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钦哥哥……抱我!”
纤细的手臂环上陆邵钦的脖子,宴子衿将身体更加贴近男人炙热的身体。
“啊!”
猛的,女人被再次狠狠推开。
“滚!”
男人紧咬牙关,从齿缝中,蹦出一个字来。
“邵钦哥哥……”会所的房间里虽然铺着厚厚的法兰绒地毯,
可是陆邵钦刚刚那一下,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宴子衿摔得不轻,手肘都有些磨破皮了。
她咬牙,撑起身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到陆邵钦那阴沉到几乎要杀人的眼神。
“滚!”
他再次出声,几乎是怒吼一般的声音,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一片血红,让人不寒而栗。
“我走,我这就走……”
宴子衿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连滚带爬地朝着外面走去。
那一刻,她无比确定,如果自己再继续下去,事后陆邵钦也许真的会弄死她!
她虽然贪财,想要抱紧陆邵钦的金大腿,却犯不着以命相搏。
陆邵钦狠狠地瞪着宴子衿离开,方才重重地倒在床上。
脑子里如同被扔了一颗炸弹,短暂的空白,让他丧失了全部的思考力。
他甚至有一瞬间,不知道今夕何夕,自己身在何处。
阿宴……
他的阿宴……
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那双平日里,凌厉无比的眼神,如今只剩下一片空茫,呆滞得如同一潭死水。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无助和恐惧,即使在他听到宴九黎坠机的消息。
那时候,他还抱着,如果她死了,那他也随她而去的想法。
他也许还能在奈何桥上看到,她在那里等着他,笑盈盈地牵起他的手,告诉他:“我等你一起喝孟婆汤。”
他一直抱着这样的幻想度过一个又一个难捱的夜晚。
无论再如何疼痛,她对自己的爱,一直支撑着自己,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即使再见时的冷漠,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在陆邵钦眼中,只是她在生他的气罢了……
他以为,她只是生他的气罢了。
哄一哄,她就能回来的。
可是……
他不知所措地蜷缩成一团,紧紧抓住自己的心口,如同抓住深渊处最后一道光。
平日里倨傲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此时像是完全丢掉了自尊,颓废地缩成一团。
他口中喃喃着:“阿宴,为什么,你要把我送给别人……”
说着说着,他的语调就开始哽咽。
他很少哭,印象中,除了不记事的年纪外,他哭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又一次,他皮得狠了,将陆家的传家宝给砸碎了。
陆老爷子用四指粗的藤鞭狠狠抽在他身上时,他也咬着牙,一声疼都没喊过。
他从小就是那样倔强的性子。
是苦是甜,他从不掉泪。
可是他一生的眼泪,似乎都在宴九黎这里用尽了……
豆大的泪滴像是流不完一般,从他的眼角不断滑落,浸在被子上,很快化成一滩。
身体一阵一阵地发着热。
他难受地哼哼着。
却再也没有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浸湿了毛巾,帮他温柔地擦拭汗水了。
他咬着牙站起身,索性放了满满一缸冷水。
也不脱衣服,就这样坐了进去。
冰冷刺骨的水将他的身体完全淹没,他将头埋在水中,关闭了自己的听觉视觉以及一切的感觉。
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掉心里面那早已让他承受不住的,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陆邵钦你疯了!你是想死吗!”
随着一个凶狠的声音,一双手猛的将他从水中拖起来。
有人一边抱怨,一边解开他湿透了,紧紧包裹在他身体上的衣物。
“不要……管我……我好疼……阿宴……我疼……”
陆邵钦眼前已经阵阵发黑。
他勉强将力量集中在手上,伸手想要推开那个在他身边喋喋不休的人。
“你以为我想管你!”
来人气急败坏的恨声说道。
浴室暧昧的灯光下,那人抬手,将陆邵钦身上湿透的衣物,费力地全部扒掉。
又拿浴巾,一点一点地将他的身体擦干。
“你不是喜欢宴子衿么,为什么把她赶走?”
来人正是原本在房间外,焦急等待着的宴九黎。
她原本是希望宴子衿得手后,将她要的东西给她,谁知道不到十分钟,宴子衿就十分狼狈地跑了出来。
她还想拉着她问个究竟,宴子衿却猛的将她甩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疑惑异常,在门口踟蹰了许久,方才推门进来——
无论如何,今夜是难得将他灌醉的机会。
就算她拿不到陆邵钦出轨的证据,起码要拿到救自己儿子的东西!
所以现在,她低头,有些不解地望着紧皱眉头的陆邵钦。
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就连原本健康的唇色,都因为被冷水浸泡而变得和皮肤一个颜色,整张脸看起来,像一个没有嘴巴的怪物。
“难道因为自己喝醉了,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玷污了你的白月光?”
宴九黎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何,心底泛起了阵阵酸楚。
五年前她就知道,人和人之间,是无法比较的。
可是她每次亲眼见证着他对她的珍视和呵护,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是自己,他会怎么做。
这种想象,并不是因为她还爱他。
而是那些年,许多许多的不甘心,堆积成的一点点的怨念——
在她的心底扎了一根刺,平日里并没有感觉。
可是有时候稍微动了一下,却感觉到心口那一下,轻微却无法忽略的疼痛。
“既然那么珍视她,又为什么不肯离婚呢?”
“你不知道,她最想要的,就是陆夫人的位置么?”
宴九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看着陆邵钦痛苦的脸,最终好心地,将他从冰冷的地板上,朝着铺着地毯的客厅拖去。
等到将人拖到床边,她实在是没了力气。
“陆邵钦?”
她轻声唤了一声。
男人没有动作,只是喘息声越发粗重。
“你不回答我,我可要自己动手了?”
宴九黎慢慢靠近男人,伸手,想要扒开她刚刚为他穿上的睡袍。
男人猛的张开眼睛,平日里漆黑骄傲的眼神,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柔软和恐惧。
“阿宴……”
男人轻声呢喃。
随即,他猛的将人扣住,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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