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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今。”
彼时,陆惊野举步走来时,苏长今正从苏然那儿捏了一块手帕,随意地擦拭着两手。
听见了陆惊野的声音,她微微侧身,嘴角弯弯的,气势颇足,“陆惊野,你我之间就连礼数都不用了?”
“谁允许你直呼本王名讳的。”
苏长今眸光不闪不避,抬起尖削的下巴,直面他的打量。
论及官位,两人同为大庆异姓王,论及荣宠,庆帝对两人的恩典自然更没得挑。
可以说,两人确为大庆最尊贵的两位王爷,谁也没比谁尊贵。
“还是说,你对本王有什么特殊……”
“品味殊好的是你,并非本王。”未等苏长今将后面的话说呀,陆惊野蓦然打断她。
苏长今冷笑无言,她品味殊好?
是谁传的自己心里真没点儿数了。
“过了今晚,你还能不能当这个摄政王……两说。”
陆惊野负手而立,眼眸竟带了一丝戏谑,更是忍不住去打击苏长今。
他说的没错,将自己打造成一个身娇体弱对庆帝丝毫没有威胁的病秧子,一年多来苏长今一直掩饰地很好。
庆帝也很相信他。
若非今日出头,恐怕全长安的百姓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竟然有一个武功盖世的摄政王。
可眼下,依照那人狡诈多疑的脾气,不知在他们这些人身边放了多少双眼睛,庆帝不会不知。
陆惊野眼中带的快意,让随之跟过来的洛鸣面露诧异。跟陆惊野久了,他不至于连主子的情绪都看不出来。
“成天操心些不该你操心的,怪不得老的如此之快。”
苏长今冷笑,出口针针见血。
此话一落,众人实在不知自己是否该在场,两方人马默契地对视一眼,又低下了头。
苏府众人面面相觑,两位王爷好歹给彼此留一点儿颜面吧?
不过,这一局很明显是自家主子赢了啊,谁不知道摄政王可是长安第一美男子。
久经沙场的牧野王怎么比得过细皮嫩肉的摄政王……呸呸呸,怎可对主子不敬!
主子神气手下自然也跟着沾光,苏府的护卫一下子在陆家军面前,笔直地挺起了腰杆儿。
陆惊野罕见地没有生气,只是凑近了两步看着她,如同苏长今一般笑的肆意。
“你倒是操心少,五百金对于摄政王府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吧?”
陆惊野也是故意挑衅苏长今,明知道是苏然为了将百姓支开,才硬生生以五百两黄金做了诱饵。
“呵。”
“谁说本王要舍掉五百金了?”
救了他们一命,还得掉五百两金子?
她可没那么蠢。
折扇开合,苏长今笑的如同弯月一般皎洁而隐晦,她迈步凑近到陆惊野身侧,眉梢飞扬之时顿住脚步。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贴的极近,苏长今轻轻侧首,唇轻弯起,“弓弩在本王手里握着,五百金还会飞不成?”
“计谋用到位,神仙也得跪。”
“陆惊野,你还有的学。”
此般挑衅,此般狷狂。
“……”
两人谈话这段时间,已然有百姓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或是没抢到头筹,或是失去了热乎劲儿。
功成身退,苏长今正准备转身之际,陆惊野却忽然以苏长今没料到的速度,迅速地转过身,玄色的袍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度,下巴堪堪擦过了她的鼻尖。
温润的触感,甚至留有余热。
苏长今一愣,眨了眨眼睛。
随后,身子骤然间虚虚向后一退撞到了天桥的木栏上,陆惊野双眸却盯住了她,几步便紧追了过来!
他手撑在了她身后的木栏上,嘴角携带几分戏谑。
苏长今后腰已然撞上了木栏,两人的距离瞬间几近于无。
紧接着,头顶一声染笑的轻哼。
陆惊野低垂下脑袋,眼角染笑更是掩不了得意之色,“既然如此,不妨先将毛丝鼠的赔偿金还了?”
苏长今没忽略,两人的周围,以及众多归来的百姓中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剧烈抽气声!
一时心悸,苏长今却不会被他蒙骗,“那毛丝鼠咬伤了本王不说,本王还好好供着它,你要什么赔偿金?”
她还指着两只恶心的小东西从陆惊野那里大赚一笔,他在这儿说什么疯话……不对!
猛地抬头,果不其然撞进陆惊野充满算计的眼神中。
“苏长今,本王可不会等你来宰。”
早在摄政王府前未曾等到苏长今时,他的人便已经潜入了府内。
怔愣瞬间,苏长今轻笑着叹出一口气,“陆惊野,好算计。”
“计谋用到位,神仙也得跪。”陆惊野眸间微闪,这话终于是还给了她。
借她的手除去那两个本就让陆惊野不喜甚至厌恶的两只小鼠,从庆帝那儿摘去了罪责,也让她狠狠吐了口血。
细数下来,明面上亏了五百金,暴露了身手,又弄死了庆帝赏给陆惊野的小鼠……看起来她还真惨。
眼见着自家主子明显更胜一筹,陆家军宛如迟来的正宫娘娘,挺直了腰板儿,破有种“尔等还不叩谢跪拜”的架势。
“陆惊野,打个赌。”
蓦然间,她开口。
陆惊野低垂着眸子看她,“赌什么?”
“太子!太子殿下来了!”
苏陆两府的人都认识南钥,听到动静儿,陆惊野下意识皱眉,同时微微侧身,准备松开对苏长今的禁锢,却在下一刻,他猛地被反身扣向了木栏!
苏长今在同一时刻,反身向他这处压了过来,两人的位置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调转!
“长今?”
身后就是太子,苏长今没有理会,而是神情颇为倨傲地压制住了陆惊野。
听到了南钥对苏长今的称呼时,陆惊野微微皱起了眉。
苏长今并不理会身后的人,而是满目挑衅地看着他开口,“就赌明日,本王能不能安然无恙从承天门走出来。”
“彩头,满足对方一个要求,任何要求。”这便是所有要求都可以了。
眼底划过惊艳,陆惊野心底不动声色地赞叹,庆帝如此多疑,即便能保住摄政王位,要从他手里安然无恙地出来,可不简单。
“好,本王等着。”
“若你明日不慎折在宫里了,本王就自行去你府上取赔偿金了。”
休想。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苏长今再没有犹豫,身子向着后方一撤,陆惊野得到了自由。
两人这边聊的热火朝天,殊不知对岸归来的百姓已经脑补出了多场大戏,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相对而立。
转身之际,南钥就在两人身后不远处,苏长今轻轻招手,苏府的护卫立马聚集。
大步流星,肆意横行地经过南钥身边时,她微微颔首。
“殿下恕罪,臣突感心悸,先行回府,就由牧野王陪您游乐吧。”
话落,没等南钥开口,她完全看不出心悸,潇洒至极地带着一群人离开。
看了眼那处一脸“得意”的陆惊野,南钥只觉得气儿不打一处来,他转身想叫住他。
“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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