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玦一回头果然看到季姝的手指动了动。
秦笙悦：“我去叫医生。”
嗯，机智如我，多好的借口，全了双方的面子也给了他们空间去聊私事。
肖玦一把拽着她的手腕：“不用，等下医生就过来了。”肖玦的手就没松，直接拉着她走近季姝。
秦笙悦吓了一跳，使劲挣脱。
当着他妈的面牵手如何解释？人家是病了，不是瞎了！！！！
“松手！”
肖玦没说话，掌心收紧，将某人的手紧紧攥住。
秦笙悦：“…………”
这个人。
“你回来了。”季姝睁开眼睛，看到肖玦站在床前，还有秦笙悦。
秦笙悦噌的一下，把手藏到背后，顺带着他的。
安静的站在肖玦身后。
肖玦点点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等下就过来了。”
季姝虚弱的一笑，目光划过两人同时背后面的手：“没事，倒是让你两头跑。”
医生第一时间赶来，检查了一番后对着肖玦说道：“手术很成功，下面就看恢复了，不过，不能再受这么大的刺激了。”
直到医生护士都离开，肖玦提着的那口气才松懈下来。
季姝脸上的氧气面罩摘下，看着肖玦缓缓开口：“这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程家瞒的严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您也是刚脱险，过去的事情了，就没说。”
季姝点点头：“晚点我让岑妈把当年的东西一并交给你，想必会用的到，有些事情总要盘算清楚。”
秦笙悦突然觉得肖玦身上的淡然沉寂的气质多半来自眼前人，她没见过什么世家小姐夫人之类的，不知道她们这类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姿态，但是看肖玦的母亲，气质和风韵完全没有被病痛影响，她觉得她的那些丰富的阅历和时间赋予的品格，像是骨子里带来的。
季姝讲眼睛落在旁边安静站着的秦笙悦身上，慢慢笑出来，一改刚才的严肃：“等下让岑妈拿点我常喝的茶给你，口感不错。”
肖玦一愣，转头看季姝，眼眸深处不可思议和几分惊喜交错着。
秦笙悦大方的一笑：“好。”
从医院出来，外面的天已经灰蒙蒙的，已经有清洁工开始打扫了。
这一天过的！跟过山车似的……脑瓜子嗡嗡的。
“旁边的酒店苏阳定了房间，去休息一下。”
秦笙悦回头看他：“我不困！”
她一天没吃饭，岑妈带来的混沌她足足吃了两碗，这会她热火朝天，感觉能跑个八百米！
“我困。”
肖玦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她手里提溜着的两个盒子，嘴角忍不住缓缓上扬。
“你不要守着吗？”秦笙悦指着医院的方向。
“岑妈在。”说完也不等她反应直接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
“不去！我又不困，我总要回家换身衣服吧，从早到晚，我紧张了一身汗！”
“那去给我泡茶喝。”
有时候她就觉得肖玦耍起无赖来特别欠揍。
就像现在——
酒店是什么地方，狗仔队的集聚地，两个小时后他们要从酒店一起出来去上班，多么说不清的时间点啊。
但凡要是被狗仔抓拍到个一两张，说不清是一回事，传到徐老师和老秦耳朵里。
混合双打她倒是不确定。
但是累死在书桌前概率还是很大的。
“……………………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有些邪恶呢？”
周身噗呲噗呲的冒着黑烟的感觉。
分分钟就要驾着扫把消灭世界去了。
肖玦笑了下：“邪恶这个词不能在这用。”
“有话……好说！”秦笙悦觉得他刚才在医院拽她手没被他妈看见，产生了落差。
好好一个男人整天强行开启困难模式，是个什么心态哟！
“天会塌下来吗？”肖玦停下脚，转头看她。
秦笙悦摇摇头：“不会啊……”
“那就走。”
最后，还没是没拧过他，成功的被拎回酒店，他去洗澡了，她生无可恋的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一双忧郁的黑眼圈。
肖玦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见秦笙悦坐在落地窗前喝茶，眯起眼睛享受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
“好喝吗？”
秦笙悦闻言端着茶杯扭头看他：“好喝呀！你别说，我这个不懂茶的人都觉得好喝，果然，阿姨的品味极高。”
好喝不忘捧赠人，一向是秦笙悦的准则。
肖玦拉了条凳子坐在她跟前，翘着二郎腿盯着她看了几秒，视线才越过她到她手里的杯子上。
“茶为国饮，寓意传承，也是认可，季家长辈向来只赠予未来儿媳。”
后面四个字说的异常缓慢且清晰。
“噗……”
秦笙悦是真没忍住。
喷完水后保持着一种“带着浓重的忧郁的黑眼圈正式的会见了未来婆婆，顺便被认可了”的懵逼状态中迟迟无法自拔。
肖玦淡定的拿开挡在脸前的文件夹，波澜不惊的甩了甩上面的水，神色如常的看着她。
烫熟似的把茶杯放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肖玦。
“你是累糊涂了吗？乱讲话！！”
“我也没想到，我妈竟然用了季家的礼仪。”
“真的假的，你别吓我……”秦笙悦莫名的慌张。
肖玦端起她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费劲的拽着你干嘛？”
“自然是真的，你以为岑妈为什么让人请你回来？”
“那是找你的……”
秦笙悦越来越糊涂了，妈的，，她是穿越了什么时代吗？感觉水好深，一个举动甚至一个眼神背后都有揣摩不透的含义。
“倒是给我了个惊喜。”
“什么？”
“程曼把程家搬出来组挡箭牌，这下，相关部门不想调查都不行了。接下来怕是……”
后面的话肖玦没说，语气淡然眼神却异常幽深。
“话说，这个叫程曼的女人，为什么突然跳出来搞事啊？程家不至于穷困潦倒到如此地步吧？”
这是她最想不通的，按理说，当年肖玦接下辰星的同时也接手了辰星的债务，这么多年杳无音讯，突然跳出来要钱，必有妖！
“你那天给我看的照片上，是他的儿子，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会在一个特别的日子对外公布恋情，程曼私心为他儿子谋求筹码。”
秦笙悦惊的嘴巴张成圆形，努力消化……草啊，这尼玛根本就是消化不良啊。
沉寂三秒，第四秒的时候。
“程曼的儿子？跟程筱楠？……你重新说一遍，到底是我耳朵没听清还是你思维智障？表亲结婚？尼玛法律都不同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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