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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
临近宵禁时刻,街上的摊贩慢悠悠地收拾起了自己的摊位。
而一片漆黑的摄政王府,某一处却是灯火通明。
听风阁。
苏长今从大理寺回来,身体已然有了些疲惫,让一同回来的苏闲退下之后,她独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李峥嵘卖官鬻爵一案已经到了尾声,庆帝将案子交给了三皇子南祁渊,却允许南钥作为监听。
而李峥嵘隶属左相左云逸一派,左相又是拥护太子党的,南钥与南祁渊自然又是争斗地不可开交。
于是,苏长今就被南钥抓去充了门面壮丁。
倒也是奇怪,自从入京以来,她与三皇子并未有什么恩怨过节,南祁渊却向来看她不顺眼……
不过这倒是正合南钥的意。
南钥更是认足了她与祁王不和,但凡与南祁渊有所交涉,都喜欢将她带上,彻底断绝两人交好的可能。
月色如水,冷月寒光。
苏长今抻了抻自己的脖子,感受着一阵酸麻……
昨日放了不少血,今日还没缓过来便被南钥拉去一道儿监听案子,她当真是实实在在地表演了一回身娇体弱。
实在有些不支……
脑中思绪退却,苏长今骤然间抬首,向着院子里那棵刚让人从江南运来,精心呵护的沉香木上。
眉心一阵拧巴,而后便是心疼,“陆惊野……马上给本王下来!”
苏长今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了这句话,眼眸难掩心疼地落到眼前高大的沉香树上。
她好心救了他,这个败家玩意儿转头竟然爬上了她的摇钱树!
沉香木对环境要求极高,只能种植在米昔儿或是大食的一些雨水丰沛的地区。
她花了重金从江南运来做成了巨大的盆栽用红土黄土沙土混合成土壤并且派人悉心照料就等着它每日放出清香悦人……嘶。
心疼死她了。
不仅府里的人皆知,京城的人最近都得了消息——摄政王最喜这棵树独特的清香气,它无异于就是摄政王的命根子。
丝毫不意外自己会被发现,陆惊野纵身从树上跳下来,玄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
瞧见了苏长今难得露出这种惊悸的神色,陆惊野只觉心情颇为不错,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从容地放到了眼前的树上:“沉香。”
“劳民伤财,摄政王怎么当起了纨绔子弟,打算玩物丧志?”
陆惊野一时便想到了。
之前见到苏长今,她身上总是有一股颇为清晰又说不出来的冷香,近些日子却有了些若有似无的沉香味。
苏长今冷笑,眉眼冷厉地看他,“本王有钱,本王虚荣,本王奢靡无度,本王就喜欢贵的东西。”
干卿何事?
她现在并不冷静,从她的话里便听得出来。
陆惊野略有些哑然,总归是苏长今的人在山道内救了他,此番夜游,本是想与他道个谢的。
毕竟庆帝盯他与苏长今盯得紧,若想平安度日,白日里便不好有什么动作。
而来到此地,远远地便瞧见了这一处茂盛的古木,顺着便摸了过来。
想来苏长今平日里将这树照看地十分不错,可他也未曾想过会因为一棵树将人惹成这副德行……
再度看了眼心疼不已的苏长今。
陆惊野微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本王之过,本王赔。”
“哦。”刚刚还在一脸悲痛的苏长今瞬间扭转了表情,继续面无表情地抻起了酸痛的脖子,“一百两黄金。”
“……”
京城的人都瞎了眼了,竟真以为苏长今对一棵树付出了感情。
“不在自己府上养病,牧野王来夜袭我摄政王府做什么?”
夜袭?
他对这个词的释义,到底是单纯的很,放在别人身上,到底很少有人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个词。
不欲与他计较,陆惊野凉眸轻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物件儿,随手向着苏长今扔了过去。
“你救我一命,就当我还你的。”
“用不用随你。”
看起来倒是颇为随意。
言罢,陆惊野转过了身子,像是随时准备离开一般,苏长今在他身后轻轻笑出了声儿。
她未曾打开那东西,只是轻声言语,语气里有些调笑之意。
“牧野王倒是豪气,不过他们若是知道了你将李峥嵘的罪证交到了我手上,会不会给本王带来危险啊?”
装模作样。
陆惊野转过身,抬眼看着这少年如同一个只狐狸般,浑身都冒着狡诈的光彩,“所以本王说了,用不用随你。”
两人也是有意思,便是如此两道身影,笔直而修长地拉在了月光之下。
夜里,总是一个会让人冲动的时刻。
陆惊野难得如此好说话,苏长今却是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冲着三阴之血来的吧?”
山道儿内,苏悠被所有人误会成了三阴之女,因其处子血才救下了陆惊野。
闻言,陆惊野眼皮狠狠地一跳。
……
城郊某处别院。
蜈蚣脸捂着胸口,进入了别院的某个院落后,单膝跪在了原地,“先遣队伍全军覆没,主公请责罚!”
“起来吧。”
坐在主位上的人,眉眼可传情达意,真可谓是生的貌美如花。
北冥瑞雪冷笑一声,“真是没用啊,这么多人居然还拿不下一个陆惊野。”
难道,她这么不如北冥玄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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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我最近在想是不是笔名太凉了,要不要改个热乎的啊……
嘻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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