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寒凉,千岁和夫人先擦擦头脸,可别着了风寒……”
两个服侍杜若的宫女捧着棉巾等物进来,一眼就看到鸾床上叠在一起的男女。
头回看到这般旖旎场景,两个宫女都是吓得双腿一软,跌脆到地上。
“请千岁……恕……恕罪!”
沈芳洲从杜若颈间抬起脸,一对眸子眼尾殷红,浮动着戾气。
“滚!”
“是,奴婢……奴婢马上滚。”
两个人结结巴巴地说着,连滚带爬地逃出殿门。
咝——
胸口刺疼,杜若吸了口凉气,从混沌中觉醒几分。
睁开眼睛,她吃力地撑起身,只看到胸前男人的长发在烛光下幽幽地泛着冷光。
“你……”
沈芳洲抬起脸,近在咫尺地对上她的眼睛,男人俊美的脸上满是狂戾之色。
“今天本王就让你知道,本王到底是不是男人!”
他大手一抹,麒麟送子的月白肚兜应声裂成两半。
“沈芳洲,你……”
杜若还要说话,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翻腾,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她头一歪,连酒带点心吐了满床。
“该死!”
沈芳洲气骂一句,厌恶地皱眉起身。
“来人!”
门外没有人回应。
刚刚挨了骂,两个宫女都是吓得够呛,早已经退到二门外侯令,哪里听得到他的召唤声。
不该来的时候闯进来,让他们来的时候就不见人影。
“一群废物!”
沈芳洲气得脸色铁青。
杜若撑着手臂想要起身,烈酒已经麻痹神经,她的身体早已经软得动不了,手臂勉强撑起不到十厘米,人又跌回床去。
“拉……拉我一……咳……”
异物呛进气管,她吃力地咳嗽起来。
沈芳洲自幼跟在母亲身边,没有继承母亲的医术,耳濡目染自然也知道不少医学常识。
要是这样放任杜若不管,只怕这丫头要被自己吐出来的秽物呛死。
皱着眉转身,他一把拉住杜若的胳膊,将她翻一个身拉到床边,用力帮她拍拍后背。
见杜若咳出一大口异物,知道她性命无忧,沈芳洲起身要走,袍摆却被什么牵拉住。
转过脸,就见杜若压在他的衣袍上,吐得正欢。
他的黑色蟒袍上,早已经沾到一大片秽物。
沈芳洲握紧手指,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碎响。
强压下怒意,他伸手想要将衣袍拉回来。
杜若连咳带吐好一阵,总算是缓过劲来,顺手拉过他的宽大袍袖擦擦嘴,她迷迷糊糊地开口:“水……水……”
没收拾她已经是他仁慈,还要他喂水?!
沈芳洲扫一眼袍袖上她的口水,怒喝出声:“人都死了吗?!”
“来了来了!”
交待两个宫女为沈芳洲和杜若送棉巾,翠莺就跑去后院找人煮姜汤,端着姜汤回来的她还不知道前事,听到沈芳洲的声音忙着推门进来。
看得吐成小脸苍白的杜若,翠莺关切皱眉:“小姐怎么吐成这样?”
“愣着干什么?”沈芳洲抽回被杜若抓着的衣袖,“过来擦干净!”
果然是宫外的人不懂规则,难道不知道应该过来帮他擦手吗?
“是!”
翠莺放下姜汤小跑过来,从身上取出干净的棉帕,扶起歪在床边的杜若,帮她擦掉嘴角的脏东西,心下还在感叹,千岁对小姐可真是宠爱有加,弄得这一身脏竟然也不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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