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第一批援军三千撼山卫已经赶到了这里。当得知他们在松城大捷,重创了入吉州的五千匈奴骑兵之后,不管是宁风还是封万里脸上都洋溢着大笑之声。
至于冯逊所说的还有一千多匈奴骑兵没有找到,两人都不去计较了。毕竟眼下守住镇县才是最为重要的。
撼山卫的到来,给了宁风和封万里更多的勇气与自信。随后第二天,匈奴五千骑兵已经远远的出现在城下,借用千里镜已是可以看的十分清楚了。
五千骑兵列阵而来,远远看去,还是很有一番威势的。四千四方军还好一些,撼山卫就更不用提了,之前他们可是刚刚教训了这些匈奴骑兵,自然不惧。倒是那一万已经发分了兵器的原古州军士兵,一个个脸色十分的难看,其中不少人都已经双腿开始发软了。
说到底,这些人之前不过就是农民而已,是桑斗北一声令下将他们强行的招进了军队,这便上了战场。但他们骨子里还是性格软弱的百姓,让他们拿着武器去欺负欺负与他们一样的平头百姓没有问题,但面对着看起来很强大的匈奴骑兵,明显就有些不够看了。
而他们还偏偏是守在第一线的部队。这是宁风和封万里共同商议决定的结果,用他们的话说,没有时间给他们练兵了,即是如此,就让他们在战场中洗礼而成长吧。
为了给这一万古州军以希望,宁风和封万里承诺,只要能活着走下战场者,或是能够在战争中杀三名以上敌人者,将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吉州军。这个决定让原本想着是不是在战场上逃走的古州军压下了奔逃的想法。
吉州军的待遇如何?这些天来古州军的这些俘虏兵可是在清楚不过了。每月五两银子的饷钱、每人五十亩地的奖励、战场上受伤不得不退役时可得一百两银子、一旦战死可得两百两银子。
这些个数字,可是这些古州兵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想以前他们为桑斗北效力的时候,一个月不过才二两银子,且真正到手中的还只有一半而已。这样的事情在吉州军中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他们的专门的纠查队,负责的就是这件事情。一旦有饷银不能如实发放,可随时举报,不仅属于自已的会重新的送到手中,还会得到额外的奖励。
也就是有了纠查队之后,下面的士兵还巴不得上官去扣银子的,可惜的是,没有哪位上官会那么傻。
一旦成为吉州军,便等于生活上有了保障,未来有了希望,便是真的战死了又如何呢?那可是两百两,足够给家里人做许多的事情了。而仅仅是一个能够成为正规吉州军的机会,一万古州军便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即然是远远看到匈奴骑兵出现,也仅仅是腿有些发软,却没有一人想着要逃走。
五千匈奴骑兵前锋出现在城下,领军的卜力看到长度已经达到了七里的一地壕沟之后,眼中露出了不屑之意。
虽然说壕沟的出现,的确可以制约他们骑兵的冲击。但若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挡住匈奴的兵锋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只需等到后面的两万五千步兵赶至,到时候填上这些壕沟也不过就是浪费一些时间而已,到时候他们还是会杀到镇县城下。能攻下便屠城,攻不下便是绕道而走也不会费多少的力气。
壕沟的出现,挡住了五千匈奴骑兵的兵锋,不管卜力胆气如何,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等待着大军主力的到来。
匈奴骑兵已经出现,城楼之上,冯逊、宁风、封万里一一放下了手中的千里境,眼中露出了慎重的表情来。怎么说这一次要面对也是三万匈奴兵,说起来他们可不是像古州兵这般的弱旅,真打起来,牺牲一定是有的,弄不好还很大。好在的是,身后已经传来了消息,他们的援军在过三天就会赶到,只要等到唐傲一到,他们坚信,主子一定可以好好地教一教匈奴兵怎么做人。
匈奴骑兵出现的第二天下午,匈奴主力便赶到了镇县城下,接着就是安营扎寨。战场上出奇的安静下来,但任谁都清楚,这不过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等到明天,城下将不可避免的迎来一场血战,到了那个时候,鲜血将会铺满一地。
匈奴中军大帐,卜杰高座于上,下面的各位将军站立于两侧,说着的就是怎么攻打镇县之事。
“不就是一些个壕沟吗?他们能挖,我们就能填。”单塔堂这位身高足有一九米的大汉站了出来。做为卜家的家将,他一向以勇猛著称,这位曾在北方原始密林中生撕过虎豹之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
“很好。”卜杰开口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尔后看向单塔堂说道:“明天便由塔堂打头阵,到时候你只管负责冲锋,其它军各抽调一千人,跟随在后,将所有的壕沟填平,为大军的前进铺设一条宽敞的道路。”
“诺。”其它人皆是抱拳应着,等在抬起头来的时候,一个个不由是哈哈大笑着,在他们眼中,似乎这一刻他们已经成功的攻下了镇县,那里的财富都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男人成为他们的奴隶,女人将在他们的胯下驰骋。
匈奴人正在开会议事,镇县,却是陷入了少有的安静之中,除了值守的军队之外,其它人都早早休息。对于冯逊、宁风和封万里而言,应该做的准备早就做好了,现在就等着战场上看结果。
一夜无话,当太阳缓缓的在东方升起的时候,匈奴军营变得热闹了起来,四处都散发着腾腾热气。早饭之后,上午晨时,约八点左右,五千匈奴兵开始集结,身材高大的单塔堂带着本部五千人马手持着刀盾出了中营,开始一步步向着镇县前方的壕沟而来。
“来了,来了!”早已经用过了早饭,并进入了阵营的古州兵,在少部分四方军骨干的提醒下,目视着匈奴的步步靠近,然后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长弓,做好了随时放箭御敌的准备。
七里长的壕沟之中,共有防线二十道,约为一百多米一道,每一道壕沟宽有两丈左右。其中最前面的两道中并没有安排士兵潜伏,而是灌满了污水,起的是阻碍对方大步进攻的作用,此后每三道壕沟中还有这般一个污水池存在。
第四道前,有着六百古州军,他们拿着弓箭做好了随时放箭拒敌的准备。除此之外,还有三十名四方军的骨干们,他们每人负责带二十名古州兵,新老兵的混合,可以起到镇定军心的作用。
“前进。”在看到面前宽约两丈的水沟时,单塔房还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向着身边的亲随使了一个眼色。当下这名匈奴兵便毫不犹豫的跳入到水沟之中,在然后便是传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痛!”
匈奴兵并不知晓,这宽有近两丈,深只有一米多的水沟之底布满了铁蒺藜,人一旦踩上去,断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好果子吃的。
连忙派人将亲随拖了下来,在看其脚底,早已经被鲜血所染红,且因为是污水,很容易引起感染。这使得看着这一切的单塔堂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传命大军停止前进,告诉后面准备木板。”
单塔堂是很英勇,力大,且打起仗来不要命,但是面对着无法逾越的水沟,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除了准备木板铺垫过河之外,只能望着两百多米外的古州军长叹不已。
匈奴兵虎视眈眈而来,却是未前进一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这大涨了吉州军的气势,壕沟之中更是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之声。虽然这代表不了接下来战斗谁会胜利,但能够压住对方的攻势,显然第一个回合之中,大乾军队还是取得了优势。
匈奴人砍树的本领还是很强的,仅仅只是两个时辰之后,在吃过了午饭,便弄出了上千块木板,当他们再一次出现在第一道壕沟的时候,由木板开道,很容易就弄出了一条道路,士兵们踩着这些木板轻松的跃过了第一道壕沟。
眼看着来到第二道壕沟之前,开始准备铺设地板的时候,站在第三道壕沟中的四方军战士骨干们齐齐一声大吼,“放箭”,当下数百支箭羽飞穿而至,向着匈奴兵头顶上就落了过去。
按着之前的规定,不管射没射到对手,每一名士兵只有放出两箭的机会,接着就会转头而走,向着身后的一道壕沟飞奔而去。在他们身后的壕沟之中,还有六百将士,他们负责掩护撤下来的士兵,接着同样发出两箭,也会继续向后撤去。在他们的身后的壕沟不再是士兵,而是注满了污水的沟渠,上面早已经铺上了可过人的木板,只等他们退过之后便会撤下,给匈奴前进制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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