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序好奇地翻看着玉佩,除了触手生温是块好玉外,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处,得出结论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
谢过老太爷后就回到位置上,无意间碰到三夫人嫉妒的目光,吕序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块普通的玉佩而已至于吗?
大概是打理生意时间长了,人会变得市侩,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有利可图,所以有意无意吕序总能发现,三夫人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转悠。
吕序干脆把玉佩系在腰间,把它当成禁步使用,喜欢看就给你看到够为止。
三夫人的眼睛像是被蝎子扎了一下,赶紧别开脸看向别处,看到坐在对面一名青年俊逸的公子,顿时眼睛不由一亮。
吕序注意到三夫人的表情,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吕婕的兄长,七公子吕旸,论相貌不及父亲年轻精致绝伦,眉宇间却流露出浓浓的书卷气,目光温和安静,让人看到便不由想亲近。
忽然想起吕婕方才的话,吕序含笑道:“瞧见七哥哥,我忽然想到一个人,跟七哥哥倒是十分相配。”
“谁啊。”
吕婕激动地问。
吕序笑道:“你也认识,想一下就知道。”
“我知道是谁了,我也认识,来过我们家。”吕宜用了排除法,一下子就猜到是谁。
“我们共同认识,跟七哥哥年纪、相貌都匹配,还来过我们家的人……”吕婕哦一声道:“是很相配,我也很喜欢,若是她来做我嫂子,没有任何问题。”
三夫人没想到吕序会先开口,淡淡道:“旸儿是这一辈里面,最出众的男孩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祖母也见过的,您还夸她安静温顺,不似我们吵吵闹闹。”吕婕不失时机地提醒老夫人,只要老夫人发话,三房的就算再想推荐自己的侄女也没用。
“我也见过的……”
老夫人有些惊讶,纪嬷嬷马上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原来是那个孩子啊,确实跟小七很般配。”老夫人也看一眼吕旸,十分赞同地点点头。
吕旸早被众人说得一脸尴尬:“好好的家宴,说着这些事情干嘛,再说长幼有序,四哥还没成亲呢,我岂能抢在他前头。”
吕崇和弟弟吕尚排行看着很近,年龄其实相差很大。
因为中间还隔着三位姐姐,就像父辈们一样,三伯父跟后面三位弟弟的年龄差距也很大。
骤然提到四公子吕尚,吕序含笑道:“三伯母最喜欢亲上加亲了,三哥哥娶的就是三伯母娘家的表妹,给四哥哥定的肯定也是娘家那边的姑娘,到时跟三嫂也有个伴,一解思家之愁。”
五夫人一听含笑道:“序儿说得极是,我记得三嫂当年对沐雨的生母,不是娘家人的事情颇为介怀。”
吕序一听眼睛马上亮了,按照五夫人的说法,如今的三嫂并不是吕崇的第一任妻子,而是续弦再娶,不过看吕崇对吕沐雨的态度,跟亡妻的感情应该很不错。
吕尚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吕序道:“六妹妹,听说六叔父给你物色的对象,是南离国第一公子梵行。”
“京都的人都知道,不是什么新鲜事。”吕序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前天他还大门外面,帮我们挡住一众江湖人士,还以为府里没有人,没想到你们都在,后来……”
“后来他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受罚。”三夫人冷冷地挖苦。
“是我让他走的。”吕序漫不经心地反驳道:“我怕他知道你们从前欺负过我,忍不住要揍你们。”
“好了,序儿,过去的事情别提了。”老夫人赶紧打断两人道:“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当是给我这个老婆子脸面,你们安安静静吃顿饭。”
“是,祖母。”
吕序爽快地应下,故意拿着玉佩把玩。
三夫人一脸不屑道:“南离国第一公子,不过是些好听的虚名,又不能当饭吃……”
“老三家的,你放肆了。”老夫人冷喝一声:“梵先生身份尊贵,岂是你一个小小妇人能妄议,小心你的脑袋。”
“梵先生,就是那天我跟你比武时,坐在大门前的小子吧。”老太爷抿了口酒道:“那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品貌比你父亲年轻时更胜一筹,只是祖父一眼竟看不透他的修为。”
吕序不假思索地回答:“回祖父,在京都孙女只有两个人打不过,一位是太子殿下,还有一位便是先生。”
“你唤他先生?”老太爷不解地看着吕序。
“回祖父,梵先生闲来无事会到宣院教授琴道,他们便是那个时候认识。”
吕婕马上代吕序回答,笑眯眯道:“序儿唤习惯了先生,一直改不了口,不过梵先生也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样子很有趣。”
吕旸忍不住打趣吕序道:“你们都要一起去陵城赏梅,还不改口不怕别人误会吗?”
“眼下雪部发兵围攻雪城,还不定能去呢。”吕序有些失望道:“先生虽然没有官职在身,但是每逢遇到什么大事,总是会被朝廷无条件征用,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你说得没错,景泽又被无条件征用了。”
吕颐的声音从外面传出,人也随之进来跟众人一一见过才落座。
坐下来继续对女儿道:“皇上的意思是,他先前往雪城一趟,先听听雪部的请求,朝廷再决定是否应战。”
猜皇上会这样安排,吕序没有太多惊讶,却听父亲继续道:“南宫廉已经被古大人生擒,陵城你还是得亲自跑一趟,协助龙雀营铲除南宫世家残留的势力。”
“我?”
吕序指指自己,凭什么呀。
皇上用她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
吕颐笑笑道:“皇上说你最近清闲,正好出去走走。”
此言一出吕序也无话可说,倒是三夫人不自觉露出一丝得意,就听到吕序道:“陪未来后娘嘛,女儿没有意见。”
后娘?
在场的人惊讶地看向吕颐。
吕颐破天荒地没有拆女儿的台,在别人的眼里就是默认。
四夫人、五夫人他们心知肚明,深知吕序是故意这样说,好让三房的没借口把人强塞给吕颐,
老夫人也明白父女俩的意思,打圆场道:“好了,人齐了,别净说外面的事情,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今天我们要痛饮几杯,不醉不归。”
几杯酒下肚后,大家渐渐少了拘紧,家宴进行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回到上溯园,吕序本想扑倒在大床,却发现她的床早被一群盘踞,忽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
“我走了,谁照顾猫?”
“当然是青鸟和朱鹮,奴婢跟青鸾陪小姐去陵城。”
朱雀按惯例分配工作,朱鹮照顾大家饮食,青鸟武功最强负责保护上溯园。
吕序想一下道:“关于猫的事情,还是要跟祖母那边打声招呼,请她老人家给众人提个醒,免得有人坏心眼,故意打由头来要,或者是弄死一两只膈应我。”
“还是小姐想得周到。“
朱雀十分认同,今天她也见识三房的人,为了打压我们六房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
忽然忍不住叹气道:“我看三房的劲头,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回南边,万一拖到过完年……这日子叫人呆怎么过啊。”
“猫的事情算解决了,关键是还人的问题。”
吕序想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父亲书房还亮着灯,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吧。”
从里面传来许可的声音。
吕序推门进去,看到堆满书桌的公文道:“爹爹,我看三房的还是死心,一回来就给四伯父和五伯父各塞两个侍妾,把四伯母和五伯母都给气哭,还当着女儿的面说,要使手段往你床上塞人,女儿差点忍不住要把她分成十八块。”
“你就把昨天的话跟他们说了,给他们一个严厉的警告。”吕颐停下笔瞟一下女儿,若三房的真敢对他使下流手段,其实不用女儿动手,他也会动手直接解决。
“没有,我换了一个残酷、可怕的说法。”吕序不紧不慢道:“我警告三房的说要真敢对您用手段,就把她跟那些妄图染指的女人一起,统统送到赤霄的地盘,让他们跟赤霄相互满足,解救那边的无辜村民。”
“赤霄只是个传说。”
“吕沐清长得倒像是赤霄的血脉。”
“吕崇不是说因为生病,怎么又跟赤霄扯上关系。”
吕颐觉得自己的思维,追不上女儿奇葩想法,人家不过长得黑点,她就能联想到赤霄头上。
吕序把自己的理由说出来:“纵观古今的病史,除了中毒皮肤变黑、溃烂毁容,女儿可从未见过有什么疾病,可以让正常人的五官都扭曲,又不是老年人中风后遗症。”
“大千世界,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不懂不要瞎说。”
吕颐纠正女儿的想法道:“还有……以后不许对沐雨冷言冷语,还有含沙射影的讽刺,大人的错不能记到她头上。”
“怎么说也是吕家的血脉,承受着病痛的折磨,还要面对外界苛刻恶毒的批判。”吕颐顿一下道:“这孩子……能活到今天很不容易,她的处境不比你娘亲当年差,以后好好跟人家相处,知道吗?”
“是,父亲。”
吕序乖巧地应下道:“爹爹,沐雨的娘亲为何早早去世?”
没想到女儿已经知道三房的旧事,淡淡道:“爹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很早就去了南边,只知道她出身蛮族,是你三哥到蛮族做生意时遇上,后来他们就结为夫妻,只是你三伯母一直不肯承认这门婚事罢。”
“怎么去世的……”吕颐想一下道:“当时信上没有详说,只说是突发急病暴毙,就没有多余的交待。”
“南边蛮族人……”提到已故三嫂的出身,吕序若有所思道:“据说南蛮人擅用蛊,吕沐雨变成那样,有没有可能是跟蛊毒有关呢?”
“上官守若没有告诉你诊断结果吗?”
“他还没找到病因……”说到一半吕序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吕颐看到女儿这副模样道:“好了,明天还得早起,你赶紧回去睡,古大人可不是梵行,没有耐心等你赖床不起。”
“爹爹,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白天没有机会睡午觉,吕序也没有强撑,顺从地回房睡觉。
翌日,城门口。
古骄龙看到吕序出门的阵仗,纠结一下道:“大小姐,我们是出去办差不是出游,时间很紧迫要快马加鞭赶路。”
“我爹又没跟我说清楚,我哪知道你要赶时间。”吕序委屈巴巴地解释,古骄龙深吸一口气道:“南宫谦被捕的消息瞒不了多长赶时间,我们得赶到消息传到陵城前,赶过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余党一网打尽。”
“我们两个人打先锋够吗?”
吕序想一下问,反正古骄龙也只带了一支七人小队。
古骄龙淡淡道:“这次清除残党,本来就需要东陵王府和当地官员的配合,只是本使没跟东陵王府打过交道……”
“这是小事,我来解决。”吕序抓住古骄龙的手腕,笑眯眯道:“我们就先过去,把情况都摸清楚了,跟那边的人商议好计划,等我们的人一到便行动。”
“……”
古骄龙还想说什么,眼前忽然一阵云里雾里,有时候甚至还一片漆黑。
眼前忽然一片光亮时,古骄龙本能地抬手遮住眼睛,待适应了才放下手,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不在京都东城门。
忽然看到闻到一阵浓郁的梅花芳香,抬起头就看到漫山遍野的红梅花,以及梅花下面隐隐绰绰的人影,回过头难置信地看着吕序问:“这里是……”
“陵城梅花谷。”
吕序吸一下空气里的花香,寒气冷冽沁心脾。
再看看漫山遍野的红梅,怪不得梵行要带她来这里赏梅,算得上是人间小仙境。
尽管早知道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后,能凭自身修为一纵千里,但吕序这可不叫一纵千里,分明就是一瞬千里。
说明那天她能赢,是吕序故意让她赢,就听到吕序道:“那天我可没有故意放水,是在那天之后我的修为又精进了,照这个速度距离《焚月功》大成,还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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