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洲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桌边站起身。
杜若知道他要走,也跟着站起来。
“我送你们。”
“不用。”沈芳洲转过身,扶住她的脸,“最多不超过十日,我一定回来。”
杜若轻轻点头,伸过手指帮他把衣服上小小的皱折拉开:“不用担心我,记得好好吃饭,不许把我相公饿坏了。”
指尖指过她的脸,沈芳洲心下也有万分不舍。
眼角余光注意到等在一旁的燕归,他轻咳一声。
“我要和若若说句话。”
燕归不解地扬眉。
说句话就说句话,难道他还不能听了……
对上沈芳洲的目光,燕归突然反应过来。
白他一眼,迈步走出门外,大步行下台阶。
沈芳洲低声开口,“夫人可原谅我了?”
杜若抿抿樱唇,故意回他一个白眼,“哪有那么快,我估计,等个三五个月,我大概能消气吧!”
臭丫头!
难不成,他还要再等三五个月,才能上她的床?
沈芳洲一把将拉过来,按在胸口,人就低了头吻过来。
这个吻,男人极是深情。
这些天的思念与痛,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吻之间。
许久,他才念念不舍地放过她,鼻尖轻蹭着她的发,在她耳侧轻声开口:“等我回来,我会好好补偿。”
杜若轻喘口气,疑惑抬眸:“补偿什么?”
“当然是我之前欠你的……洞房花烛夜。”
杜若:……
杜若红着脸将他推开:“滚!”
目光深沉地凝视她片刻,沈芳洲转身迈出大门,脸上故意弄出来的调侃之色已经化成一片深沉。
“出发!”
杜若提着裙子追出来的时候,两个男人都已经不见踪影。
“小姐!”翠莺捧着热好的油酥糕走过来,“这是千岁从晋城带回来的,特意让我帮您热了几块,您尝尝看,闻着就好香。”
杜若的目光扫过盘子里冒着热气的油酥糕,突然回过神来。
沈芳洲他是故意的,故意这么说,故意逗她……以冲淡再次离别时的不舍。
没有去吃糕点,她提着裙摆,踩着软鞋追到前院。
秦观刚刚送完沈芳洲回来,见到她忙着冲过来拦住杜若。
“千岁让我转告夫人,不必送,他很快就回来。”
杜若停下脚步,轻吸口气。
片刻,笑着转过身。
恩。
那她就乖乖地等他回来。
……
……
右相府。
遍目黑与白。
杜祖恩坐在虚设的杜若灵位前,也在抹眼泪,是真的在思念女儿,还是因为失去沈芳洲这个大靠山难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院子里,宾客不绝,百官和各路藩王都过来祭拜。
“大人!”管家小跑着进来,“千岁回来了!”
杜祖恩忙着站直身,迎向大门。
前来祭拜的众人也忙着迎出来,还未到门口,沈芳洲已经走进来,没有理会杜祖恩,沈芳洲径直冲到灵堂,一把抓住桌上杜若的灵牌,转身重重摔在地上。
“千岁……”杜祖恩吓得一怔,“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本王再说一次,我家夫人还没死!”沈芳洲两三下踢翻香案和贡品,“再有任何人敢摆她的灵位,本王就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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