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放吊桥,有人开城门……
沈九第一个跟过来,随后是程宵,两人一先一后跟在沈芳洲身后落在战场上,各持宝剑护卫在沈芳洲身侧。
其他手下兵将没有二人这般身手,提着刀剑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城墙,骑上战马冲杀出城门。
那些投降的士兵眼看着沈芳洲如神兵天相,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别杀我们,千岁饶命啊!”
“千岁饶命!”
……
沈芳洲没有理会这些人,甚至没有看他们,他在找人。
徐朝鸣!
禁军与山东军强势压境,城墙下的混战很快就进入尾声。
徐朝鸣挥刀砍开两个想要阻拦他的山东骑兵,还要再向前冲,面前禁军和骑兵阵营已经环形排开,无数箭矢齐齐向他对准。
四周一众江南将官兵士,死的死,降的降,已无一人站在他的身侧。
徐朝鸣的目光扫过那一只只的利箭,面具后的眼睛里也是露出几分惶恐之色。
“住手!”
沈芳洲高声喝住众人,右手持枪,斜指徐朝鸣。
“徐朝鸣,过来受死!”
男人的声音每一个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透着难掩的怒意与杀机。
当年,徐朝鸣与其父联手陷入沈家。
借着与沈芳洲同窗之利,他悄悄偷走沈芳洲交给先生的文章作业,模仿他的字体写信着人悄悄送到西北,骗到沈烈的回信与印章,进而伪造出沈烈通敌的书信。
当年,沈芳洲查明真相之后,亲自追杀未能结果徐朝鸣性命,今天他定要亲手了此恩怨。
徐朝鸣掉转马头,远远看着那立于一片死尸和火光之间的男子,暗暗地咬紧后牙。
沈芳洲,今日我便是死,也要拖你一起下地狱!
左手抓缰,右手握剑,他微微俯身,脚跟猛地在马腹上重重一磕。
“驾!”
马匹吃疼,放开速度向沈芳洲的方向急冲而来。
铁蹄踏过死尸,踏过满是血水的大地,血泥都随之飞溅而起。
“千岁,小心啊!”
沈九和程宵几乎是同时开口。
沈芳洲没有理会,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听到二人的声音。
右手抬起将长枪斜横于身侧,他迎着冲过来的徐朝鸣和马,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身后,护城河内余焰正旺,四周散落的将整片战场映得恍若白昼。
行到战场中央的位置,沈芳洲缓缓抬起右手,枪尖遥指冲过来的徐朝鸣。
夜风之中,男人的墨袍烈烈舞动,他的人和枪却泰然不动,一对眼睛只是紧紧盯住那冲过来的一人一马。
马蹄声越来越急,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人们的心脏也是越跳越快。
马背上,沈沉石抓着马缰的手都几分汗意。
转瞬之间,徐朝鸣已经冲到沈芳洲面前不足十步之处。
后牙咬紧,他猛地夹紧马身,用力提缰。
高头骏马人立而起,碗口大小的两只铁蹄,狠狠地向着沈芳洲迎面砸过去。
那一刻,几乎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马于疾奔之时的冲击力,足以将一人撞飞,更不要说马背上还有一个杀意重重的徐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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