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的年纪比云烟还要小一些,比起谢玉楼小了近二十岁。
若是这两人真要走一起,李修涯这声禽兽倒也没骂错。
谢玉楼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这事儿吧,还真不好说。
谢玉楼是个潇洒之人,妻子早亡,膝下无子,感情经历也甚少,受不得别人对他太好。
许是谢玉楼的气质吸引了阿娇,知道谢玉楼爱喝酒,便是动用了李修涯的面子在燕都给谢玉楼寻了不少好酒。
这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就变得不清不楚起来, 搞得谢玉楼都有些不自在。
不过就李修涯个人来言,阿娇虽然是云烟的丫鬟出身,但若是能寻个好人家,李修涯自然也是欣喜,谢玉楼虽然漂泊江湖,不过人品武功都没得说,阿娇跟了他倒也让人放心。
何况是阿娇自己喜欢,且让两人发展去吧。
如此说来,阿娇个比胡岩那个闷葫芦强多了。
整天跟聂逢秋腻在一起,两人就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了,但就是不捅破,就是吊着,就是闷着,看得李修涯这些旁人都急得要死,就差强行将两人的手给握在一起了。
不仅是胡岩,聂含山也是政事繁忙,自己女儿都二十多了,在这儿就算是老姑娘了,竟是一点都不着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李修涯暗自下了决心,等下次回燕都,一定帮他们将事情给办了,老这么拖着算个什么事儿?
还有当时胡岩还揍了自己一拳,等他成了自己的大侄女婿,这一拳不得还回来?
海山关,韩图与另一个中年文士对坐。
“算算时间,李修涯也就这两天就到了,侯爷想好了要怎么应对了吗?”
韩图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笑道:“你是老夫的幕僚,这句话应该老夫问你才是吧?”
中年文士道:“既然李修涯要来海山关见侯爷,那就说明萧鼎现在所训练的新军就是李修涯的主意,如今侯爷插手其中,李修涯要来见侯爷谈判,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我自然能为侯爷筹谋,但是侯爷究竟想要什么?”
韩图笑道:“不是老夫要什么,而是李修涯能给什么。”
中年文士微微点头,“不错,李修涯既然亲自前来,想必这支新军李修涯有大用,为此,李修涯应该能付出相当的代价,甚至,相助殿下?”
韩图闻言却是摇头道:“老夫虽然没见过李修涯本人,但是老夫不认为李修涯会为此替闲儿筹谋,纵观其人,他唯一效忠之人只有陛下,如今陛下属意的只有太子,那李修涯便不可能忤逆陛下的意思。”
“但是太子待他并不算友好,若是陛下百年归天,李修涯的下场肯定好不到那里去。”
韩图笑道:“或许他想学老夫呢?”
“学侯爷?”文士闻言一惊,“侯爷的意思是,李修涯也想佣兵自重,以保自身?”
“新军毕竟有整整二十万啊,在大燕,除了本侯手上尚有三十万大军之外,李修涯若是能掌握新军,那他也就立于不败之地,也根本不必担心太子的算计了。”
文士却道:“既然侯爷能这样想,那陛下肯定也能想到,他不会让李修涯成为第二个定北侯的。”
“未必,陛下对李修涯可谓是极尽信任,这支新军本就是在李修涯的授意下招募的,将来作何用途,当然也是李修涯说了算,再说,你别忘了,李修涯可是枢密院指挥使,掌上方印,领兵部职权,按道理,他是有资格调动整个大燕的兵马的,如此,接掌新军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嗯,侯爷说得有理。”文士道:“林公传来消息,李修涯要求七大世家在三个月内为陛下找来珍稀药材续命,竟是许下了侯位,陛下竟然还同意了,侯爷觉得,此事我们要插手吗?”
韩图摇头道:“当然不需要插手,陛下越是长久,太子就越会晚一些登基,这对我们也是有益无害的,不过就是一个侯位罢了,无关紧要,此事让林栋自己去做就行了,我们不必理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李修涯跟太子的关系全靠陛下维系着,李修涯自然殷勤,而对于我们来说,只要太子不登基,那殿下就还是有机会的。”
韩图闻言只是笑了笑,随后问道:“你觉得,李修涯是个什么样的人?”
文士闻言一愣,随后正色道:“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是纵观李修涯所做之事,其人一定绝顶聪明,就是我一向自负,却也只能自叹弗如啊。”
韩图点头道:“不错,别的不说,就说去岁以诸葛天机引起秦楚之争,其一石三鸟之计也当真让本侯都拍案叫绝啊。”
文士惋惜道:“李修涯的计策自然是极好的,不过可惜的是,还是让诸葛天机跑了。”
韩图也是叹道:“是啊,不过诸葛天机的事情与李修涯的计谋无关,他的计策自然应该是万无一失的,诸葛天机得以保存性命,那是岳山无能。”
“只是纵虎归山,秦国如今如虎添翼了。”
两人心中也是无限的后悔。
之前倒是也没怎么在意,也不明白李修涯为何一定要让诸葛天机死,但是自从前段时间秦国干净利落的攻下天云帝国数座城池之后,两人便也是完全明白了。
秦国能胜天云帝国并不奇怪,不过数日之内连陷天云数城,这等战绩已经是相当的惊世骇俗了。
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图还以为是军报有误呢。
在打听之后才知道,秦国所用破城之震天雷就是诸葛天机的手笔,再加上原本就威力无穷的连弩以及改良攻城弩,便是韩图也不免心生忌惮,脑中不断的演练着如何与秦军交手。
最后思来想去,若是一开始诸葛天机就死了那该有多好啊。
这样想来,两人却是惊讶的发现,李修涯好像对此早有预料,也完全明白李修涯为何要置诸葛天机于死地了。
“如虎添翼也是无奈,老夫担心的是,若是今后秦国进犯,嘉虞关未必能抵挡住秦军啊。”
文士道:“这个问题暂时不必担心。”
“但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
文士道:“那依侯爷的意思,李修涯之所以训练新军,是不是就是为了应对此事?”
韩图闻言一愣,微微点头嗯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那震天雷若真有传言的神奇威力,就算再多的兵丁其实也是无济于事的,想要应对,绝不是多个二十万大军便有用的。”
秦国的兵力是燕国一倍还多,就算没有震天雷,真要对上,秦国也完全可以碾压燕国。
“但是李修涯现在如此紧张,想必这些新军一定对他很重要,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两人陷入了沉思,气氛有些凝重。
“以李修涯的聪明,他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如此耗费心力也要训练新军,所图甚大。”
韩图微微一惊,随后有些不确定道:“李修涯他不会想对燕都动手吧?”
文士摆手笑道:“这一点侯爷倒是多虑了,李修涯没有立场对燕都动手的,训练新军,这是陛下亲下的旨意,若是没有相当的理由说服陛下,陛下不可能妥协的。”
韩图闻言忧虑更甚,“那会不会,他是要对付我们?”
韩图没有用“制衡”,而是直接说的对付。
文士惊道:“这,不可能吧?陛下不会这么鲁莽,李修涯更不会这样愚蠢。”
若是李修涯真的训练新兵是要与韩图争锋,那事情便更加难收拾了。
李烜不会任凭这样的事情发生,李修涯也不会愚蠢的认为凭此能跟韩图并肩。
这样的念头在韩图的脑中也是一闪而过,便是转念就直接否定了。
“那这样算来,如果李修涯不是为了对付国内之人,难道,他还想攻伐其他国家?”
文士肯定了点了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或许一个蒲州并不让他满足,他还想攻占更多的土地。”
“那你觉得他的目标是谁?”
文士皱眉道:“既然萧鼎是在白羊关募兵,那很大的可能,李修涯想继续对陈国动手。”
“但是陈国这才刚刚与燕国做了和约。”
文士笑道:“等李修涯的新兵有一战之力,少说也得两三年之后吧?到时候李修涯率领大军荡平陈国也不是不可能,所谓和约,不过一纸空谈罢了。”
韩图这是点头表示赞同,“除了陈国,或许南齐也有可能是他的目标。”
“嗯,不错,这两国都跟燕卫比邻,以李修涯跟卫国的关系,若是他开口,卫国肯定会出兵相助,到时候就算是联手灭掉其中一国也不是不可能。”
“灭国吗?”韩图低声喃喃自语,“李修涯的心,有这么大?”
“或许他的心远不止于此,越是往这方面猜度,我便越觉得这就是李修涯的真正目的。”
“哦?”韩图笑道:“何以见得?”
文士道:“我之前一直想不通陛下为何这么信任李修涯,不惜让他以弱冠之龄官至极点,此古来无有,可谓盛宠!现在我想有了答案了。”
“什么?”
文士肃然道:“李修涯要把大燕推上东元的顶点。”
韩图闻言一愣,随后露出惊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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