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振豪以老板的姿态自居,不过是为了让她更加听话,更容易受他的摆布而已。
他根本没有打算娶她!因为,他已有妻儿!
龚菲凡无法接受这样充满了欺骗和算计的感情,更无法按受自己不光彩的第三者身份。
她是被小三了,根本不知道他已有妻儿!
龚菲凡爬起身,赌气拿过手机就打算拨罗振豪的电话。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拨出那个号码,更没有勇气,或者说没有资格骂他。
她骂他什么呢?他从来没有跟她承诺过任何话,而且他帮了她那么多那么多!
欠他的恩情,似乎她这辈子也还不完。
她除了以身抵债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不过是拿了他应该得的。妻儿不在身边,总得需要一个女人满足他的生理需求,陪伴他打发时间。
而她就是那个被他选中的人。
龚菲凡开始回忆起了她跟罗振豪相处的点点滴滴,包括他们的俩的第一次。
在她看来不过是情不自禁偷尝的禁果,其实在那个男人看来却是他处心积虑的算计结果。
“你真漂亮!”每次他捧着她的脸,总是不吝夸赞她。
也许他是真得希罕她这副皮囊,才会对她花费那么多的心思,这也算是她的荣幸吧。
想到这里,龚菲凡唇角泛起一个苦涩的笑意。
慢慢地,她冷静了下来。可是泪水却总是克制不住地流着,仿佛开了闸的洪水,怎么都拦截不住。
她索性不再忍着,就任由自己哭着,把眼泪哭干,也许以后就不会再为那个男人流泪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浑浑噩噩地惊醒了。
如此反复几次,天色亮了。
龚菲凡起身,去洗了一把脸,却发现自己的两只眼睛哭得像两只核桃。今天真得没办法出门见人了。
她去冰箱拿了个冰袋,敷着红肿的眼睛,一边绝望地思考她跟罗振豪的关系。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可是想要离开的时候,她的心是这么痛,痛得她浑身都痉挛起来。
最后实在撑不住,她放弃了今天去上班的打算。
约摸着到了上班时间,她拨通了琴行里的座机,跟里面值班的员工说明了自己不舒服,今天请假一天不上班了。
员工还跟她开玩笑,道:“你就是店长,什么时候不用来,顶多跟罗先生说一声就行了,难道还用得着跟我们员工请假么。”
龚菲凡苦笑,道:“罗先生挺忙的,这样的小事情就不去打扰他了。”
挂了电话,她完全没有胃口吃早餐,就打算继续睡觉。
龚鹏是个夜猫子,从来不吃早餐,一般睡到中午,早餐午餐一起吃的。
所以龚菲凡也不想忙活了,她根本就吃不下。
躺到九点多钟,手机响了,是罗振豪打过来的。
龚菲凡静静地看着手机振动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糊涂了她的眼睛。
昨晚哭了一整夜,她以为自己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却没有想到只是看到他打来的一个电话而已,她再次溃不成军。
她干脆把手机静音,塞进了枕头下面,然后继续睡觉。
过了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敲门声。
她不想理睬,但是敲门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把喜欢睡懒觉的龚鹏也给叫醒了。
龚鹏走过去打开了门,说了一句:“罗先生来了……”
龚菲凡听到了,她干脆把自己的脑袋都蒙进了被子里。
外面两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然后男人的脚步声慢慢接近。
直到一只大手拉开了蒙盖在她头上的被子,低声责怪道:“你想闷死自己吗?”
龚菲凡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可是由于她太难过,又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泪水,竟然连连打嗝。
罗振豪把她揪起来,拉开了她的捂住脸的双手,发现她哭红的眼睛,不禁蹙眉。
他并没有再责怪她,而是去绞了一条湿毛巾给她擦脸。
龚菲凡原本打算好好哭一场,然后平静地面对罗振豪,跟他摊牌,结束这段关系。
可是她没想到,他会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把她原本打算好的体面分手破坏得一干二净。
既然被他撞破了,她索性也不再掩饰,只是倔犟地扭过头去。
“怎么了?”罗振豪轻拍着她的脊背,让她吐出嘴里的东西。
“别……别碰我!”龚菲凡第一次坚决地拒绝他的碰触,同时推了他一把。
尽管她推的这一把对于他来说力道等同于蝼蚁撼树,可是起码她表明了自己拒绝的态度。
罗振豪眸光闪了闪,轻声地道:“别闹了……”
“我都知道了!”龚菲凡不想再跟他演戏,直截了当地戳穿了他。“你早就结婚生子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罗振豪瞠目,许久才道:“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龚菲凡忿忿地瞪着他,问道:“是误会你结婚了,还是误会你已经有孩子了!或者误会你把我耍弄于鼓掌之间!”
“唉,你都误会了!”罗振豪摇摇头,慢慢地道:“你听我解释……”
龚菲凡冷笑一声,还真得不再闹腾,睨着他的脸,说:“好吧,你解释给我听。”
她倒要看看,他还能编出些什么谎话来。
罗振豪略微沉吟片刻后,严肃地道:“对不起,有些事情我的确……没有早跟你说明白,可是我并非刻意隐瞒,而是觉得还没有到跟你说清楚的时候。”
龚菲凡心头一痛,只是睨着他,并不说话。
“没错,我的确结过一次婚……”罗振豪说到这里,特意观察了一眼龚菲凡的反应。他见她眼睛顿时红了,忙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后来我们俩感情不合又离婚了。”
“你再接着编!”龚菲凡现在根本就不再相信他说的每一字了。
罗振豪摊了摊手,有些无奈。“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不相信的话……我只好带着你去民政局查我的婚姻状态了。我真得……现在单身。”
龚菲凡怔了怔,没想到他会答应让她一起去查他的婚姻状态。
“真得离婚了,我跟前妻感情不和,又怕长辈生气,因此并没有对外公开离婚的事情。”罗振豪慢慢地解释道。
龚菲凡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搞不清楚是真是假。
“至于孩子……没错,前妻跟我共同生育了一个男孩,今年七岁了……我也打算把他接到津城来上学,毕竟这边的教育条件更好一些。”罗振豪犹豫着,道:“其实如果不是为了我爸爸,早就把孩子接过来了。”
他的老父亲恋家,怎么都不舍得离开住了一辈子的老家。可是一个老人在村里居住又孤独,他才让儿子留在老家陪伴老父亲。
“这次我回老家也是为了跟我爸商量搬家的事情。为了他孙子的教育问题,怎么着也得到城里来安度晚年。”罗振豪第一次跟龚菲凡说起他家里的事情。
龚菲凡先前的愤怒和委屈消失了,随即有些茫然。现在她都分不清他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我没有骗你,真得离婚了。”罗振豪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龚菲凡的脸蛋,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有些心疼地道:“你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好了,别自己胡思乱想。”
龚菲凡看着他,小声地问道:“你……你既然离婚了,为……为什么前妻还照顾你父亲呢。”
罗振豪若无其事地解释道:“她没有工作,除了照顾我爸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我每个月都给她一笔钱,够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地生活。”
总而言之,是他前妻自愿照顾他父亲的,而且他也没有亏待前妻。
龚菲凡觑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带你出去吃饭,然后呢……”罗振豪考虑了一下,笑道:“带你去领证。”
龚菲凡吓了一跳,忙问道:“领……什么证?”
心里已经隐隐有一个预感,但是她不敢相信是真的,声音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是领结婚证了。省得你总是怀疑我。”罗振豪摇摇头,笑着拉起了她的手。
龚菲凡看他不像是糊弄人,一时间有些慌了,连忙挣开他的大手,说:“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可以不逼着你嫁给我,但是必须得跟我去趟民政局查一下我的婚姻状况,证明我没有欺骗你。”罗振豪严肃地道。
龚菲凡咬了着唇,心头一软,轻声地道:“我信你。”
“真信我?”罗振豪反问她。
“嗯,真信你。”她点点头。
“好,我们去吃早餐。”他拉起她,向着外面走去。
这次龚菲凡没有拒绝,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下了楼,他的车停在那辆白色福克斯的旁边。
上车的时候,罗振豪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我送你这辆车不算贵,主要是为你考虑。一则怕你认为我想包养你,二则也考虑到你的经济承受能力,毕竟越贵的车日常保养也越贵。”
听着他的解释,她心里暖烘烘的,觉得这个男人真得挺善解人意的。
他驶到了附近的餐厅,带着她一起下车,然后进去用早餐。
龚菲凡这才发现快上午十点钟了,餐厅这个时间很冷清,只有他们两个食客。
罗振豪让她点餐,她只点了两份粥。他干脆拿过菜单,一口气点了许多她喜欢吃的菜。
很快,饭菜端上来了,两人一起吃早餐。
“你也没吃早餐?”龚菲凡看着他,小声地问道:“为什么呀!”
“陪你啊。”罗振豪摸了摸她的脸,有点儿心疼地道:“就知道你会哭成这个样子。”
龚菲凡心里一动,轻轻咬唇,轻轻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哭?”
“昨天邵总给我打电话了,说邵总夫人可能误会了什么。所以邵总夫人肯定跟你说了些什么,你这丫头又什么事情都喜欢闷在心里自己胡思乱想。”
“我就怕你乱想,才提前把给定的车送过来,又提前说了带你回老家的事情。原以为能安抚住你,没想到你上午还是请假了……”
原来如此。罗振豪很清楚莫晚欣说的那番话会给龚菲凡造成什么样的打击,所以他才会急着送她车,邀请她回老家给父亲贺寿。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她的感情,便是龚菲凡太内敛了,什么话都不问出来,只是闷在心里。
她今天上午没有正常上班,他就知道她昨晚肯定哭了。
“原来……你这么了解我啊。”龚菲凡说着,心里一酸,眼眶热辣辣的,差点儿又落下泪来。
“傻丫头,我当然了解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么!”罗振豪一边吃饭,时不时觑她一眼,目光是她熟悉的热辣。
每逢她生理期的几天,他都躲着不露面。等到重新见面,他看她的目光就是这样热辣辣的。
不过今天情况有些特殊,因为她生理期还没有结束,而他却破天荒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龚菲凡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她更加琢磨不透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
至于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说过的那些话,她都不敢深究,生怕看出其中的满满套路。
她固执地不敢去深思,不敢去细究,也许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绝望。
吃过早餐,罗振豪真得带她去了民政局。
龚菲凡看他坦然的神情,更加迷惑了。等到他带着她进去的时候,让工作人员帮忙查了他的婚姻状况——未婚!
她深深盯着婚姻状况里的两个字——未婚!
罗振豪笑着问她:“现在领证吗?”
龚菲凡整个人都很懵,只是傻傻地看着他,直到他再次征询他的意见,她才摇摇头,小声地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说过不逼你,等你做好了准备,带再你过来。”罗振豪笑着带她走出了民政局。
来到了外面,龚菲凡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不由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未婚?难道不应该是离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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