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恐怕已经晚了!”张父听完自家媳妇要阻止女儿和三藏来往的话,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为什么?”张母一脸的不解。
“咱女儿现在恐怕已经陷进去了。”
“什么?你是说他们已经……这怎么可能?他们这才认识两天。”张母一脸的震惊。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咱女儿现在恐怕已经是单相思了,小黄暂时可能还没这个想法,
只是把她单纯的当成小妹妹罢了, 不过时间久了可就说不定了。”
“这可绝对不行!看样子要减少他们之间的来往,老张,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嗨,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他们俩不在一起上班,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只要咱女儿不去找人家,时间久了说不定就过去了。
不过这女儿的工作还得你来做,你得私下里劝劝咱女儿。”
“嗯, 看样子,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嘿嘿,要我说啊,如果三哥肯离婚聚我姐,我举双手赞成。”张棵棵坐在旁边出馊主意。
“你这是说的什么鬼话!好女不嫁二婚男!”张母使劲的打了儿子胳膊一下。
“当我白说!当我白说!”张棵棵摸了摸胳膊,忽然看见茶几上的洋酒,
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嗯,不认识,“爸,您可以呀!连这种洋酒都能搞得到!”
“我哪有这个本事?估计是刚才小黄拿过来的,他来的时候我从厨房里过来就看见东西放这儿了。
这是什么洋酒?你给我说说!”
“这是英文还是什么文?我不认识,您瞧瞧!”张棵棵老老实实把酒递给他父亲。
“咝!我也不认识,媳妇你来看看,你不是懂点英文吗?”张父尴尬的一笑,把酒递给了张母。
“我看看,雷米•马丁, 这大概是人的名字吧, 咦?老张你看看这上面的这匹马, 好像是人的头啊!”
“还真是啊,人头马,这是谁想出来的?可真有意思。”
“让我也看看,还真是啊!”张棵棵把头凑了过去。
“妈,你再看看这是什么酒?”
“嗯,这几个单词翻译过来就是,‘好的香槟干邑’,老张,这是啥酒啊?”
“这大概就是葡萄酿的香槟酒吧,嘿嘿,我也是听说的,没喝过。”
“老张,这应该不便宜吧。”
“这外国进口的洋酒,怎么也得百八十块吧,还得要外汇。”
“这……咱收小黄这么重的礼物不大合适吧,这一瓶酒可以顶咱们家好几顿饭呐。”
“嗯,是不大合适。等朵朵回来叫她还给小黄。”张父点点头。
“别啊!你们这就小看三哥了,他是个不差钱的主,人很豪爽,出手大方的很。
前天晚上我是吃完晚饭回来的, 你们知道我上哪吃的吗?”
“你们一干同事又没有几个有钱的?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
顶多几个人凑份子上哪里有点名气的苍蝇馆子吃的。”
“爸,你这算打人打脸了,我这一个月的工资也算不少了啊,所里就发这么多,我有什么办法?”
“是吗?那你的钱呢,我一个大子都没见过。”
“好了好了!爸,这越扯越远了,说我前天晚上吃饭的事情。
嘿嘿,我是在丰泽园吃的,怎么样?您和我妈都没去过吧!”
“咝,谁这么大方,该不会是小黄吧!”
“没错!还是我妈聪明!8个人吃了10个菜,一瓶汾酒,好家伙,一百四五十没了,
顶我两个多月的工资。三哥掏钱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那帮同事一下子就全服气了!”
“那他干嘛请你们吃饭啊?”
“嗨!我们帮了他一个小忙,妈,您说,三哥会把这百八十块钱看在眼里吗?
您叫我姐还给三哥,说不定他还以为咱家嫌弃他的东西,直接给扔了,您这不平白惹人生气嘛!”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道理,那咱留下?”张父点点头。
“当然得留下了,您说他为什么光送酒不送烟?”
“对呀,为什么?”
“他肯定问过我姐了,知道您不抽烟,就送一瓶好酒来孝敬您。”
“咝,这还真是啊!儿子,我发现你这脑瓜子是越来越好使了,看样子迟早有一天能当上治安所的所长。”
“那是,将来当个分局局长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儿子,就是要有这个豪气,老爸精神上支持你。
行,这酒咱就留下了,找个好日子,咱爷俩喝一点,也尝尝味。”
三藏把轿车开到歌舞团门口停下来,“朵朵,我就不开进去了。”
“嗯,谢谢大哥!”张朵朵准备推门下车。
“朵朵,你如果以后碰到难题可以来找我。”
“诶!大哥,再见!”张朵朵推开车门迈着欢快的步伐走了。
“唉!朵朵,我现在也只能帮你帮到这了,让你成功的避开了‘套路之王’。”三藏心中暗自感叹,开车调头回家。
在我们这个蓝色的星球之上,每天都要发生许许多多的变化。
有的人倒大霉了,有的人撞大运了,有的人在创造历史,同时历史也在成全或者抛弃某些人。
这一边万里无云,阳光灿烂;那一边就有可能风云变幻,暴风骤雨。这个世界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三藏的老邻居刘光天和刘光福哥俩以及阎解方,在前些年由于有过不光彩的经历,
改开后就被工厂开除了,弄来的房子也被收走了,也成了失业青年中的一员。
不过他们在三藏手中也弄到了一笔不小的钱,各自在外面租房子住,就没有回四合院找各自的老子。
他们没了工作不能等死啊,就跟着回城的下乡青年人在各个鸽子市里面混迹,倒买倒卖票据,也能混个肚圆。
后来碰到许大茂了,几个人干脆纠集在一起互通有无,奉他为大哥。
许大茂的脑子可比这几个歪头蒜强多了,带着他们也赚了点小钱。
可是好景不长,许大茂被三藏无中生有的诈胡弄得凉凉扑街了。
这着实把他们几个吓了一大跳,老实本分了几个月,后来一看,
国家并没有取缔个体户经济,干这一行的人反而越来越多,只要不干大,没有管你。
几颗歪头蒜一商量,继续干吧,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啊。
然后就发现,他们这一行内卷了,干的人太多了,没有什么利润了。
这不仅仅是回城的下乡青年人在干,还包括燕都四郊的农村人。
眼下农村已经全部开始单门独户的种庄稼,剩余劳动力是越来越多了。
像三藏这样直接给大舅哥投资办厂的能人毕竟是少数,进社队企业上班的人也并不多。
大部分闲散人员只好跑出来找活干,有的人常年在燕都混,有的人趁着农闲跑出来干个半个月一个月的,赚个三瓜两枣。
农村的吃粮问题现在算是基本解决了,但是大部分人手头上都缺钱花,
化肥、种子、农药、小孩上学等等,能把人的头搞大,跑出来挖几个,总比在家傻呆着强。
胆子小的农民老老实实的从家里挑点蔬菜,或者自己养的鸡鸭和鸡蛋鸭蛋什么的来换点现钱,
造成的后果就是食物一类的票据也开始毛了,大家都不到凭票购买的商店去买,直接从农民手中凭现钱买,还物美价廉。
胆子大的有文化的农民也跟着干起了倒卖票据的行当,这一行彻底内卷了。
干个体的也有一个鄙视链条,他们这些倒卖票据的自诩是凭资本和脑子吃饭的,看不起沿街摆摊叫卖的小商小贩。
他们也不想彻底放下手段去摆摊。
现在他们的路窄了,将何去何从呢?
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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