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玄的书房离开,白茶这才反应过来。
她好像是来道谢的?
算了。
是傅玄先挑衅她的。
敢挑衅她就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
接下来半个月,海城的天气渐渐冷了下来。
萧瑟的秋意被冷风吹走,光秃秃的树枝带着寒冬独有的颓意。
不过白茶却丝毫不觉得,入冬后的每一天她都无比快乐。
因为每天账户都会多出一大笔钱来。
而且因为白定国的贷款被银行卡住,白家现在也没人找她麻烦。
不方便的是每天都需要学校家里两头跑。
只是这种宁静的日子终究没有太长久。
韩金丽的丧礼办完,白茶再一次收到了白莲的电话。
但她不想跟傻子交流,所以果断拉黑。
跟傻子对线哪有学习来的快乐。
刚做完一张卷子,又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这个号码白茶记得。
她曾经在杭一白的简历上见到过这个号码。
忽然,白茶就笑了。
接起电话,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温润儒雅,但细听却带着一丝不耐烦。
“白小姐,你好,我叫杭一白,我想约你出来,跟你谈谈你父亲的事情。”
白茶勾唇:“好啊。”
挂了电话,白茶直接去了衣帽间。
现在她傅玄的衣帽间被她占领了一半,衣柜里的衣服肉眼可见地发生变化,单调的西装被各种色彩艳丽的衣裙取代。
白茶挑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又迅速给自己画了一个妆。
出门的时候,刚好撞见回家的傅玄。
傅玄看着白茶,她甚少穿得这般艳丽。
火红的裙子张扬漂亮,微卷的长发在身后散开,整个人气场全开,像降临人间的女王。
他不喜欢白茶这样出去,他想要这样张扬的白茶,只给他一个人看。
但他清楚,白茶是一个人,不是被豢养的金丝雀。
捉住白茶的手腕:“出门?”
白茶点头:“去见我的未婚夫,怎么样,够不够隆重?”
抬高被男人捉住的那只手腕,她动作轻盈地在傅玄面前转了一个圈。
优雅灵动的模样像是在跳华尔兹。
傅玄眯眼,一把搂住白茶纤细的腰肢:“你的未婚夫不就在你面前?”
白茶捂着嘴笑起来,开玩笑道:“想做我的未婚夫可没那么简单。
傅先生还没对我求过婚,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所以我们最多是男女朋友,真要做未婚夫,傅先生可要努力了。”
她欢快的语气让傅玄意识到,她并没有将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放在眼中。
“小白这么期待做我的未婚妻,我怎么好让你失望。”
说着,他将自己刚脱下来的黑色大衣披在了白茶的身上:
“穿着,外面冷。”
对傅玄来说长度适中的大衣披在白茶的身上就是超大款。
宽大的外套将白茶包住,愈发显得白茶娇娇小小的一只。
白茶并不知道,这样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是属于其他男性的。
她只觉得,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的确是暖和了许多。
这种暗暗宣誓主权的傅玄很满意,他拉着白茶出门:“走吧。”
白茶一脸疑惑地看着拉着她手往外走的傅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她去见杭一白吧?
傅玄跟着凑什么热闹?
但想到把傅玄一个人丢在家里,好像又怪可怜的。
算了,就当是关爱空巢老人吧。
杭一白把白茶约在一家西餐厅。
因为谈事,他特意定了包间。
傅玄独自一人在隔壁包间。
一进入包间,白茶就感受到了一道强烈的、带着审视的目光将她从头看到脚。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很不礼貌。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女生的身上,都是要生气的。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白茶甚至想直接抠下他那对招子。
眼睛是用来欣赏美的,不是用来恶心人的。
还不等白茶坐下。
杭一白便挑剔道:“你穿了谁的衣服?”
“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穿其他男人的衣服,白小姐,你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白茶拉开凳子的手顿了一下。
有病?
然而杭一白却并不打算就此止住。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语气愈发严厉:
“白小姐,请你脱掉你身上的大衣,它的存在让我很不舒服。”
在杭一白的心里,不管他喜不喜欢,白茶就是他的未婚妻。
既然是他的未婚妻,就不能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
更何况还是这样披着别的男人的外套!
这是光明正大地在给他戴绿帽子!
白茶冷笑一声,重重拉出凳子,她把包往桌面一甩:
“杭先生,你的存在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所以能请你滚出地球吗?”
“白茶,你知不知道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白茶慢斯条理地给自己倒上水:“对待人,我自然是尊重的,但畜生,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谁会尊重一头猪呢,杭先生,你说是吧?”
杭一白的手死死握住杯子。
自从被白兴国资助,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瞧不起了。
做了几个深呼吸,他依旧无法压制翻涌的怒气。
本来他觉得白茶是白兴国的女儿,不管他喜不喜欢,将来自己都会给她一口饭吃。
可现在看来,这种歹毒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一片苦心!!
“白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齿。”
“杭先生一定家住海边吧,管得可真宽。”
杭一白这辈子就没这么生气过。
如果不是为了白莲,他才不会跟这种女人坐在一起。
女人就该像白莲一样柔情似水。
而不是白茶这样,没有家教!
不想和白茶多相处,他干脆直奔主题
“白小姐,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你父亲出事前将你托付给我,这一点,你父亲应该给你说过,或者他给你留了信件……”
白茶勾唇,打断了杭一白的话: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你说我父亲将我托付给你,那你应该是我父亲最信任的人,那请问,身为我父亲最信任的人。”
“杭先生,你为什么没有出席我父亲的葬礼?”
“就算你当时真的很忙,没有时间来。
但从我父亲去世到现在,总共两个半月,两个半月的时间,你难道一直没空?”
白茶问得这一点,杭一白早就想好了说辞。
但对于白茶的咄咄逼人,他还是从心底抵触。
他看着白茶:“我出差去了,那段时间一直在外地,这两天才赶回来。”
白茶差点没笑出声。
一直在外地?
她可是查过杭一白的消费记录。
从白兴国意外死亡,到见面前,杭一白所有的消费记录都是在海城。
且她半个月前还见着杭一白和白莲卿卿我我。
真是把她当傻子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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