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几个咄咄逼人的孩子,再看看跪在地上的梵衡。
梵絮缓缓开口道:“是母亲的过错,看在你父亲的份上,给了你身份却没有教导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少城主,以致你不思进取、心胸狭隘、骄奢淫逸、妒贤忌能,还……”
“还做出偷盗城主印鉴此等罪大滔天、不可饶恕的事情。”
“你太让母亲失望了。”梵絮深吸一口气道:“来人,把大公子软禁承亁宫,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宫门。”
“母亲大人,您不能这么对孩儿。”梵衡猛地向前爬几步,想冲上龙座却被御前侍卫拦住:“我是您最疼爱的儿子,您不能放弃孩儿。”
“母亲大人,孩儿知错了,你饶恕孩儿吧。”
“孩儿都是受了父亲的蛊惑,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大错。”
“请母亲饶恕……”
“你也活了百余载,却还是如此荒诞不长进。”
梵絮打断儿子求饶的声音,示意侍卫把他带回承亁殿,缓缓闭上眼睛不看孩子们的表情。
御前侍卫上前强行架起梵衡,拖着他离开大殿。
梵衡见求饶没用,破口大骂道:“若不是你一直把持着城主之位,孩儿怎会出此下策。”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梵衡不管不顾叫道:“你把我架在少城主的位置上,不过为了给梵行挡箭,他的生父才是你最爱男人,我真后悔当年没有弄死他。”
“你把我父亲大人当枪使,以为他不知道吗?”
“我恨你……”
“你话太多了。”
梵絮一挥手,梵衡顿时只有嘴唇开合的动作。
大殿终于恢复安静,梵絮才睁开眼睛,长叹气道:“你们……母亲不求你们与天域之城共存亡,别背后捅刀子就行,愿意留下的便留下,想走的话可以去寻你们的父亲,也可以选择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母亲大人……”
“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梵舟刚开就被打断,梵絮起身从帝座后面离开大殿。
兄妹几人却没有马上离开,半晌梵闻先开口道:“找父亲是不可能,那里没有我的位置。”
天域之城没沦陷前,他们尊贵的梵氏皇族的后裔,沦陷后他们便是卑微的私生子,别看父亲都出自世家大族,但绝对没有他们的位置。
忽然才明白,原来他们没有退路。
那就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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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园。
“给你的。”
望着面几个大箱子,吕序惊讶地问。
梵行眸光淡淡道:“古七说,是城主大人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你想收便收不想便扔掉。”
“口是心非。”吕序抬手拧一下梵行的脸道:“里面装了什么,先生有没有偷偷看过一眼,提个醒给序儿好做好心理建设。”
“你的东西,未经同意我不会看。”梵行明显心情不太好。
“先生前几天还说什么,我的便是你的,你的便是我的,如今怎就分得这么清楚。”
知道梵行心情不好,吕序想着法子逗他开心,起身道:“我可是很挑剔的,普通的东西可入不了我的眼,东西若不够好我可不会用。”
走过轻轻掀开其中一个箱盖,望着里的东西怔了怔道:“这箱子里的应该是先生的旧物。”
“我的旧物!”梵行讶然抬眸看向箱子,就听到古七惊讶道:“真是公子用过的东西,除一些是公子小时候的物什,大部分都是坏了扔掉东西。”
梵行闻言再也坐不住,起身走过来,看到箱子里的东西,顿时眼眶有些酸涩。
古七拿起一把破折扇道:“这把扇子属下记得,是那年跟公子对练剑法时,不小心砍坏的折扇扔掉,不知……”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能在这里自然是城主大人捡回来,妥善收藏。
“还有这个砚台……”古七放下折扇,拿起一块缺角的砚台道:“公子从小到大,后来不知怎么崩了一个角,属下拿去垫花盆,什么时候被拿走属下竟不知道。”
吕序看一眼那砚台,虽样式简单质地却非常好,泛着温润光泽,似乎是一直有人拿在手里反复盘磨。
看到下面还有一个婴儿用的小枕头,吕序拿起来发现枕头挺沉,里面应该还有一个瓷枕,用的布料很好但做工却马马虎虎,打开里面却是用一整块羊脂玉雕成的玉枕。
吕序又翻看了,梵行小时候用过襁褓,以及小衣物,共同点是用料无一不上乘,就是女红跟她一样优秀。
“先生,你用这些旧物做工的确不太好,但用料绝对是上乘。”
“序儿,你想说什么?”梵行有些期待,更多的是紧张、不敢相。
“有没有可能,这些都是你母亲亲手做的,但她的女红并不出众,做工看起来才会有些拙劣。”
抬头深深看着梵行,却看到他眸里迷茫,吕序缓缓道:“或许你母亲不是不爱你,只是她对你的爱得藏很深,深到所有人都以她不爱你、不在乎你……或许先生该亲自问问清楚,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序儿我……”
“我们先看看另外两箱东西。”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决定的事情,吕序马上岔开话题。
掀开第二个箱子的箱盖时,却发现怎么也掀不开,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是有机巧。
按下机关箱子便一下自行打开,柔和的光淡淡散开,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顶极其绚丽的凤冠,以及明明起来颜色很素却十分华丽衣裙。
送她一身衣裙是算几个意思?
吕序还没想明白,就听到古七惊叹道:“惊华公主的嫁衣,城主把惊华公主嫁衣送给吕序小姐。”
“惊华公主的嫁衣很珍贵吗?”吕序有些不解地问。
“珍贵自然是无比珍贵,论造价可以说是价值连城,这还仅仅是其中一层意义,重点在于它的特殊性。”
古七为吕序解惑道:“惊帝为了给惊华公主一个最隆重的婚礼,还特意做一段时间皇帝,以帝后之礼迎娶惊华公主,光一顶凤冠就有上百名能工巧匠,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打造。”
“至于嫁衣就更不用说了。”古七郑重地为吕序介绍道:“惊帝命人从神州大陆搜罗珍稀布料、宝石,几百名绣女日夜轮班赶制,几千过去了嫁衣还跟新的一样,足见用料有多讲究名贵,据说穿上嫁衣站在阳光下面,能看到一只金凤凰盘旋在身周。”
吕序言序想了想道:“意思是我要穿惊华公主的嫁衣成亲吗?”
那可是帝后的大婚规格,她要是真穿了,朝臣们弹劾的奏折能比她爹还高,想想都有些后怕。
梵行过细细看一眼嫁衣道:“这不是惊华公主的嫁衣,惊华公主的嫁衣是淡金色的,这套则是珠光色,上面绣的凤凰图案也是三尾凤凰,而不是九尾凤凰。”
或许是母亲为自己准备的嫁衣,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上,梵行没有说出口。
吕序心思通透一下便想到,含笑道:“我一直以为嫁衣不是大红就是大绿,没有想还有这样颜色,真好看啊。”
“先生,你看。”吕序仔细盯着嫁衣道:“上面跟凤凰相配的竟不是牡丹,却也一样的雍容华贵,先生可知道上面绣的是什么花。”
“彼岸花。”梵行下意识回答。
“白色的彼岸花!”吕序惊讶道:“我一直以为彼岸花只有红色。”
“天宫上有白色的彼岸花,也有红色的彼岸花。”梵行缓缓解释道:“红色彼岸花是薄氏的族徽,而白色则代表惊帝的家族明氏。”
“后世关于夫妻俩的传说有很多,唯一被确认的是:他们隐居在海上一片,满是彼岸花的仙境。
“海上仙境?”吕序听说有些惊讶道:“回头我让明净用天眼瞧瞧,看看茫茫海上有没有一得,满是彼岸花的地方,若是有等大海轮造出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以你我的修为,何须等什么大海轮。”
梵行从神伤中走出来,快看看第三个箱子里什么,亲自按上机关把嫁衣锁好,顺手打开第三个箱盖。
“还有一个箱子……”
吕序看一眼发现里面还是一个箱子,比外面箱子小了一个号。
古七马上把箱子抱出来,送到她面前,吕序继续打开箱盖,里面居然又是不一个箱子,在跟她开玩笑吗?
面对这种情况古七也很无语,只能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结果里面还是一个箱子,抬头小心翼翼看着吕序,意思是在询问吕序还要继续吗?
吕序毫无犹豫打开箱盖,结果里面还有一个小的箱子……
两人相视一眼,吕序有些不甘心亲自把小箱子抱来,放到地上打开终于露出一抹玄黄。
终于不再是小箱子,吕序和古七都长长舒了一口气,而那一抹玄黄其实是一块布料,这种颜色通常用只有圣旨使用。
吕序看一眼梵行取出布包,发现东西竟有些沉,放到案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不等吕序就听到梵行惊讶地说了四个字。
“什么?”吕序没有听清楚。
“九龙玉玺。”
“不可能。”
梵行刚说完,吕序就失态地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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