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们有过三年的婚姻……那个时候,我被磨了傲气,我甚至自卑懦弱。”
“强大如傅擎深,他站在巅峰,我在仰望他。那三年,我疯了一样的追随他的脚步,渴望有一天,我和他是以平等的方式站在一起。”
“可是,我没有成功。最后,一个沈瑜兮我就败的一塌糊涂。好累啊……”
“许一承,追着一个人的脚步,真的好累。整整九年,我快要迷失了自己。”
女孩的肩膀抖动着,她屈膝坐在地板上,埋首在臂弯,用这样脆弱可怜的方式将自己包起来。
她像是在祈求上苍的怜悯。
这一刻,她孤独,也强大;她懦弱,却也勇敢。
她孤独到从没有跟人说起过这些年的艰辛,可又强大到能一个人走这么多年。
她懦弱的不敢去面对傅擎深,却又勇敢的追随了那个人九年!
许一承被安年这样强烈的情绪震撼到了。
他似乎终于有些明白在国外的那一年。
当安年记起过往时,在海外漂泊的一年。
她起早贪黑的画稿,她几乎疯了一样要熬垮自己的身体一般一天打几份工。
她的大学没有读完。
但在海外,她报考了很多设计班。
那一年,是她辉煌又优秀的一年。
她拿过很多奖,得到过很多讲师的夸赞。
那些讲师往往说她天赋异禀,是个学设计的好苗子。
可没有人知道那是安年用了别人不知道多少倍的努力换来的。
她坚强又独立。
即便她知道许一承经济独立,家底丰厚,可最难的时候她也从没贪过他一分。
因为家道中落,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比起世界上很多人,她输在了起跑线上,可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命运的不公。
她淡淡的笑着,接纳命运带给她的所有考验和苦难……
可现在,她被轻易打倒了。
不是眼前的黑暗困境,只因为一个傅擎深。
她想要变强,她想要和傅擎深一起站在巅峰,所以,她无法忍受眼睛看不见的巨变。
她开始丧失信心,她开始对未来不抱有希望了。
这是一个可怕的事实。
许一承忽然害怕起来,他想永远看到那个嘴角带笑,总微抬着下巴一身傲气的安年。
他不想看到这样颓废,亦如两年前那个被他弄开手链,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痕时,那个张皇无措,宛如瓷娃娃一样红着眼圈儿的可怜女人。
他不能!
他不能看到她变成那样!
许一承身形轻颤:“安年!你起来,你起来!世上无难事,只要还有一丝丝希望我就不允许你被打倒!”
她不肯,她摇着头,抗拒的往角落缩。
但许一承还是第一次这样硬气,用几乎粗暴的手段将人扶了起来。
“你的证件呢?证件放在哪儿?安年,我带你出国,我们再去M国,找当初那个医生,我们遍访全国!”
“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就这样!”
“不会好了……”安年拖着沙哑的哭腔摇头,“不会好了许一承!”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安年,我不允许!”
安年站直身体,因为看不见,她连手脚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
她只是那样可怜的站在角落里。
许一承心口剧烈起伏,他情绪激动,他深吸一口气,最后用商量的口吻问:“M国,去不去?”
安年闭上眼沉思片刻:“你说得对,我不能被打倒!这条路走了九年,我都没认输,凭什么到最后我还要放手?”
“许一承……我……”安年抬手,那无措的双手在冰冷的空气中摩挲。
许一承心疼的将自己的手臂递给她。
安年吸了吸鼻子,可怜的像只被人丢弃的小花猫。
“我……我欠了你好多啊……”
“傻瓜……”许一承低低的呢喃,他抬手毫不留情的敲了敲她的额头,“我许一承这辈子没几个朋友,你算最好的那个。”
“朋友之间,不需要客气。而且,你欠我越多,最后还的越多……”
安年轻轻啜泣着:“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你看我还缺什么?”他笑着逗她。
安年脑袋跟浆糊一样,但这个问题她还是思考了片刻后摇头:“我不知道。”
“缺个家……”许一承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凝视着安年,“要不,你把你闺蜜介绍给我吧?”
“陆景思?”
许一承挑眉一笑:“是个美女。”
“不行。”安年皱眉,很难为情的摇头,“她已经成家了。”
“这样啊……”他早就知道那个陆景思结婚了。
“夏晴呢?”安年隐隐兴奋起来,“我记得你家和夏家还是世交。我听夏晴说你们两个可是有娃娃亲呢。”
“那个大小姐……”提起夏晴,许一承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嫌弃,“不把我整挂了不错,还跟她成家立业。”
安年轻笑了一下:“许一承,不许那样说女孩子。”
“我开玩笑。”许一承道,“女孩子都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安年点头附和。
许一承将安年扶到了沙发上:“中午了。”
安年垂下了眼睑:“你打包了煲仔饭么?”
“狗鼻子那么灵。”许一承说着打开了餐盒。
“我喂你。”
“我要自己吃。”安年顺着旁侧的声音来源伸出手,“我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难不成要一直让你这样照顾我吗?”
“许一承,你都快成老妈子了。”
严肃的话题里夹杂了一句玩笑话。
他乐意当这个老妈子。
许一承拉着安年的手将勺子递给她,又将餐具也摆在她面前。
他抓着她的手,就那样示范着喂她吃了几口。
“你可以么?”
“没问题。”低谷期过去了,她说的很轻松。
像是为了让他安心,她甚至慢吞吞的舀一勺饭喂到了自己嘴里。
“我之前的房子因为火灾原因退了,所以一直都住在盛世豪庭。”
“我的行李证件也都在哪儿。许一承,要麻烦你跑一趟了。二楼卧室,左侧第三排柜子第三个抽屉里。”
许一承淡淡一笑:“没问题。”
安年将宋朝的电话给了许一承。
“你打这个电话吧,宋特助会带你去的。”
傅擎深无心工作。
他似乎又回到了两年前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
新的一周,他却窝在沙发上看安年的画册。
这些画册被他来来回回快翻烂了,可他不觉得腻,甚至每次打开都能嘴角微扬。
短暂的忘记安年不在盛世豪庭的事实。
他正看的入神,门外忽然有车子引擎的声音。
宋朝带着许一承出现在盛世豪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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