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中...一座豪华的庄园中,两位穿着绫罗绸缎的中年人正在对饮。
“喝...。”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对着另一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笑着举起了杯。
随后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跟着就听八字胡的男子问道:“这次不会有事吧...?”
一句不会有事吧,让胖胖的中年男子笑了起来:“你就放心好了,能有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能力,我的妹妹可是太子舅舅的女人,就算是太子也要喊我一声亲家。
而且那些药又吃不死人,就是差了一点而已,所以安心的收银子,还有就是,这些药还是第一批,我听说了,外面的战事还在。
东宫那边还会收第二批,第三批,所以你呀,要准备了,多收一点。”说完,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
“王兄...这些药材,你想要收多少都可以,不过,我就是担心里面会出问题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还是十分的担心。
“呵呵...!”胖胖的中年男子再次笑着安慰:“你老刁呀,你就是这么的疑心,怕什么呀...而且你也知道,如果这次我们不这样做的话,那我们也就全完了。
所以,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过,好在我们的背后靠山是当今太子,有了这尊大佛,我们也将什么都不怕。”
说着,胖胖的中年男子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这位胖胖的中年男子名叫王康年,他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应天人,曾经他的父亲开了一家杂货店,一家生活也算过得平淡,但出生在这个家庭的他却不甘于平凡,他一直在琢磨如何干出一份大事业,好让那些普通人仰望高高在上的自己。
就在王康年17岁那年,他被招进了药铺做小伙计,父母听闻这个消息后都不禁喜上眉梢,这在当时可是实打实的铁饭碗,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然而他俩都没料到,这看似喜事的背后也为王康年的将来埋下了伏笔。
成为了药铺小伙计的王康年十分的机灵,他用最短的时间,将药店中的药材都给烂熟于心,很多人都夸王康年聪慧,以后是干大事的人,王康年也是对自己喜不自胜。
可是遗憾的是,家中没有办法支持他,因为王康年想要自己开一家药店,但是自己家中没有银子,家中的那个小杂货铺能做什么,这不是王康年的想要的生活。
王康年觉得靠卖杂货没有出路,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单单靠杂货那得猴年马月啊,再说了,自己父亲不就是干这个的,干到现在也没见能混出个人样,看来自己要赚大钱就不能拘泥这个小格局。
因为自己曾经是药店的人,所以他开始留意起了当下药材市场,很快,王康年就找到了商机,因为应天的人口越来越多,所以需求的药材也是越来越多。
看着以前的朋友,靠着倒运药材生意赚得盆满钵满,王康年顿时眼馋起来,自己傻啊?明明这么大一块肥肉摆在眼前还不自知。
很快王康年开始倒运起了药材,但是这个时候,王康年发现一个问题,药材的价格越来越高,他倒运的话,需要的本钱又加大了,可是王康年的真的钱不是很多。
这时候的他就玩起了空手套白狼的把戏,人家药店是给钱拿货,他就是拿钱换订单,虽然不能现付药品,但给出的价钱要比别人家低不少,不少人信了他的空口承诺,,可是谁知道王康年本人也不是什么做老实生意的人,拿了钱基本就不管订单的事了,瞬间,王康年的臭名在当时一度远扬。
但是王康年用骗来的钱三番两次的投机倒把下来,药行都快被自己搞垮了,王康年这时才有些心慌,他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仍贼心不死选择赌一把大的,他要做假药。
反正也吃不死人,顶多没药效,所以假药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王康年第一个做的假,就是人参,人参的价格很高,可是桔梗却很便宜,桔梗是什么,这就是古代的腌制的咸菜,但是它和人参相似程度很高。
如何辨别,就是桔梗根呈圆柱形或长纺锤形,顶端有根茎,皱缩扭曲。上部有横纹,通体有明显的纵沟,并有类白色或淡棕色皮孔样根痕。
质坚而脆,易折断,断面为黄白色或紫棕色,有明显的形成层环,气微臭,味微苦而后甜。
靠着这个桔梗变人参,王康年终于捞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自从这第一桶金捞到之后,王康年就在造假的路上越走越远,有句话说的好,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也就一两年的功夫,王康年就被很多药材商给告了,大理寺亲自去审理王康年的案子,要是确定罪名成立,那么王康年最少是个流放。
可是谁知道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康年要完蛋的时候,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王康年的妹妹成为了当朝大将军蓝玉的小妾,还是最受宠的那个。
在蓝玉的威压之下,大理寺也不敢再深究这位王康年,只好糊里糊涂的结了案子。
王康年再一次峰回路转的死里逃生后,之后王康年亲自前往了蓝玉的府上表达了对蓝玉的感谢,并且也发誓一定重新做人不辜负蓝玉对自己的期望,后来的时候,他像是换了一个人,谦逊,有礼,为人客客气气,收药材也是童叟无欺。
如果他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可能还真的会赢取一段浪子回头的佳话,但他似乎并未坚持下去。
表面上的他是一名知错悔改的君子,实际上仍是一位投机倒把的阴险小人,背地里,他依旧干着各种隐晦的龌蹉事,为了打开销路,榨取更多的钱财。
他还屡次向大明官员行贿,金钱、美人,什么有用送什么,可以说是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通通做了个遍。
洪武大明大家也都知道,大多数官员都是从贫苦日子走上来的,根本抵挡不了利益的诱惑,他们都选择了同流合污,选择和王康年一起“发家致富”,更重要的是,王康年的身后有蓝玉,蓝玉的身后更是太子。
就这样王康年带来的贪污腐败之风席卷上下,王康年也是红极一时,各路药品订单多到数不过来。
即便自己的销路不愁了,但人心又岂会这么容易满足?王康年重操旧业,又一次搞起造假药、以次充好的可耻行径,人们看到的是曾经的黑心商卷土重来,想要向应天府衙举报,却突然发现已然变了天,贪官和王康年搅和在一起,根本无人可动他分毫。
觉得一切在握的王康年彻底甩开手脚,他将药材定价上抬到离谱的程度,还不支付约定好的数量,甚至很多药材从劣质无害的变成了有一些毒性的。
这一通操作下来,王康年何止是起死回生,简直就是登峰造极,仅一年的销售额就达到了45万白银,瞬间了结了债务,甚至还有盈余同其獠羽分油水。
尝到了甜头,自然想的就是如何制造出更多的利益,王康年也不例外,他要笼罩整个应天府的药材市场,索性便成立了一个公关性质的地方,专门用于行贿拉拢官员,先后将应天府所属的37个部门的85位官员拉下水,应天药材市场一度成了他的天下。
很快到了今年,朱朗的海龙军开始平寇行动,这位王康年目睹了这次的战事,并未引发自己的良知,反倒是注意到前线对于药材的消耗极高,已经是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这让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这次的他要将黑手伸向这些可敬的海龙兵身上。
王康年现在已经膨胀了,什么银子他都敢赚,他以为自己是太子做自己的后台,他无所畏惧。
很快,王康年就将为海龙兵提供药材的生意给抢到手,东宫也是第一时间拨付给了王康年十万两白银,可是谁知道,王康年拿着这些银子,为了更大利益的赚钱居然去做其他生意去了。
他首先不停的用廉价劣质的药材运往登州,后来没有办法应付了,又开始用各种假药来蒙混过关,他的药店中,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正规的纱布和医用棉花,他便昧着良心大肆搜罗污染后未消毒的纱布以及劣质甚至是发了霉的黑心棉花。
更没有朱朗要求的龙药粉,龙药粉是主要消炎用的一种药物,这个家伙就用面粉取代,可是,万一被查到怎么办?王康年到此时已经是个老江湖了,他贿赂了从应天到登州路上的层层官员甚至包括检查人员,让对方给自己行个方便,谁又能想到一个商贩敢胆大包天到在这等朝廷大事上动手脚?要是让他们知道这事的后果,估计没有一人敢说半个同意。
就这样,这堆黑心物资运到了登州海龙军战士的身边,一经使用才发现问题极其严重,消炎药是假的,纱布和棉花是劣质得不能再劣质的,很多战士的伤口本来没事的,可是用了劣质的纱布和棉花却感染发炎了。
因为这些药品,海龙军至少死了十多位士兵,朱朗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
王康年以为自己有蓝玉做靠山,有太子震慑众人,他就可以高枕无忧,那么他是真的错了,就在王康年在应天府的庄园中喝酒的时候,远在登州的一个法场之上,一共六位帮助这批药材开了绿灯的官员已经全部被绑缚在了法场之上。
朱朗亲自坐在法场之上,看着眼前的这些官员,朱朗轻轻一扔杀牌,六名刀斧手直接手起刀落,跟着一阵哭声响起,朱朗起身对着在场的所有海龙军士兵喊道:“兄弟们,你们为了大明奋勇杀敌,但是在大明的后方却有人想要用你的性命来赚钱。
今天本王先用这六颗头颅来祭奠你们一次,也请你们放心,本王会亲自前往应天,抓到那位罪魁祸首,所以参与过加害你们的官员,一个也别想活...!”
“冤...冤...冤...!”上千士兵大喊冤字,朱朗的心中也是愧疚不已,不过,朱朗已经有了定计,要回应天一趟,他要亲自将祸害子士兵的混蛋给抓住,不管他是谁,他的背后是谁,蓝玉也好,太子也好,朱朗都不在乎。
王康年要死,谁也救不了他。
杀完了六名和王康年有关的官员之后,朱朗立即启程,这次朱朗身边只有二十骑,他们要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应天。
要知道登州和应天的距离为六百公里,一般需要十天左右,才可以到达,但是这次朱朗已经不顾一切,马歇人不歇,十天的露出硬是让朱朗四天的时间到达了应天。
而这个时候的王康年已经收到了消息,他知道自己这次将事情给搞大了,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将自己的所有身家都交给了蓝玉,跟着请蓝玉救自己一命,只要可以救自己一命,王康年什么都可以不要。
蓝玉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面对自己的小妾百般的哭求,并且蓝玉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小妾,还有就是王康年一次性送来了一百万两的白银。
最后在王康年的小妾和银子的双重诱惑下,蓝玉还是答应了救一次王康年,之后蓝玉就将王康年藏在自己的府中,跟着就在外面散播消息说王康年已经逃离了应天。
可是蓝玉这是太小看了朱朗杀王康年的决心,更是小看了锦衣卫对应天的监视。
四天之后,朱朗风尘仆仆的赶回应天,他连水仙村都没有回,带着自己的二十骑就来到了蓝玉的将军府,一到府前,一群锦衣卫就立即从旁边走了出来,看着朱朗躬身喊道:“拜见太平郡王。”
“人还在里面吗?”朱朗立即问道。
“还在...。”一名锦衣卫百户回答。
“叫门...三声不开,直接撞门,遇到抵抗者,杀无赦...。”朱朗杀气四溢,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以假药害死自己的士兵,朱朗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在朱朗的下令中,锦衣卫等人立即冲上前去拍门,好在这个门是很快就打开了,跟着蓝玉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朱朗的时候,蓝玉也是比较的客气,一副没事人的问道:“咦...郡王爷,您不是在登州,怎么回了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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