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厉潭沉跟苏遇鲤到了酒店,放好行李后,就直接去了广告的拍摄场地。
苏遇鲤这次拍摄的广告是国外一个很火的服装品牌,这个品牌在国内的总代理是厉潭沉的大学同学,叫胡天瑞,性别男。
苏遇鲤在准备广告的拍摄,厉潭沉和胡天瑞就做在十几米外的台面喝咖啡,闲聊中。
胡天瑞调侃道:“我们都那么久没见了,昨天让你过来聚一下,厉少爷不是说没时间吗?怎么今天,就改变主意了?”
厉潭沉也没认真回答:“刚好改变了计划。”
胡天瑞不信他,继续说:“不陪你的那些莺莺燕燕了?”
厉潭沉翘着二郎腿,语气闲散:“我体能没那么好,陪不了那么多人。”
胡天瑞就笑他:“听说你要订婚了,怎么?真的要从良?”
厉潭沉轻描淡写的回答,语气痞里痞气的:“你听说的是假的,我没有要订婚,也没有要从良的打算。”
胡天瑞就转了话锋,面上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也知道,很多经纪公司都想要我这个广告,是我力排众议,把广告给了你。”
厉潭沉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接着他说:“所以,你想从我得到什么?”
胡天瑞看着正在那边忙前忙后的苏遇鲤,头稍抬了一下,用舌头顶了顶右腮,是开玩笑的语气:“你带过来的那个,你们公司的那个女艺人,晚上,叫上她,一起吃个饭?”
厉潭沉掠了他一眼,拿了咖啡杯抿了一口,状似无意的笑了笑:“胡天瑞,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
他很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甚至于,就连对她的一分歪心思,他都舍不得动。
胡天瑞眼神就落在苏遇鲤身上,轻轻的勾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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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霆深跟着导航,开了一个下午的车,天都黑了,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凌云县”。
他只能说,当他真正到了这里,才明白了,原来到了这个时代,依然还有原始社会的存在。
他来的这一路,特别窄,勉勉强强的能容纳得下一辆车,而且,都是泥巴路,他那辆白色的车,就像刚刚从漫天泥泞中穿越而来一样,已经看不出车身原本的颜色了,车轮也都被活满了稀泥。
还有,这条小道两旁,根本没有路灯,天空没有月亮,在这荒郊野岭,显得有些骇人。
再往前一些,路面就越来越窄了,根本进不了车,也调不了头,还真是骑虎难下呀。
他手机也没信号了,他正苦恼着呢,就见着对面有位老者,挑着担子,打着手电筒从远处走了过来。
段霆深推开车门下了车,就跑到那位老者身边,把手机屏幕放在他面前,问:“你好,老伯,请问你认识这个姑娘吗?”
那位老者见他穿着挺光鲜亮丽的,还开着辆车,第一念头就是:来者不善。
老者没搭理他,挑着担子走的更快了些。
段霆深就去追啊,这荒郊野岭的,他又不认识路,要万一蹿出什么野猪野狼什么的,那他就完蛋了,虽然他也是拿手术刀的人,但哪里干得过野猪和野狼啊。
“老伯,你别跑啊,我不坏人啊。”
那老伯却跑得更快了,身子骨英硬朗着呢,哪像七八十岁的老人?
段霆深拽住了老伯的担子:“老伯,我真不是坏人啊,我是个医生,不信,你看。”
说完,他把自己的工作证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
老伯拿手电筒照了照,他不认得字,但看到他工作证上的相片,穿着白大褂,看着还真像是个医生。
他又拿手电筒照到段霆深脸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段霆深用手挡在眼睛前面:“老伯,您先别用您的电筒照我啊,我是来找人的。”
他低着头,又翻出了于未然的相片,问:“老伯,你认识这个姑娘吗?”
老伯把电筒移了一个方向,盯着段霆深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然后慢悠悠的回答:“不认识。”
段霆深:“……”
不过这也不怪老伯,一呢,他年纪大了,是真的没眼力劲儿,这二呢,他手机屏幕上的相片,那可是加注了十级美颜,完全已经认不出本尊是谁了。
但段霆深当然没有领略到这一层意思,他把手机拿近了些:“老伯,不可能啊,你们这不是凌云县吗?这姑娘就是你们这人呀,你怎么会不认识。”
老伯挠了挠头,又想了想,问:“这姑娘叫什么?”
段霆深说:“她姓于,叫于未然。”
老伯若有若思后,回答:“姓于啊,那有可能是于家村的人吧。”
段霆深点点头,像是要看到希望了:“那于家村怎么走啊?”
老伯扶了扶肩上的担子,伸手指了指前面:“于家村啊,你往这条路走,走到尽头就到了。”
段霆深连连点头:“谢谢老伯,谢谢老伯。”
他顺着老伯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条路,大概只有八十公分的宽度吧,根本进不了车。
他问:“老伯,去于家村只有这一条路吗?”
老伯点头:“是啊,我们这里穷,没有钱修路啊,你就走着过去吧。”
段霆深就问:“那大概要走多久呀?”
老伯想了想:“你要是照我的速度走,估摸着两个小时就能到,趁现在时间还早,你赶紧出发吧。”
段霆深:“……谢谢老伯了。”
两个小时??
老伯说完,挑着担子就走了,毕竟,天都黑了,他还得赶回家给他老伴儿做饭呢。
段霆深就到车里拿了外套和围巾,把车门关上,步入了那条去往于家村的羊肠小道。
他就拿手机开着电筒,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呀走呀,步子还迈的特别大。
走了大概有两个半小时,终于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
刚刚那位老伯的速度,说要两个小时,他这一个年轻壮汉,竟然走了两个半小时,还真的是,汗颜哪。
看来,等回了檀城,他要去多去健身了。
那边有坐落了十几幢平房,窗户里,都投射出暖黄色的光。
他拿着手机看了一眼,谢天谢地,终于有信号了,他就立马给于未然打电话。
电话通了,但却直接被挂断了。
他又接着打,又一次被挂断了。
他就给她发微信:【于未然,你是不是在于家村?】
于未然回了信息:【关你什么事!】
段霆深:【如果你在于家村的话,你出来一下。】
于未然:【你脑子没坏吧?需要自己给自己开刀吗?】
段霆深:【我现在在于家村,如果你不肯出来,那我只好一户一户的去敲门了。】
这条信息发完后,他没再收到微信信息了。
两分钟后,在他对面,从左边数起的第二幢的平房,有人开了门。屋里暖色的光,从门口淌了出来,把段霆深笼上了一层迷蒙的橘色高斯模糊,他脸上的轮廓也被照的模糊了。
门口,站了个年轻的姑娘,她披散着一头卷发,穿着草绿色的棉袄,头发在夜风中飘荡着。
他朝那姑娘走了过去:“未然,我来找你了。”
他原以为他跋山涉水从檀城来找她,这应该是个很浪漫的故事。
没想到,于未然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彻底浇灭了他对浪漫的幻想。
“段医生,看样子,你脑子坏的还不轻啊,居然梦游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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