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刀气,凌寒彻骨”
空气好似凝结,一道刀光急速划过,将青色流光打落。
胡岩道:“别大意,追风神箭绝非浪得虚名。”
聂逢秋深色微微凝重,重重的点头。
内功倏提,顿时周身气流涌动,衣衫猎猎作响。
长剑挥舞,在空气中划出几道涟漪,隐隐带有水珠。
盛惊风双眼微缩,惊道:“潇湘剑?”
“潇湘一夜听风雨”
聂逢秋一剑隔世,如同细雨落下,寂静无声。
盛惊风虽然震惊,但是反应也是极快。
聂逢秋出现在盛惊风面前,长剑正抵在盛惊风的喉咙上,却再进不得半分。
“小姑娘竟是潇湘剑,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只见盛惊风以长弓将聂逢秋的长剑架住。
“怪不得如此自信敢来小箭林闹事,不过你觉得小箭林屹立江湖这么多年,是你这般容易就能挑战的?天真,痴妄,哼!”
盛惊风也有些怒了,内气爆发,将聂逢秋震开,同时手指搭在弓弦之上,数道箭矢已经搭好。
“中!”
数道流光伴着盛惊风的声音成弧线射向聂逢秋。
“雨落潇湘”
聂逢秋眉头一皱,翻身旋划,一剑横扫而过,一道蓝色的水幕护在身前。
盛惊风嘴角一勾,露出露出冷笑,连带着下面看戏的小箭林弟子见状都露出了笑容。
小箭林的箭,专破罡气。
与想象中的场景不同,雨幕并没有被箭矢刺破,小箭林的人微微吃惊。
盛惊风也暗自惊讶,只见流光没入雨幕之中,威力被削弱三分,聂逢秋再使长剑,将之一一挑落。
好应对,盛惊风心底叫了声好。
聂逢秋磕飞箭矢,同时再度向盛惊风冲来,盛惊风极速后退,同时长弓搭箭,不断射出箭矢。
聂逢秋眼神微动,身子在半空数次闪烁,避开箭矢,但盛惊风速度太快,聂逢秋却是怎么也追不上,只能被动的闪避着。
盛惊风甚至一直面对着聂逢秋,只是后退着,其轻功可见一般。
两人的身影往林中而去,在树梢间穿梭不定,胡岩与众小箭林弟子见状,纷纷跟随而上。
“小姑娘,追不上我,你还有什么招数呢?”
盛惊风得意大笑,聂逢秋脸色沉重,有些恼怒。
盛惊风的轻功实在是太好了,就算她有千钧力气,却是追不上人家,自然也打不到他。
聂逢秋眼神一凛,长剑划过,无数水滴出现在面前。
“万川归海”
聂逢秋重重的将长剑往前一松,水滴仿佛一颗颗子弹一般射向盛惊风。
盛惊风吃了一惊,却也不见慌乱,伸手一拈弓弦,无形气箭凝而不发。
只见水滴在临近之时,竟是会聚成一柄水剑,自带锋刃,摄人心寒。
盛惊风眼中精芒一闪,气箭射出,却是轻易就将聂逢秋的水剑震散开来。
余劲不消,聂逢秋瞳孔微缩,不及反应。
“广陵一曲,天下终绝”
千钧一发之刻,一声轻灵优雅的刀鸣响起,四周空间仿佛冷了下来,一刀雪白的刀光横亘聂逢秋面前,将盛惊风的无形气箭全数接下。
盛惊风的气箭却不似实箭那般还能破人罡气,胡岩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将之抵消,同时反手一刀,劈向盛惊风。
“广陵刀,潇湘剑,好,真好!”
盛惊风一掌轰出,与胡岩的刀气碰撞在一起,顿时天地一片冰屑散开,好似雪落,如坠冬日。
盛惊风有些兴奋,好久都没有遇到这么年轻的高手了。
“小心了,我要认真了。”
盛惊风哈哈一笑,挽弓搭箭,又是数道流光一齐射出。
聂逢秋叫道:“小心。”
护在胡岩身前就要故技重施,想要祭起雨幕。
却见盛惊风嘿嘿冷笑一声:“我说了,小心。”
盛惊风伸手一张,流光箭矢突然调转了方向,往两侧散开,聂逢秋吃了一惊,手上动作却是没停,雨幕已经起势,但却毫无作用。
流光自两侧射向两人,两人背靠,各自以手中兵器御箭。
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流光被全数磕飞,但却威势不减,在半空转了几圈又向两人飞来,好似是活物,有了生命一般。
盛惊风微微一笑,手中长弓再次举起。
“六只箭看起来还游刃有余,那么十二支呢?”
咻的一声,又是六道流光射出。
胡岩心思流转低声喝道:“下去!”
竟是轻轻一掌排在聂逢秋后背,聂逢秋惊愕瞬间,身子不稳,往地下飞去。
“石头哥!”
聂逢秋大叫一声,在接近地面之时稳住身形,长剑点在地上,翻身落地。
再回头,却见胡岩被无数流光包裹着,已陷入危难之中。
“雪落天地,刀转人间”
胡岩饱提元功,霜寒真气运发极致,全身竟是被冰雪笼罩,空间仿佛冻结一般,连带着流光的速度也变得慢了许多。
刀鸣响起,胡岩双眼猛的一张,一刀斩下,冰寒的刀影将盛惊风控制箭矢的内力气流斩断,失了盛惊风的元功加持,流光全数落在地上。
盛惊风虽是震惊胡岩的表现,挑了挑眉表示赞赏,但是眼神却是冷了下来,慢慢的取出一支箭矢搭在弓上,一双冷眼将胡岩锁定。
“中!”
胡岩刚刚倾尽全力的一刀,却是回身不及,只听得破空声响起,随后左肩便感到一痛。
“石头哥。”
胡岩身中一箭,从半空跌落下来,聂逢秋急得大叫,飞身将胡岩接住,两人平稳落地。
“石头哥,你没事吧?”
胡岩摇了摇头,轻声道:“还好,并无大碍。”
聂逢秋运气一掌排在肩背将箭矢逼出,胡岩随之吐出一大口鲜血。
盛惊风缓声落地,笑问道:“潇湘剑这个女娃便罢了,广陵刀,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胡叔夜的独门心法,年轻人,你是他什么人?”
胡岩道:“晚辈胡岩,正是胡叔夜的儿子。”
盛惊风点头道:“这就说得通了,年纪轻轻就有这般修为,便是我也不敢与你们靠得太近,不简单,不简单啊,哈哈。”
聂逢秋哼道:“就会跑,算是本事?”
盛惊风也笑道:“没错,小箭林的功夫,就是跑得快。”
胡岩起身,对着盛惊风躬身拱手:“多谢前辈刚刚手下留情。”
盛惊风摆手道:“不妨事,也不算是手下留情,不过就是投鼠忌器罢了。”
以小箭林的箭术,盛惊风刚刚一箭本可以要了胡岩的命,不过他没有这么做。
一来两人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就算两人擅闯小箭林,也罪不至死,还不至于下杀手。
二来是因为盛惊风认出了广陵刀和潇湘剑,自然只担心若是自己太过分,引出了胡爷和谢玉楼,那就麻烦了。
盛惊风不愧是一派之掌,武林名宿,就是两人一齐轮番上阵,还是在他手中落败。
不过也正如盛惊风说的一样,他虽然内力轻功都胜过两人,但是若是近身比划招式,怕也要被两人打得妈都不认得。
“胡叔夜是聂含山大人的家臣,而聂含山大人如今那是大燕枢密院指挥使,你们两人来此,当不是为了见识一下我小箭林的武艺箭法吧?”
胡岩道:“确实,我爹请前辈燕都一行。”
盛惊风微微一愣:“你爹找我作甚?”
他与胡叔夜并无交集,只是听说而已,连面都没见过。
聂逢秋道:“前些日子,飞鱼卫使遇刺,为首者便是使得你小箭林的功夫,特要请你去做个认证。”
盛惊风疑惑道:“这便怪了,别说一个飞鱼卫使,就是聂含山大人自己被人刺杀,你们若是能拿住凶手,便治他得罪就是了,不能因为刺客出自我小箭林,便要连同我小箭林一起治罪吧?”
聂逢秋恼怒道:“既然是你门下的弟子,便是请你去确认身份,何以推三阻四?”
盛惊风笑道:“我就是推三阻四又如何?此事我本就没有义务,为何要去帮你们?请不要将之想成是理所当然,就是胡叔夜相请又如何?我不去,便是不去。”
聂逢秋怒了,就要动手,却被胡岩拦在背后。
“好叫前辈知道,飞鱼卫使乃是李修涯公子,身份极为重要,若是不能查出刺客背后何人,属实难安。”
“李修涯?”盛惊风眉头微皱,“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无论是谁,你们若是有本事,便去将刺客抓了,就算出自我小箭林,我也不会包庇,但要让我去燕都,却是不行,除非你们胜得了我,将我制服了带去,否则便请回吧,看在胡叔夜的面子上,我便不计较你们的擅闯之罪了。”
盛惊风衣袖一摆,转身便要走。
胡岩伸手叫道:“前辈!”
突然,一声清籁轻声响起,空间为之一滞。
盛惊风猛的回头望去,只见树梢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中年人,盘腿虚坐,一张瑶琴横在腿上,正轻声弹奏着。
“多谢盛掌门手下留情,老夫感激不尽,老夫既然来了,也想领教一下盛掌门的高招。”
胡岩与聂逢秋连同一众小箭林的弟子都与空间同步,仿佛静止一般,唯有盛惊风与树梢上的胡爷两人眼神相对。
“广陵刀,胡叔夜。”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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