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奔过小路,拐上国子监内的大路。
行到一个路口,突然见两骑急急地冲出来,马背上的人正是杜钧和小厮安儿。
臭小子,不好好上学又搞什么名堂?
杜若心下好奇,将马转向远远跟过来,来到一个僻静的林荫道,远远就见杜钧的马停在道边,几个人正围住一人边打边骂,杜钧也在其中。
不过,他不是在打人,而是在拉人。
将几个打人的少年拉开,杜钧皱眉气骂:“你们干什么你们?”
几个少年明显都和杜钧认识,个个都是一副义愤填膺之色。
“哼,这个混蛋陷害你,我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就是,严思诚,你给小爷听着,以后在国子监,小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杜若的目光落在草地上衣发凌乱的布衣少年,这才认出他就是之前陷害杜钧的严思诚。
“都给我闭嘴!”
杜钧皱眉喝斥一句,转脸看向地上的严思诚。
注意到少年人被打得鼻脸脸肿的俊脸,他皱眉上前一步,右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嫌弃似地后退两步,抬手捂住鼻子。
“严思诚,说好的每天帮小爷研墨抄书倒夜壶,你是不是忘了?”
严思诚从地上爬起来,向杜钧行个礼:“杜公子莫急,我打扫完茅厕就去。”
杜钧皱眉打量他一眼:“记得把自己洗干净,小爷可不想被你熏死。”
“思诚知道。”
“好了。”杜钧转过脸,看向几个平日里唯他马首是瞻的少年郎,“天天扫茅厕的东西,臭得跟什么似的,你们也不嫌脏了手,打他有什么意思,让他天天像个小丫头似地伺候小爷不爽吗?”
几个少年听了都嘿嘿笑起来。
“说得也是,干脆,今晚让他给你暖被窝。”
“还别说,这细皮嫩肉的也不是不行!”
“放屁!”杜钧却抬起脚来在那人屁股上重重踢了一下,“你家杜爷爷什么时候有那嗜好?”
斜一眼垂着头脸色通红的严思诚,杜钧抬手一挥:“走了走了,一会儿该上课了,对了,我让你们背的书背了吗?”
“三少,这支骰子、推牌九、玩纸牌……你随便说一样什么都行,背书我哪记得住?”
“就是,您饶了我们吧!”
“别给小爷废话!”杜钧不客气就是一脚,“你们不听话,到时候小爷到军营去可不带你们。”
“你爹真让你去啊!”
“管他!”
“听说军营里很苦的,哪里家里有人伺候舒服。”
“你个怂货,以后别说是我兄弟。”
“你们我不管,反正三少去哪我去哪儿!”
“我也去我也去,我宁肯去军营打仗也不愿意读书。”
……
杜钧似乎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脸看了严思诚一眼。
看少年人重新担起粪桶准备离开,杜钧咬了咬后牙又走回来,将杜若给他的那盒药膏丢到严思诚怀里。
“一会儿好好把你的丑脸擦擦,不许和司业告状,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思诚不会告状的,谢谢杜公子。”
“谢个屁,小爷可不是关心你。”杜钧白他一眼,皱眉转过身,带着几个少年向前几步,又皱眉提醒,“以后你们别理他,省得先生找你们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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