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姐儿梳着两边包子发髻,一身浅紫色的锦绣袄,袄上有传统的花纹图样,下半身是粉色的裙子,模样娇俏可爱。
豆蔻年华的女孩子一个个跟花骨朵似的。
走至离花大夫五步之内,左膝先下跪,接着右膝,然后呈上拜师礼,接着后退几步,下跪,左手搭在右手背上,平着抬至额头处,左右手一弧线,头磕下来,落在手背上,弟子应给师父磕三个响头。
“弟子杨梦琦拜见师父!”
“平身!”
日后花大夫便是杨梦琦的师父。
易然就在一旁看着,看到梦姐儿拜了师,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易然,我的那位好友会在六月回来,想来是快了,若你真心有意让梦姐儿跟着她学习诗书礼乐,我在送去给她的信上说一声就是,儿女的事,始终不能马虎。”
易然听后鞠了一下躬,“这本是我们做父母的应操心的事,没想到倒让前辈操心了!易然感激不尽!”
寻常人家,别说是宫中告老还乡的女官,能寻一个礼仪姑姑已然是不错了,也是难上加难。
花大夫无儿无女,无牵无挂,现在收了徒弟,如今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先紧着自己徒弟一些,而且以后梦姐儿还要为花大夫养老送终。
“不用说什么感激的话,这孩子资质不错,老夫瞧着也是喜欢,也生怕别人给我抢走了,还好你拜师拜得早,我既收了你,便会全心全意地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你,只是后面你能不能成为一个好的大夫,得看你自己,你还太小,最近两年就不用跟着我出门看诊,等过两年,你稍微大一些了,我就带你出门看诊,现在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读完为师给你的那本上面记载着两千多种草药的医书,学医先认草药,草药都认不全,那你拜师没有任何意义,明白了吗?”
梦姐儿点点头。
“还有,读了医书,还要去找这些草药,但要注意,有些草和草药生长得极为相似,你可能一下辨认不出,等你把我给你的这本书读完后,你就知道了。”
“花前辈,那我就先回去了。”易然道。
梦姐儿要留下来,留下来跟着花大夫学习。
易然径直去了付家,也不知阿珍与她的小女儿怎么样了?
小孩子要格外注意,方方面面都不能马虎。
阿珍见易然来了,连忙让纭娘端凳子椅子,付岚彬正在母亲怀里酣睡着。
“阿珍姐,给孩子取乳名了吗?”
“苗苗。”阿珍道。
苗苗,禾苗,乃希望之兆!
仔细一瞧,阿珍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也比以往好些了。
纭娘怕是要回婆家去了,阿珍还在坐月子,纭娘走了,月子无人照顾可怎么办?
“易然,我婆婆提来三十个鸡蛋,一只老母鸡,让我相公炖汤给我喝。”阿珍似是炫耀,又似是无奈道。
鸡蛋并不值钱,只是难得付老太肯看一眼自己的孙女。
“阿珍,听我婆婆说你做得一手极好的泡菜,我想买一些你的泡菜。”易然道。
“泡菜?何姨没有做么?”
“做了,只是我需要的泡菜有点多,娘一个人做根本忙不过来。”
何翠霞一个老人,做的泡菜也勉强够一家人炒菜吃,用作其他还是不够。
“不着急,等你们的蔬菜种出来以后,泡了腌制好后,我就会来买。”易然给阿珍吃了一颗定心丸。
阿珍自然是相信易然的,易然是实打实的靠谱,不然也不会提出帮她,这明白人都知道,易然是在有意无意地帮助她。
纭娘嫁了一个不算差的婆家,只是婆家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拿回到娘家来,不然就要被婆家人戳脊梁骨。
阿珍没有让长女将婆家的东西带回到娘家里来。
纭娘迟早得有身孕,也快要当大人了。
易然给阿珍把完脉以后,发现阿珍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于是就放心了。
回家了,梦姐儿也回来了,“娘,花爷爷让我找鱼腥草。”
“那你去找吧!我要做饭,没空陪你去找了哟!”
“好!”
梦姐儿提着竹篮出了门。
鱼腥草,又名折耳根,因气味酷似鱼的腥味而得名,鱼腥草可以拌着吃,可以炒着吃,也可以入药。
有的人吃得惯鱼腥草,而有的人吃不惯,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农村多得是折耳根。
让梦姐儿找既可以做菜,又可以入药的鱼腥草,这倒不是难事。
易然快速做好了饭,吃完饭要去河边洗衣服。
家里大人小孩的脱了一大堆,尤其是小孩儿的衣服,沾染了许多脏东西,都有油渍污渍了。
没有洗衣粉,没有洗衣液也没有香皂肥皂,就只有一盒草木灰,草木灰的衣服就着清水洗。
村东口,一群男人在搭支架柱子了。
客栈已经开始在建了。
监工换成了龙大。
方大牛与张为不懂设计的事,只见龙大手里拿着图纸,对照图纸进行检查,工人们只需要搭房子修建。
龙大会指挥众人怎么做。
“那根柱子不要搭那边,应该搭这边……”龙大指挥道。
“奇怪,张为今天怎么没有来?”龙大自言自语道。
下午,易然刚洗完衣服回来,还没晾,添香就来了。
“然姐——”
“添香,你怎么来了?”
易然感觉奇怪,添香怎么会来?
“然姐——我……我的月信迟了两月有余,而且最近总是犯恶心,犯闷,总是想吐,不想吃东西,闻不得荤腥,一闻就想吐。”添香说着还不好意思,本来这类事是要去找花大夫的,可是花大夫是男子,她一个女人去,不太好意思。
只有来找易然给看看了。
“遇到这事你不去找大夫,来找我别是找错人了,我不会把脉。”易然开玩笑道。
添香与方大牛才成亲不到半年,感情就好到了如此地步。
添香怕是已经有了。
“添香,恭喜你呀!快要做母亲了。”易然道。
“然姐,你都没有把脉怎么知道我是怀孕了?万一说不定是得的某种病呢?”
“杨涛媳妇儿,杨涛媳妇儿,不好了,你家梦姐儿在山上晕了过去。”
易然一惊,连忙跟着报信的人人跑去山上。
这个天气,毒虫蛇蚁也才刚刚冬眠苏醒,不可能会咬到人。
好端端地,梦姐儿怎么会晕过去?
添香也跟着去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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