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葡萄酒庄住了两夜。
除了周五那天早上下雨,剩余天气都好极了,秋阳温暖干燥。
在燕城这种多雨靠海的城市,秋阳的干燥是难得可贵,身心清爽。
云乔和席兰廷就在田庄上闲逛,吃吃葡萄喝喝酒。
老马讨好主子,将功补过,特意弄了这个时节最肥美的螃蟹与鱼,做成肴馔奉上。
“螃蟹呢。”云乔嘴馋,看到好吃的就高兴。
席兰廷仍觉得她将来会是个胖太太,做衣裳都要比旁人费钱。
“……多赚点钱吧,布料估计省不了。”席七爷没吐槽她,只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劲儿。
有好吃的,云乔的心情特别好,导致他们这两天过得幸福极了。
席兰廷都不痛了。
周日早晨,他们吃了早饭回程。赶回来时,差不多午饭时辰,他们提前去吃了饭。
“我要去办点公事,你回家还是跟我一块去?”席兰廷问。
“我要去!”云乔道。
云乔这才知道,他在燕城银行楼上有个办公间,装修还挺豪阔。
席长安每日都在此上班;席双福偶然要过来。
真正在他身边的,只有席尊和席荣。
席兰廷在办公间的沙发里坐下,席长安在旁边端茶递水。
云乔坐在旁边喝茶,十分乖巧。
“酒庄的事,你听说过吗?”席兰廷问。
席长安微愣:“哪个酒庄?”
七爷名下产业遍布全国,远到东北有他的人参养殖庄子、广州有他的渔船,近到楼下有他的钱庄。
席长安是他的钥匙串,这些生意全在他脑子里。
光酒庄就有七八家。
米酒、黄酒、果酒等,皆有各自的庄子。
“葡萄酒。”席兰廷说。
葡萄酒庄子是华东最大的,以至于洋行老板都要找他们造假;可在席长安看来,是他们生意环节上的细枝末节。
七爷的铁矿、煤矿、钻石矿,都不见他上心,突然跑过来问个小小酒庄,席长安有点懵。
“……自己开个洋酒行。”席兰廷道,“把那些葡萄酒运到马来去,让马来那边的英国人占点便宜,贴他们的标,再运回来卖。”
席长安:“好。”
洋酒贵,不是贵在生产成本,而是贵在运输成本。
席兰廷说完,拉着云乔的手走了。
他走后,席长安还在发愣:“主子怎么了?”
他不知道自家主子当时在酒庄堵的那口气,非要想办法挤兑人家洋酒行来出出气。
席兰廷不会解释。
席长安一头雾水。
好在席荣跟着,他清楚内幕。席长安私下请他喝酒,才知道是老马说错了话惹得七爷不快。
就这么点事!
七爷没骂痛快就要折腾人,阴阳怪气比命都重要。
没让他爽到,他就要各种找茬。
他不是想开洋酒行,纯粹是想折腾葡萄酒庄。
是自家主子不错了。
他没抽风,他很正常。
他一向这德行。
“我还以为是云乔小姐想喝洋酒呢。”席长安道,“你们最近是不是很难?”
“太难了。云乔小姐有时候说话触了他,他想要讽刺几句,我眼睁睁看着他忍了。后来肯定要骂我和阿尊,无事生非都要骂几句,他纯粹就是过过瘾。”席荣道。
就像烟瘾犯了的人,当时忍了,事后无论如何都要抽一根。
不是想抽,单纯是这个瘾头没满足,浑身难受。
席长安:“……”
做随从越来越危险了。
幸好他不需要天天在跟前伺候,侥幸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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