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只要自己还没死,她和孩子的事,就必须管到底。
顾十殊虽然没说什么,但他看着纪念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纪念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怒,心里一片悲凉。
她爱了顾十殊这么多年,当初得知顾十殊跟郑纯分开,郑纯远走国外,她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
原来,她以为的就只是她以为。
纪念眼里一半恨意,一半痛苦。
“我哪里比不上郑纯?”
顾十殊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情去比较她跟郑纯之间的不同。
再说了,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算郑纯再不好,在他眼里,就是最好的。
他不知道纪念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问一些有的没的。
顾十殊也懒得再跟她说话,转头便给陆回川打了个电话。
陆回川半夜被吵醒,知道肯定没好事,“怎么了?十万火急需要我救场?”
“岭南有没有发生什么?”
陆回川:?
他懵了一秒,又道:“你等一下,我问问我的那些狐朋狗友。”
顾十殊:“……”
他对自己的朋友定位还真是准确。
不过,这些狐朋狗友在关键时候还真能起点作用。
他们都是半夜在外面鬼混的主儿,而声色场所里的消息最是灵通。
陆回川在群里问了句:【今晚有啥乐子?】
朋友A发了张女人的图:【川哥,够不够味?要不要来?来的话给你留着!】
陆回川无语。
不过他也不否认,自己在这些狐朋狗友的心里,也是狐朋狗友,自然趣味相投。
他又发了句:【不是这种乐子】
群里突然一阵安静,大家似乎都不懂他的意思了。
但很快,有人私聊了陆回川:【川哥,京市顾家的大少爷,是你的好兄弟吧?】
陆回川:【怎么?】
对方:【丁罕和陈鸣声要搞你兄弟的前妻,就是陈家找回来的那个大小姐。】
陆回川:【你这个搞……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的意思?】
对方:【先你的意思,然后我的意思】
陆回川:“……”
看来上次顾十殊揍陈鸣声揍得还不够狠,这人居然还敢生出这种心思!
还有那个丁罕,以前就是个妈宝。
怎么父母出事之后,突然就黑化了?
不是应该哭唧唧,到处求人吗?
陆回川又问对方:【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对方:【陈鸣声有个手下我认识,昨晚喝酒喝醉了,不小心说了出来。】
陆回川:【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对方:【没了,我觉得这事有点严重,怕他乱说会有麻烦,就把他带走了。】
陆回川夸他做得好,随后就没再跟他说什么。
然后,他立刻把这些告诉了顾十殊。
同时,他也从床上起来,换好了衣服。
“你别来了,阿照都告诉我了,你的残躯破体再多跑几次,估计要死在路上。”
顾十殊:“……”
“我去帮你看看,丁罕跟陈鸣声耍什么花招,这两个人还真有意思。”
顾十殊:“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他们还不敢对我做什么。”
陆家这两年在岭南势头也很猛,无论是丁罕还是陈鸣声,都不会想要在这个时候跟陆家为敌。
……
顾十殊跟陆回川打电话的时候,纪念就站在他边上。
看他因为担心郑纯一直眉头紧皱,纪念冷声说:“陆回川去了也救不了郑纯,陈鸣声记着你上次揍他的仇,丁罕又疯了。”
顾十殊扫了她一眼,越是不动声色的眼神,越是说明他对纪念不在意。
但纪念就是想激起他的脾气:“你斗不过你叔叔的,趁早收手吧。”
顾十殊:“你知道什么?”
“他联系过我爸,我听我爸的语气,好像动摇了。”
也不知道顾庭茂开出了什么天价条件,能让她爸不顾她的意愿,竟想要跟顾庭茂合作。
“他从你父母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在谋划,这么多年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积攒了多少实力,殊,算了,不要跟他斗了。”
纪念本来因为他一心想着郑纯很愤怒,可说着说着,却又因为担心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做了让步。
“你跟我去岭南,等你养好身体,你如果想要夺回顾氏集团,我们纪家会全力支持你的。”
顾十殊:“你觉得他会让我养好身体?”
一旦自己放弃顾氏集团,顾庭茂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毁了集团。
他那么恨顾家,势必会毁了顾家的一切。
再然后,顾十殊到哪,他就追杀到哪。
别说顾十殊了,只要跟顾十殊有关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顾十殊难得说句真心话,“你知道我在利用你,现在跟我划清界限还不晚。”
纪念:“来不及了,我是背着我爸来这边的。”
顾十殊:“……”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如果纪怀善也被顾庭茂拉拢的话,那他和郑纯就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
凌晨四点的半山别墅,火势已经扑灭。
有几个佣人在灭火过程中受了点伤,但好在都是轻伤。
陈鸣声本来是来养伤的,但因为这场火,他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伤势反而更严重了。
丁罕也灰头土脸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只是两人视线撞上的时候,嘴角都划过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笑容。
薛自行很快赶到,在现场找了一圈,没找到老爷子。
问了几个佣人,也都说不知道。
薛自行只好去找丁罕跟陈鸣声,两人口径一致,也说不知道。
“丁总,大小姐已经在路上了,你也就不用跟我演戏,没意思。”薛自行着急老爷子的下落,说话很不客气。
丁罕笑了笑,一改上次去找薛自行时浑身卑微的样子。
他冷冷淡淡地说道:“薛总这话说得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你演什么戏?你们大小姐来不来,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薛自行平时遇到其他任何事情都能冷静,除了跟老爷子有关。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丁罕的衣领,“少跟我玩花样!快说,老爷子被你们转移到哪里去了?!”
“怎么?”丁罕垂眸看着他的手,“你不过就是陈家养得一条狗,也敢跟我动手?”
边上的陈鸣声也顺势斥道:“薛自行,注意你的身份!”
“他什么身份?”几人身后忽然传来郑纯的声音。
她稳步走来,气场全开,身后乌泱泱地跟着一群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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