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衣服落在车上了,夜里风凉,衣服穿上。”
许一承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杀伤力,总磁性懒散,含着浓浓的笑意般。
夏晴的心再次宛如冻结。
她抬眸去看,许一承却已经转身走了。
连送她回家的话都不说了吗?
有那么避之不及怕她会再次缠上他吗?
许一承,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你低头的次数够多了,你凭什么,凭什么……
车子越开越远,视线逐渐模糊……
忽然,眼前覆上一只手。
“不值得的人,别去看。”
她其实可以忍的
可季言一开口,夏晴就再也忍不住。
她放声大哭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啊哥,我那么好,还跟他有娃娃亲,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这人就是个睁眼瞎,他配不上我们小晴的喜欢。”
“对……他配不上。”
“哥陪着你。”
快要从肩膀上滑下去的衣服被季言轻轻往上拉。
夏晴从不知道他会戴帽子出现。
现在,那顶黑色的棒球帽扣在了她脑袋上。
她肆无忌惮的哭。
季言高大的身影逆着路边的灯光站在夏晴面前。
他替她挡掉路口吹拂而来的冷风,他垂着脑袋认真的替夏晴穿上外套系上扣子。
等到夏晴哭够了,季言如同小时候一样冲着她伸出手:“哥哥带你回家。”
夏晴盯着那只大手看了片刻,欣然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我们回家。”
季言是开车来的,等到安抚好了夏晴他才将车开过来。
夏晴上了车跟着季言一起离开。
这条大路短暂的空荡了片刻。
片刻之后,许一承去而复返,他恰好看到了季言的车开过去。
想到夏晴跟着季言走了,他这才放心了不少,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为了让她死心大半夜的将人丢在大马路上吧?
好在,季言来的及时。
——
“傅擎深,看样子,我要彻底当全职太太了。”
闻言,正在穿衣服的男人嘴角扬起,安年从身后抱着傅擎深。
她将自己的脸靠在男人宽厚温暖的背上。
傅擎深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他不抽烟酗酒,身上分明也只是用惯的洗漱用品味道,可安年总是能满足于他身上所有独属于男人的气息。
只要靠近傅擎深,她就会安心。
“那就当,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安年甜蜜的弯着嘴角:“我要照顾一一,虽然有傅嫂在,家里也找了女佣,可我不放心孩子。”
“我明白。”傅擎深转过身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低下头在安年额头落下一个吻。
女孩儿眼底有着淡淡青灰色的一片。
“要不,今晚开始让一一跟傅嫂睡怎么样?”
安年皱了皱眉:“为什么?”
傅擎深指着安年略有些疲惫的眉眼:“你没休息好,我心疼。”
安年心里咯噔了一下:“没关系,我就是看着状态不好,画个妆睡一觉就好了。你呀你,别说了,快去上班吧。”
送走了傅擎深,安年将一一交给傅嫂之后去了一趟心理诊所。
傅擎深认识李凯文,为了不让他担心,安年找了其他心理医生。
她有病历归档,挂号之后新的心理医生就大概的了解了她之前的状况。
这是位十分和蔼的女医生,她上下打量安年片刻。
“是病情再次复发了吗?”
安年轻轻点头:“不算严重,我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最近几天晚上有些睡不着。”
医生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安年的现状,发现她现在的生活和乐美好之后便给她开了一些助眠的药物。
“安小姐,您作为一名心理疾病患者,这句话或许已经听过很多次。但作为医生,我出于对病人负责的态度,还是要再跟您提醒一下。”
“心理疾病光靠药物治疗只是治标不治本,您要时时刻刻让自己舒心。放下所有的心结,试着去接纳以后的生活,明白吗?”
“谢谢医生,我明白了。”
安年从心理诊所回来的时候在市中心的一家月子中心门口看到了傅擎深。
当时,她目光微微涣散,生怕自己看错了,安年看到了,看到傅擎深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
他们似乎去了对面的一家酒店……
因为有了药,安年当天晚上睡得有些迷糊。
以至于一一起夜几次,傅擎深是什么时候照顾她的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睁开眼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傅擎深怀里抱着孩子逗着小一一的模样。
小一一不哭闹的时候乖的很,一但哭起来声音也是震耳欲聋的。
“几……几点了?”安年伸手过去抓住了小一一露在外面的脚丫子。
小婴儿的脚掌软软的,白皙一丁点儿,安年稀罕的不得了。
傅擎深冲着她笑了一下:“六点不到,还早的很,再睡会儿。”
安年摇摇头坐了起来。
傅擎深走回去将乖巧的小一一放到了床上。
他湊过来将安年重新塞回乐被子里。
“听话。”
抑郁症方面助眠的药物一般很快见效,她确实还有睡意。
“那你陪我睡?”
傅擎深挑了下眉:“好。”
他重新躺下来,将安年揽到了怀里。
安年再一次起来的时候傅擎深已经去上班了。
小一一的床被挪到了他们卧室对面的婴儿房里。
安年洗漱完去看的时候孩子睡着了,傅嫂守在一边。
“早啊傅嫂。”
傅嫂冲着她笑了一下:“年年早给你留了早餐,去吃饭吧。”
点点头下楼。
醒来的两个女佣在打扫客厅的卫生。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聊着,隐约能听清楚聊天内容。
“傅先生对自己夫人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在好几个大户人家里干过,从没见过那个有钱人的先生对自己夫人这样好的。”
“唉……真是羡慕!孩子都有了,让老婆下个厨都舍不得。”
“谁说不是呢?先生今早吃了饭,留给夫人的还是自己特地又下厨去做的。”
走到最后几级台阶的时候,安年轻咳了一下。
两个佣人立刻鸦雀无声。
饭菜端上桌,并不奢靡。
只是她爱吃的两样一荤一素,外加一份海鲜粥。
安年吃的心里甜滋滋的……
医生说得对,有些事情确实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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