再说,沈家当时做的那些事,也有您老的推波助澜吧?”
“您以为经过沈家的事情,邵钦他会没有防备,任由你们胡来吗?”
宴九黎微微仰头,回答得不卑不亢。
这个简老爷和她说这么多,不过是心理战术罢了。
他如果真的能直接杀死自己,何必费那么多口舌?
他不过是希望自己主动离开陆邵钦,好让简晓贝有机可乘罢了。
只是她怎么会让简家轻易得逞?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随便听到什么消息,就暗自神伤,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
“宴小姐,你确定不离开?”
简老爷却没有因为宴九黎的一番说辞而露出半点不悦,反而欣赏地望着宴九黎。
“果然是有情有义,更有胆识。”
“和你母亲一样。”
“我母亲?”宴九黎眉头皱得死紧:“你知道我母亲是谁?”
“当然了,我既然请你回来,必然是已经调查清楚了。”
“而且,我不但知道你母亲是谁,我还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
他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该说你和邵钦,是有缘还是无分呢?”
“你想说什么?”
“难道你想说,我母亲和庄瑾瑶的恩怨吗?”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邵钦也早就知道了,你威胁不到我们的。”
“是吗?”
简老爷无所谓的笑笑。
“你知道的,真的是全部内容吗?”
“你以为单凭一些虚无缥缈的证据,庄瑾瑶就会恨透了你母亲,从而连你也不接受吗?”
“是,因为邵钦父亲,和我母亲有点渊源,引起了双方的误会,导致了庄瑾瑶腹中胎儿的流产。所以她才那么恨我的。”
“但是这件事只是一场误会。”
“你如果想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那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威胁不到我的。”
宴九黎狠狠地盯着简老爷喊着。
说罢,她直接推开简老爷,转身往外走去。
简老爷的脸色猛地一变:“拦住她!”
中气十足的声音吼出来,立刻有黑衣人,拦住了宴九黎的去路。
“我已经留了线索给陆邵钦。”
宴九黎回身:“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知道我在你们手里,正在找我呢!”
“我知道,我们困不住你。”
简老爷摇摇头:“而且,你也将我们想得太粗暴了。”
“虽然我年轻的时候,是用过一些特殊手段做事,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我绝不会为难你们这些小辈。”
“我只是,想在你走之前,给你看一样东西。”
简老爷子摆摆手。立刻有黑衣人,拿出一个装着文件的棕色牛皮纸袋,递到宴九黎面前。
“这是什么?”
宴九黎狐疑地瞥了眼纸袋,随即抬眸,警惕地望着简老爷子。
“是什么,宴小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简老爷子老神在在地重新坐回椅子。
摆摆手,示意宴九黎随意。
宴九黎抿唇,盯着简老爷子看了一会,发现他只是带着他惯有的假笑,就那样看着她。
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宴九黎最终低头,解开了牛皮纸袋的包装,里面露出一叠厚厚的文件。
她警惕地抽出来,上面确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你不要告诉我,你拿我和陆邵钦的基因鉴定,发现我们是兄妹。这么狗血的剧情,恐怕只有国产剧里才有吧。”
“道不至于。”
简老爷子笑笑:“不过,现实可能更加狗血,也说不定。”
“再怎么狗血,都不能改变我不会离开邵钦这个事实。”
宴九黎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去。
她坚信,无论简老爷子给她看什么,她都不会动摇,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然而,随着文件被一页一页地翻看,其中的内容,却让她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不相信,这份文件一定是你们伪造的。”
宴九黎死死盯着眼前的简老爷子,一双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你以为,伪造出这样一份文件,就能让我知难而退了吗?”
“我的母亲,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确实。”简老爷子站起身,重新来到宴九黎身边。
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你的母亲是个好孩子,却遇人不淑,遇到了你那个除了嘴甜长得不错,其他一无是处的小白脸。”
“不但被骗财骗色,最后还被他送给了一个赌鬼。”
“因为嫁给赌鬼,天天被打,日子不堪重负……所以她找到了自己的旧情人……也就是陆邵钦的父亲,当时陆家的三少爷,陆天成!”
“我母亲和他是清白的!”
宴九黎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一双眼变得猩红,死死瞪着简老爷子,企图在他眼中看出半点阴谋的痕迹。
可惜,简老爷子的表情,却是异常淡定。
他将文件从宴九黎手中抽出来,笑道:“文件的真伪,你可以自己去验证。只不过,这些事情,我能查到,相信陆邵钦也能查到。”
“宴小姐,如果这份文件流出去,被你心爱的丈夫知道,你要不要猜猜,他会怎么对你?”
简老爷子说完,伸手拍了拍宴九黎的肩膀。
“其实,我很同情你。”
他笑道:“从小就在一个赌鬼老爹身边长大。还曾经被卖出去。”
“好不容易抓住陆家这根稻草,当然是死死抓住不肯放手了。”
“但是你这样想,你的母亲,也同样这样想着……”
“所以,你也不要怪她。说到底,不过是你母亲遇人不淑罢了。”
他的语气,如同一个循循善诱的老者,温柔而睿智。
但是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深深插入宴九黎的胸膛。
“你说,如果你和陆邵钦还是夫妻,你的弟弟,到底是叫他哥哥好呢,还是该叫他姐夫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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