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见方的麻将桌旁,挂着一只只钱袋子。
而在桌上,桌前每个人面前,也都堆放着一小堆的铜钱。
时不时,便有麻将甩出去的哗啦声,随即又是一阵吵闹声,哀叹声,当然最响亮的还是李渊那苍老又让人听着就闹心的笑声。
“哈哈哈,程家混账小子,老夫又胡了!拿钱,拿钱……”
李渊砰叽一声,将手中的一列麻将,直接放倒在桌上,满脸喜色。
伸着手,便是从面前的李承乾、长孙冲还有程处嗣几人面前,抓了一把铜钱回来。
只不过,程处嗣面前,只剩下孤零零的两枚铜钱。
“啊?”
“太上皇您怎么又胡了?”
程处嗣一副苦瓜脸,紧紧皱着眉头,心疼的看了眼被李渊抓走的那两枚铜钱,随即便将手伸下去,准备再次从钱袋中拿上两枚铜钱来。
“嗯?”
突然,程处嗣用手摸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嘿嘿,程家混账小子,是不是又输光了?”
见状,李渊一脸无良大笑。
而站在几人身后的房遗直与杜构几人,立即走到程处嗣身旁。
“程处嗣,没钱快些下去,该我上场了!”
“长孙冲,凭什么是你小子,按照顺序,该我了!”
“你该去喂养鸡与豕了!”
“……”
不过,作为争夺对象,程处嗣仍是纹丝不动,端坐在椅子上,满脸不甘。
“谁说俺老程没钱了?”
连忙看向一旁的尉迟宝林,满脸期待:“宝林,再借俺一百钱,等下次赢了,一定翻倍还你!”
“不借,你已将欠我一贯钱了!”
“俺下次替你干活!”
“此话,你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
“宝林,你还记得你前两次向俺借钱!”
“但是你没借!”
不论程处嗣如何说,尉迟宝林都是一脸坚定。
见此,程处嗣眼中满是无奈,随后眼珠子一转,便是看向一旁的长孙冲与房遗直等人。
“妄想,你可是欠着我等每人一贯钱呢!”
然而,长孙冲几人,更是对程处嗣避之如虎。
“夫子,可否再借我一贯钱?”
眼看自己今日又是翻盘无望,程处嗣连忙朝着在屋内休憩的李玄喊道。
“欠本夫子的那一百贯钱什么时候还?”
“啊……”
程处嗣一怔!
“再不换,小心本夫子亲自去找程知节!”
这下,程处嗣脸色一白,再也不敢说话。
“快起开,让你看看我长孙冲今日的手气!”
见此,长孙冲迅速将程处嗣推开,自己坐了上去。
“来来……”
看到又有一个送钱的来了,李渊也不客气。
催促着长孙冲与李承乾几人,开始摸牌。
“唉!”
身后,程处嗣满脸叹息,他刚刚可是差一张牌,就能胡了的。
“宝林,是不是你这小子,一直不打麻将,将俺的手气给带走了?”
“你小子少胡扯,是你自己菜,休要怨在俺身上……”
尉迟宝林扯了扯嘴角,无语的看了一眼程处嗣。
这几天,他可是想通了,这打麻将,可不是全靠的手气,还有技术。
只是,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大家都是一起学的麻将,为什么每次一打麻将,都是太上皇赢的最多。
然后,就是高明与李崇义俩人,都能稍微赢上一点。
而每次输钱,都是他们几个。
至于程处嗣,则是瞪着大眼睛,紧紧盯着长孙冲手中的牌,双手紧握,看着比长孙冲还要紧张。
不过,很快,在一声声惋惜声,长孙冲一脸懊恼的看着李渊,满脸傲然的从他的钱堆中,抓走一大把铜钱。
“今天皇爷爷的手气,是真的旺啊!”
一旁,李承乾满脸笑意。
“哈哈,那是,今天老夫要将你们这群混账小子,都赢的精光!”李渊满脸自得。
而在屋内。
休憩不下去的李玄,推开房门,看着一群快要钻进去麻将中的李渊与程处嗣等人,无奈叹息一声。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就算是做出麻将来,将这熊老头黏在麻将桌上,自己还是不得清净!
一群又菜又爱玩的蠢货,一直在被人家三个姓李的,轮流着做局,赢钱。
还一直争抢着,要给人家送钱!
唉……
“程处嗣,速去将外面的积雪清扫干净!”
不知怎么的,越看,李玄越是烦躁。
“是,夫子!”
抬头看到李玄那满脸不愉的神色,程处嗣心中一禀,连忙往外走去。
而一旁的尉迟宝林与杜构、房遗直几人,也连忙默默跟上。
夫子又心情不好了!
“嘿嘿,玄霸,今天老夫这方位运道特别旺,你要不要也来摸两把?”
李渊对着李玄邀请道。
“我可没钱,您自个慢慢玩!”
说着,李玄狠狠瞪了一眼李承乾与李崇义。
赢的慢一点,要是将长孙冲也给赢光了,就剩下你们三个,看你们怎么玩下去!
随后,穿上自制的羊皮棉袄,带上羊皮手套,这才走出屋外。
虽然带着厚厚的羊皮手套,李玄还是下意识的将手,交叉揣进怀中。
贞观二年的这第一场雪,下的很大。
仅仅半日的功夫,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鞋底。
对于农民来说,可是一个好兆头。
看着这一幕,李玄便不由心情大好。
尤其是,站在院落外,看着远处那白茫茫一片,除了程处嗣那几个混账小子的扫雪声,便没有任何声音,万籁俱寂,更是让李玄心旷神怡。
不过,李玄的院子很小,还没等李玄观够远处雪景,程处嗣几人,便已经将院子的雪,都给扫了出来。
院外,也都往外面扩展了一截。
一直延续到鸡圈与豕圈前。
如今,整个鸡圈内的小鸡崽子与隔壁的豕崽子,也都长大了。或许是程处嗣几人,喂养的比较用心,每一个都长的肥嘟嘟的,看着十分馋人。
至于玻璃大棚处,只是扫开一条小道。
见状,李玄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混账东西,有时候比较蠢笨,但是干起活来,还是一把好手。
嗯?
突然,李玄好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连忙抬头,看了一圈。
入眼,都是白茫茫一片。
甚至,远处的那上百个玻璃大棚上,也都是白茫茫一片。
显然,已经被大雪包裹住。
不由,神色凝重,快步来到玻璃大棚处。
“夫子,出了何事?”
一旁,程处嗣几人均是一愣。
他们还从未见过,李玄如此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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