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多亏得叔父提醒,要不然……只怕侄儿自家难保,还要连累叔父。”叶紫辰忙道。
“你知道就好。”
叶闻笛白他一眼,捧起茶杯。
看到他的杯子里茶水不多,叶紫辰忙着上前一步,亲自帮他把杯子里的茶水添满。
“叔父,可否……再给侄儿指点一下迷津!”
叶闻笛淡淡啜一口茶:“眼下,沈芳洲风头正劲,和他硬碰硬就是死路一条,你最好什么也不做。”
“可是……”叶紫辰不解,“若是侄儿什么也不做,那……岂不是把时机都留给敌人?”
“愚蠢!”叶闻笛低骂,“你不做,难道别人就不会做?”
“您是说?”
“那沈芳洲一气之下血洗修罗门,几乎将对方灭门,那修罗门门主会不报复?”
听他说到这个,叶紫辰抬手一击掌:“侄儿倒差点忘了,叔父可知,那修罗门门主是谁?”
叶闻笛观察一下他的表情:“难道……也是故人?”
“不错!”叶紫辰低笑,“那人叔父也认识,姓徐,名朝鸣!”
叶闻笛也是暗暗一惊,“我说这修罗门人一直只在江湖上走动,怎么会关心朝堂之事,原来他是徐闯的儿子,难怪!如此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更加以逸待劳。”
“叔父的意思是……”
“你以为,那徐朝鸣真的信任你?”叶闻笛冷笑,“他也不过就是想利用你罢了,除了你之前,他还与淮南王府有走动。”
“这……叔父如何知道?”
叶紫辰越发惊异几分。
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位叔父可是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多少次明示暗示,想要让对方帮着他对付沈芳洲,对方都表示对朝政不感兴趣。
刚刚对方提醒他,叶紫辰还以为对方只是为了叶氏一族的未来考虑,可是这话风似乎是远远不止于此。
“靠着你那些小伎俩,还想和沈芳洲斗?”叶闻笛从椅子上站起身,“你以为我这些年在做什么?”
一代大儒,结交天下名士,每天读书写诗?
大错特错!
他结交的那些人,或是各府里的幕僚,或是当地的名士……
所有人都知道,叶闻笛身份高洁,不在乎什么朝堂之事。
所有人都知道,叶闻笛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在乎别的。
……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名声,他也深受世人爱戴,众人反倒什么事情都爱与他说上几句,因为众人都信任他。
天下那些有名的谋士们,大多是他的朋友,甚至还有不少是他的学生。
而叶闻笛正是利用这些人,织出一只巨大的蛛网。
这蛛网遍布大楚各地,只要这蛛网上任何一处稍有动静,便会传到他的耳中。
这些年,他眼看着叶紫辰与沈芳洲斗,一直都在旁边冷眼旁观。
只是这个侄儿实在太过无能,这么久没有伤到沈芳洲分豪不说,还差点牵累到整个叶氏。
照这样下去,他都要被对方拖下水。
叶闻笛实在看不下去,才不得不站出来。
“从今日起,你的所有计划都要先与我知晓,经我同意之后再做。”叶闻笛站起身,满脸威严,低垂的眼皮下,一对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愤恨之色,“泽儿(太后亲儿子)必须要做皇帝,这大楚天下必须要握在我叶氏一族手中,沈芳洲……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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