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这是我华夏的一个传统节日。
这天,就民间来说,有着不少的习俗和礼仪活动,比如说引龙、扶龙,还有炒料豆、理头发等, 由于其内的寓意南北各异,在此就不一一表述了。
对于官方的衙门来说,这天也很事忙,除了要积极参与民间的风俗活动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礼仪要办,比如说,祭城隍老爷。
于是,这天一早,齐誉就抬着猪头和烤羊等物,跑来城隍庙祭拜苏轼。
索求的吉祥话是少不了的。
那么,他到底求了些什么呢?
求才!
今年可是科举年,不去求才,难道还去求财?
呵呵,最好是兼而有之!
说回正事,按照科举制度上来说,第一场的县试马上就要开考了,而后,就是接下来的府试和院试了。
在国家层面来看,科举的目的就是为了招贤纳士,而齐誉也不例外,他也想通过接下来的科考,挖掘出一些潜在的人才。
和其他地方相比,琼州的情况有些特殊,存在着两种不同形式的考核制度。
首先是传统科举。
它是传统读书人出人头地的唯一出路,尤其是对寒门子弟而言,其意义就更加重大了。自己就是从这条道路上走出来的人,可谓是深有感触。如今,自己鱼跃龙门做了主政一方的父母官,自然更要想着去保护这些弱势群体,尽可能地多帮帮他们。
除了传统科举之外,还有理工学院的同期考试。
这可是自己费尽心机才搞起来的教育模式,也不知道做的好的好不好,现在刚好可以通过这场考试来摸一摸实底。顺便,也看看有没有好苗子可以挖掘。
总之一句话:唯才是举!
为了能够顺利求才,齐誉做了不少的针对性工作。
比如说,在科举的公告才刚刚贴出之后,他就立即颁布了新的政令,上言:即日起,琼州府全境废除科举中所保留的结保和唱保制度、废除封卷费以及食宿费缴纳制度、同时还废除寓馆暂宿时的收费制度。
目的无他,就是为了给考子们节省盘缠,以减轻他们身上的负担。
该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考子们自己的了。
在祭拜完了苏轼之后,齐誉又转去了理工学院。
他是视察吗?
并不是,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听课。
这一次,齐誉充当了一回三好学生,很安静地坐到最后排处,听着讲台上的殷桃老师的授课与讲解。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来此听课并非是为了学习什么知识,而是想检验一下教师们的执教能力。
结果却发现,这小妮子的水平还不是一般的高,授课时几乎全程不看教材。
相比殷桃的出色,其他老师就显得有些逊色了,不过,对于他们这种半路出家的理科老师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在散课后,齐誉立即召开了学院内部的高层会议,并借此作出一些人事方面的调整。
升,殷桃为学的院副校长,监管院内一切教务,并授予高级讲师的特别称号。
那么,正校长又是哪位呢?
还能是谁,自然是学院的创建人齐大人了。
他在众望所归外加盛情难却之下,被推举为了荣誉校长。其实,这只是一个不管实事的名义上的一把手而已。
有学生们在听说了此事之后,便不再呼齐誉为大人了,而是称其为是:校长。
娘希匹~~
这个称呼,听起来怎么如此怪异?
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
在散会后,齐校长并没有直接回家,而被殷桃神秘兮兮地拉去了自己的家中,她称,那里有份作业要交。
咳咳,啥情况?
自己什么时候给她布置过作业了?
齐誉想了大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当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却见殷桃身着一身红装,从寝室里迈着小短步走了出来。
再看之下,便恍然了。
那身尽显妖娆之美的红装,不是旗袍又是什么?
衣服确实很美,但是,人却是更美。
啧啧,还别说,这小妮子还真是长得讨人喜欢,你瞧她那凹凸有致的波浪线,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就如同是精雕细琢过的模特一样,只是瞥上一眼,就不禁感觉浮想联翩……
咳,吐!
瞎琢磨啥呢?
突突地一个激灵,让齐誉立即警醒了过来,他悄悄抹去了嘴角处的口水后,说道:“没想到这旗袍,这么快就被你赶制出来了!真是神速!”
“嗯,确实做好了,在除了皇后娘娘的那一件之外,我还给我自己以及你家的那位各做了一身,总共是三身。”殷桃见他妙赞,笑嘻嘻地回道。
“什么?我家娘子也有?”齐誉一怔,奇道。
“你可能忘记了,再过个把月就到妈祖盛会的时间了,到那时,知府夫人可是要身着正装出席礼仪,我见她每日里忙着相夫教子,少有时间忙活针线,就顺便帮她做了一身,也算是以备不时之需吧。”殷桃解释说。
妈祖盛会,是闽南以及琼州一带的盛传文化,具体时间为三月二十三。到那天时,府衙政要以及当地名流都会应邀出席,进行一年一度地抬妈祖仪式。
去年时,是由于受大地震以及琼南叛乱的影响,才没能顺利开展,今年诸事太平,再不举办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哦,对了,你且看看这身旗袍缝制的如何?有没有达到你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是给你交了作业了。”殷桃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红装,喜笑吟吟地说道。
“可以,非常可以,没有一点瑕疵,作业成绩甲等!”齐誉不吝赞词,把她从头夸到脚,还时不时地竖起大拇指以示钦佩。
如今,礼物已妥当齐备,可以安排公差送去京城为贺仪了。
从感觉上来说,应该可以蒙得龙凤之赞。
陛下那边自不必说,他本就是丹青圣手,酷爱各种风格的绘画,而自己的这幅地图又极具视觉冲击,八成可以触碰到他的敏感神经。
至于皇后这边,估计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即使得不到充分的肯定,也不会被说成是敷衍了事。
送礼,是一门交际艺术,讲究甚多。礼物的价值固然重要,但投其所好才是其核心和重点,至于所谓的省钱,不过是顺带而为之,并非是刻意。
就是,我齐大郎像是那种吝啬的人吗?
正当这小算盘打到得意之处,忽听殷桃语气中带着复杂,又喜忧参半地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做个商量。”
齐誉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事?你说!”
“嗯,我哥他……最近可能会来到这里。”殷桃用贝齿轻咬着嘴唇,声如蚊蚋说道。
“你说什么?白面首要来?”齐誉微微一惊,忙又追问道:“这个信息从何而来?”
“他有书信过来,其上有言,他最近要来琼州一带公干,算算日子,估计应该快要到了。”殷桃回道。
真是怪哉?
殷俊就任于都察院,既为主纠察内外有司之官,又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他不再朝中弹劾官吏,来我琼州公干什么?
对此,殷桃却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她所关心的,乃是干系到自己的事情,其他皆无所谓。
“不管怎样,这回你都得帮我一次。”
“你莫急,先说明要我帮你什么?”
殷桃秀美微微一蹙,忧道:“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哥此来想把我带回永川府,或是京城,你都要设法将我挽留下来。”
噢……原来是这档子事呀!
齐誉咂了咂嘴,说道:“其实,我也不舍你离开,有你在,理工学院的教授能高出一个台档次。但是,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背井离乡,孤零零地留在琼州,这也不是个事啊……”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殷桃便打断了道:“不瞒你说,我在这里教书育人,非常非常地开心,我很喜欢这里,真的不想离开。”一顿,她又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相求道:“少丞哥哥,你能不能看在我帮你缝制旗袍的份上,帮我这一回?”
停!
事情可以乱来,哥哥可不能乱叫。
齐誉尴尬一笑,道:“我说,你还是叫我齐公子吧,这哥哥长哥哥短的,我听着有些不适应。”
殷桃才不理他,继续嗲声嗲气地相求着,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
喝!变脸还真快!
才一眨眼的工夫,那小妮子居然真得梨花带雨地泣了起来,那莺莺燕燕的,听得人心都碎了。
齐誉终究还是没能耐住她这可怜的模样:好了,别哭了,我答应就是。
“你真好!”
“一般般啦~~”
“……”
倏然间,齐誉感觉腮边一凉,定睛看时却见,自己居然被这美人冷不丁地香了一口。
这……
“嘻嘻,这是给你的奖励……”
“别介,齐某消受不起!”
话音甫落,齐大郎如同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低着头急匆匆地溜去了,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的殷桃的咯咯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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