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
帕蒂夫人茶馆。
这一次安多米达想方设法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出门的机会,只是她看起来比上次的状态更加糟糕了。
“你不用在意他们定下的婚礼,你不想的话,他们也不能强迫你那样做。要我说,你完全用不着管他们。”这是小天狼星的安慰。
安多米达神情寡淡:“我不是你,小天狼星。”
“要不,你们私奔吧!我们可以帮你, 对吧,雷尔?”小天狼星说着期待的看了雷古勒斯一眼。
“这样不好吧......妈妈.......他们会把安多米达除名的。”雷古勒斯小心的回避了小天狼星的眼神,悄悄看了安多米达一眼。
“好像谁在乎似的!”小天狼星毫不在意地回道。
今天是霍格莫德日。
雷古勒斯不用再跟着小天狼星违反校规,而是正大光明的从霍格沃茨出来。
但这也意味着今天的帕蒂夫人茶馆人满为患。
为了谈话的保密性,三人定了一间包厢。
此刻。
另一间包厢内。
瑞吉面色如常地喝了一杯南瓜汁,他对此格外偏爱。
斯内普则是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他几乎一下子就听出了小天狼星的声音。
两个人的磁场也许天生的不对盘,无论历史怎么改变,斯内普似乎跟詹姆和小天狼星天生的不对盘。
安东尼则是不矜持得多。
此刻的他, 正一脸兴奋的贴着墙角,恨不得整个人粘在墙上。
私奔?
真刺激。
除名?
好像有点印象,布莱克家族对待历任家族中的逆子,就会采取这样的惩罚方式,以此来保证布莱克家族血脉的纯粹。
要真是那样的话,爱情还真是让人盲目。
隔壁包间。
在说完除名两个字之后,房间里的氛围开始诡异的变得安静下来。
雷古勒斯虽然很喜欢这位安多米达堂姐,也在这段时间暗地里帮助她,但是,他跟她并没有那么熟。
事实上,他对安多米达堂姐爱上的麻种巫师,除了知道对方的名字叫泰德·唐克斯,是个麻瓜出生的巫师,来自赫奇帕奇之外,一无所知。
也许, 堂姐只是被对方蒙蔽了?
托《沃尔普吉斯日刊》的福,麻瓜出生的巫师擅长蛊惑别人的言论已经让雷古勒斯深信不疑。
既然麻种巫师那么擅长蛊惑别人......那么, 有没有可能安多米达堂姐只是被对方欺骗了呢?
否则, 怎么会宁愿冒着被家族除名的危险也要跟他在一起。
雷古勒斯想不明白,对于他而言,家族高于一切。
为了一个人抛弃布莱克家族,他简直不敢想象。
只是,每当雷古勒斯想要旁敲侧击的了解泰德·唐克斯的情况是,安多米达总是几句胡不咸不淡的揭过去。
雷古勒斯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在安多米达的心里,他也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安多米达并不愿意在他面前过多的提及泰德·唐克斯,但她肯定非常乐意跟小天狼星提起他。
雷古勒斯想不通为什么,但还是不受控制的为这种感觉而难过。
安多米达既然已经决定放弃家族,他敢肯定她放弃的布莱克里不包括小天狼星,他下意识的拒绝去问她放弃的人里面有没有他。
最终,小天狼星带着雷古勒斯跟安多米达告别。
疯狂的念头一旦种下,早晚会开出一朵奋不顾身的花。
******
雷古勒斯·布莱克今年三年级,他选修了古代如尼文和算术占卜课。
事实上,三年级的他也别无选择。
麻瓜研究和保护神奇动物这里俺们可能,是每个纯血家族巫师都排斥的课程。
占卜这种毫无逻辑理念的课程对于纯血巫师们来说也十分不屑。
今年的雷古勒斯·布莱克成为了一个独行侠,并且, 他开始展现出了对伏地魔的狂热。
在家族中诸位长辈的精神洗礼——也就是小天狼星常说的灌迷魂汤的作用下, 他开始认为,比起跟其他同学交朋友,他还有着更伟大的事业要完成。
“为黑魔王大人效忠。”
这也是他不同于其他同龄纯血巫师的原因,他不屑于同戈兰芬对进行对抗,即使他的哥哥小天狼星深陷学院战斗第一线。
如今,他又开始敏锐地意识到,因为一个麻种巫师,他的家族很可能又要失去一位亲人——安多米达。
他的恶念在疯狂生长——那群肮脏的泥巴种。
连带着,他开始觉得小天狼星也已经开始无可救药。
只因他吉安心,小天狼星的灵魂已经被那群格兰芬多的泥巴种玷污了,无法再被拯救。
其实,自从那天从霍格莫德回来之后,瑞吉一直有意无意的再留意着雷古勒斯。
敏感地发现——后者开始变得像曾经的自己。
在斯莱特林地下休息室,那排象征的地位的沙发上,雷古勒斯的身影几乎再也没有看见。
维克托·穆尔塞伯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雷古勒斯显然跟他不是一路人,但是布莱克的背景让他的确不能忽视,眼下对方自动消失,他在内心甚至对此感到洋洋得意。
瞧瞧吧,难怪格兰芬多的那个蠢货布莱克总是对你冷嘲热讽。
乖宝宝,还算识趣。
今天上完天文学课以后,雷古勒斯因为看到了猎犬座,难得失神了很久。
他想到了自己跟哥哥小天狼星。
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起上课的同学们早已收拾好东西相继离开。
天文课由于要观察星象,所以大多是在晚上上课。
等他再黑暗中穿过最后一条走廊式,看见前面的拐角处一个人的影子投射再地上。
影子在黑暗中被拉得很长,从影子开看,几乎无法分辨出对方的身形和性别,但从挺直的身影来看,应该不是费尔奇。
影子还没有发现雷古勒斯已经发现了自己,黑暗中摇曳不定的烛火给这个瞬间添加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谁在哪里?”雷古勒斯语气平淡,他并没有感到害怕,因为没有事情能让他感到恐惧。
影子开始动了。
“艾丽卡·杰克森。”影子走出了黑暗,是个女生。“葛丽塔·杰克森是我的母亲!”
“那是谁?”雷古勒斯一脸疑惑的在脑海中开始回忆起来,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只是,纯血家族里好像没有叫杰克森的。
他脸上的疑惑让艾丽卡·杰克森更加愤怒,她开始转动着手中的魔杖,脸上的表情在烛火之下晦暗不明:“布莱克,我要跟你决斗!”
“我拒——”
“你不敢吗?!”艾丽卡·杰克森粗暴的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拒绝,”既然——既然你们敢对一个麻瓜下手!怎么不敢跟我决斗呢?!还是说,欺软怕硬是你们这群疯子的一贯作风?“
她轻蔑嘲讽的口吻激怒了雷古勒斯。
从小打到,他一直是母亲口中的希望,所有的纯血小朋友甚至大人都是对他恭敬有加,而面前这个女巫——
她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她以为自己是谁。
但他并不打算如她所愿,因为,“你不配。”
跟一个泥巴种决斗,脏了他的手。
但这并没有结束。
艾丽卡·杰克森冷冷地盯着他,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厌恶和表情的傲慢。
“懦夫。”
她冷冷地吐出这个词。
不能!
不能在一个泥巴种面前失去理智。
雷古勒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控制住内心的怒火,超前走了两步,逐渐向艾丽卡·杰克森逼近。
“什么时候?”
好吧,她成功了。
“明晚八点,西塔楼六楼,你不会害怕得不敢来吧?”艾丽卡·杰克森不进反退,并没有因为雷古勒斯的逼近而退缩,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得很近。
这个距离,近到雷古勒斯可以清楚的看清她严重的不屑和轻视。
“但愿你不会后悔。”
“希望你不会哭着找妈妈。”
艾丽卡·杰克森转身离开,她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然后,彻底泯灭于黑暗尽头。
******
万圣节。
今年的万圣节并不如往常那般热闹。
往年,邓布利多、斯拉格霍恩,甚至还有其他院长可能还会在私下进行第二场舞会,但今年,寒冷来袭的速度好像比往年更快上一些。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开始变得非常寒冷。
整个苏格兰高地开始变得灰蒙蒙的,黑湖之上开始覆盖着冰雪,湖面又冷又硬。
每天早上,地面都有霜冻,从格兰芬多的窗户可以看到霍格沃茨的钥匙管理员和猎场看守鲁伯·海格,身形高大的他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
不少人在私下偷偷讨论,以海格的身形,要杀多少只鼹鼠,才能做成一件合身的鼹鼠皮大衣。
海格每天起床之后都会给南瓜地除霜,看起来非常欢快。
八目巨蛛事件并没有给粗心的他留下太多阴影,毕竟阿拉戈克跟他感情最深,邓布利多在这件事情上出力很多,他无法再奢望更好的结果。
至于没有报酬——噢,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对钱根本没有兴趣。
给南瓜地除霜结束之后,海格满意的看着一个个肥头大脑的南瓜,欢快的戴上了由独角兽的毛发编织而成的手套。
冬天的巨人,浑身皮草,全都是动物们自愿献出——除了鼹鼠,在魔法界,鼹鼠可不是个讨喜的家伙。
魁地奇赛季也即将开始,霍琦夫人找到他帮忙给飞天扫帚除霜。
海格忙活完地里的事情之后,跟打了鸡血一样向着魁地奇休息室出发。
魁地奇几乎是这阴冷的天气中,唯一的一丝火热。
所有学院的魁地奇队长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活力十足,开始彼此较劲,就连训练次数也要一教高下。
只要一有时间,就开始抓着各自学院的队员们开始训练,魁地奇训练就这样由原本的一周三至,上升到了四次、五次!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也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魁地奇赛季而放松他们的血液。
那晚的决斗结束之后,雷古勒斯在晚上悄悄回到了休息室。
只是在他躺下没多久,忽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葛丽塔·杰克森这个名字!
实在《沃尔普吉斯日刊》,原话是怎么说来着......
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那是一个双目紧闭的女人。
她已经死去。
这没有错......黑魔王要做的是改变整个魔法界的大事,这个过程中,流血事件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他们做的也么错。
要错也是那个泥巴种的错。
如果不是她强行进入魔法界,也许她的母亲也不会因此丧命。
雷古勒斯不停这样安慰着自己。
梦里却是反复出现着黑暗中少女的仇视、紧闭双眼的女人、四处可见的火光.......
今晚,他睡得很不安稳。
******
每一次战争是从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开始的。
许多年之前,麻瓜的史书上对1939年9月1日所爆发的这场战争只留下寥寥两句话:“德国闪击波兰,英法对德宣战。
普林西普用鲜血写就的墨迹尚未干涸,一场世界级的麻瓜战争在欧洲正式拉开了序幕。
波兰人会说,那是一个噩梦般的夜晚,天未亮时他们被奇怪的声响惊醒,轰炸机嗡鸣着从他们头顶掠过,冲向铁路、军火库和桥梁。炮弹如雨般倾泻到波军的阵地上,反攻的飞机还未起飞便被炸毁在机场,焦土,炮火以及断裂的残肢,那是波兰士兵们此生所见的最后的景象。
是的,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们措手不及,兵溃如山倒。但战争从来不是在某一刻忽然爆发的,
早在很久以前,这场战争就开始了,在那些死去的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在伦敦,它始于市场,始于价格飞涨的面包,市面上的铁器与药物千金难求,在科尔夫人的抱怨声里,它们被政府秘密收购,送进军工厂。
在柏林,它始于街头,始于报童手中挥扬的小报,商人跟官员在咖啡馆里交换信息,传言叔伦堡大使在莫斯科秘密会见了苏联外长。
在巴黎,它始于剧院,始于门口靓丽的雪铁龙与淑女昂贵的尼龙袜,百货商店里陈列着时尚的手提包,石油和其衍生品的供应却在悄然减少。
在纽约,它开始的更早,始于证券交易所,始于交易员们手中疯狂抛售与购入的股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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