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安年在傅擎深怀里恶狠狠的抬起头:“他说你死了!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傅擎深狠狠咬牙:“该死的!我……我还好好活着,他这是在咒我!”
傅擎深气到无与伦比!
安年根本不信,她冷笑着:“他是你的人,授你的意,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对天发誓!”他说着,当真抬起手,三指并立,“我发誓,我今天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果有一句是假的,那就让我不得……”
“你闭嘴!”
安年先一步,在他说出毒誓的时候就抬起手堵住了他的嘴。
傅擎深心底乱七八糟的所有情绪瞬间化作一股温软的暖流。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儿,眼底映着他活了二十七年,从未有过的柔情。
他抬手,指尖落在安年手背上。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安年反应过来想要将自己的手放下,但为时已晚,傅擎深已经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她想要抽回手却抽不回,她想要挣脱傅擎深的怀抱,但傅擎深紧锢在她腰间的大掌宽厚有力,他以一种不容掌控的气势抱着怀里的安年。
她仰着泪眼模糊的小脸,他低头盯着这张脸。
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又哭了?”
安年冷哼一声:“气哭的。”
“年年乖。”哄小孩子的语气,从傅擎深嘴里,被他用低低软软的气音说出来,这让安年觉得别扭。
傅擎深却浑然不觉,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一切都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不需要刻意去学,他总能信手拈来。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安年心尖儿猛然一颤,一股失重般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太过于陌生。
陌生到让她害怕。
她盯着傅擎深这张人神共愤的脸,总觉得自己好似一脚踏空,置身与一片茫然漆黑的暗巷中。
傅擎深忽而拧眉,他轻轻低下头,离安年越近了,近到好似两个人的额头就要贴上。
安年抗拒着将头往后仰:“你、放开我!”
傅擎深摇头:“不放。”
“傅擎深……”
“安年,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傅擎深……”安年低低念着他的名字,她甚至在他低垂下来的眸光中迫使自己移开目光。
她怕了!
她怕自己再一次陷入他布置的的陷阱中。
她怕她再一次一脚踩空,又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安年咽了口唾沫:“我……”
脸颊上忽然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安年呼吸一窒!
她垂落着眼眸,想要说一番和傅擎深划清界限的话,然而话语顿住,整个人好似被电击。
那一股温热蔓延着,从脸颊开始,从头到脚,她整个人都软了,麻了。
他在吻她!
安年愕然间抬眸,她轻轻眨眼,她看到傅擎深闭着眼,男人的睫毛漆黑而又浓密,他鼻梁高挺,眉眼轮廓好似精雕细琢下绘制而成。
他的唇,轻轻的映在安年眼尾那一片红晕上。
他替她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唇瓣辗转,挪到了脸颊上。
安年被这样酥酥麻麻的触感弄得整个人僵住,她动弹不得。
她该拒绝的,该歇斯底里的大骂,该捍卫自己最后的那一点倔强。
但是她睁大的双眼中映着傅擎深这副认真而又虔诚的模样。
他的动作那样的小心翼翼,他的亲吻好似和风细雨,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美好,最很珍贵的宝贝一样。
没来由的,胸腔内涌满酸涩的触感。
眼睛灼热,安年再一次落下泪。
傅擎深依旧吻着她,他的唇辗转到她软软的唇角。
唇齿间,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她又哭了……
傅擎深心头懊恼而又自责!
他怎么这样笨?
怎么又把安年弄哭了?
他是不是真的很惹人烦厌?要不然怎么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呢?
这个世上,总没有人是真心喜欢过他的,就连父母也没有。
唯独怀里这个人,那样喜欢自己,而他却让她失望痛苦。
他真是坏透了!
在纷乱的思绪中,傅擎深缓缓睁开眼。
他转而双手捧住安年的脸颊,他在她唇上映下一个吻。
“生日快乐,安年。”
夜晚的风有些凉,安年打了个喷嚏。
傅擎深微微皱眉,随后牵着她往里走。
安年任由自己被他带入客厅。
她低垂下视线,眸光落在傅擎深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
男人的腕骨很好看。
安年以前渴求着,有朝一日,傅擎深能和她手牵手逛街,过马路。
以前那些奢侈从没视线的愿望,在自己被伤的体无完肤,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相信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又毫无保留的给了自己。
傅擎深,你是真的,真的喜欢我么?爱我么?
傅擎深将安年按到沙发上,他转身去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热水。
他体贴的用手试了水温,最后将水杯放到了安年手里
餐桌上摆放着烛光晚餐,中间有一个精致好看的三层奶油蛋糕。
蜡烛还没被点上,客厅里璀璨的水晶灯下,安年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曾经,她误认为是家的地方。
她缓缓抬头看向傅擎深。
傅擎深有些无措的移开目光:“饭菜该凉了,我去热热。”
他忙活着将那些饭菜重新加热端到了餐桌上。
“傅擎深,我们……”
“安年!”傅擎深站在餐桌上,他没有扭头,就那么站在哪里,他急急开口打断了安年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什么话,等吃过了生日蛋糕再说。”
安年轻叹一声:“你,变得不像你了。”
“我也这么觉得。”傅擎深自嘲的笑了,他脸上的神色带着淡淡的悲伤,他走过来握住了安年的手。
他将她拉到了餐桌旁,又按着安年的肩膀让她坐到了椅子上。
他将桌上的蜡烛点上了。
他站在餐桌对面看着安年:“真遗憾啊,以前怎么就没有给你过个生日,带你吃过烛光晚餐呢?”
安年也想问,为什么呢?傅擎深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不是商业精英,你不是头脑睿智果断么?
你怎么就没早点看清楚自己这颗心?
你为什么没有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及时回头看看我呢?
心中一痛,安年端起桌面上的红酒杯,她仰头杯中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傅擎深,想不想疯?”
对面的男人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距离凌晨十二点,还差五分钟。安年,我的生日快乐说早了。”
安年无所谓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长寿面呢?我记得过生日是要吃长寿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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