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国守边辛苦,这是应该的。”沈芳洲的目光落在杜钧和秦长宁身上,“二位小将军切不可辜负圣望。”
两个年轻人一齐拱手行礼:“多谢千岁,杜钧(秦长宁)万死不辞!”
杜若走过来,扶住杜祖恩的胳膊将他扶起来,“圣上如此看重小钧是咱们杜家的福气,父亲应该也为小钧高兴才是。”
这一句,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同时也是威胁。
若对方再阻止,那可就是抗旨。
杜祖恩当然明白,从地上站起身,他咬了咬牙,转身准备离开。
“右相留步!”沈芳洲淡淡开口,“本王要私下和您聊几句。”
说完,他转身走向校场一侧,杜祖恩再不高兴也只能跟过来。
行到人群外僻静处,沈芳洲转过身。
“不知千岁有何指教?”杜祖恩心里有气,语调也有些阴阳怪气。
沈芳洲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楚东征税,你的长子克扣税金三十万两,右相可知道?”
“这……”杜祖恩面色顿变,“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
“二月初六,你私会南越外使,并且收入对方送的上等玉石;四月二十六你在醉香楼里饮酒,一怒之下打死一位小厮……”沈芳洲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渐渐苍白的杜祖恩,“还有前几天,你为了低价买下看好的良田,伙同当地官员,将一家三口治罪。这些也是假的吗?”
杜祖恩双腿颤了颤,终于软瘫在他面前:“千岁……求千岁看在小若的面子上……”
“你以为,你能活在是为什么?”沈芳洲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半拎起来,“本王若想让你死,轻而易举。”
“我……我对千岁可是……忠心耿耿。”
沈芳洲冷哼,“以前的事本王即往不咎,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最好想清楚。”
将他搡在地上,沈芳洲转身向前。
“站对地方,你永远都是一朝之相,本王的岳父;若是站错了……”沈芳洲转过脸,“如果若若知道你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她还会护着你吗?”
杜祖恩一哆嗦,整个人瞬间软了下去。
竟然连这个秘密,他也知道了?!
沈芳洲淡淡敛起脸上寒色:“三日后,小钧就要离京,右相不回去帮他准备准备?”
“去,我……我现在就去!”杜祖恩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讨好地笑着,“千岁放心,我……我一定站在您这边。”
两人重新回到众人身边,沈芳洲已经是一脸云淡风清之色。
“云将军!”杜祖恩赔着笑脸走过来,“刚刚多有得罪,我……我就是关心儿子一时糊涂,您放心,我绝不拖小钧后腿。”
但凡有点胆子都能猜到,杜祖恩转变的原因,肯定是沈芳洲说了什么。
云清泓心里明镜似的,脸上只是淡淡地笑:“右相深明大义。”
沈芳洲站到杜若身侧,后者轻轻伸过手掌,戳了戳他的手掌。
当着这么多人,不便说什么感激的话。
一个小小的亲昵举动,已经暗示所有。
沈芳洲侧眸,她就回他一笑。
合掌捉住她顽皮的手指,沈芳洲脸上只是不动声色。
“天气已晚,本王就不打扰将军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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