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缘法,就这么奇秒。
地上一堆不知名的野草、草根,白芷指着这一堆是龙胆草、那一堆田七草,都是治伤所用。
才不到两日的相处,白芷从方元璟眼底,她看到了信赖。
方元璟接过药草,主动的跑去小溪边清洗、捣碎、凉晒、磨成药粉。
白芷眼中闪过了一抹流光,不笨嘛。
方元璟回到洞口,慢慢一点一点,将药粉敷在脸上,已洗净的干布条,重新包扎。
方元璟自知自己背上伤痕累累,鞭伤交错,眼下伤口已化脓,血丝渗透把里衣粘住,阵阵生痛。
扭着脖子,往自己衣领后背瞧,这药粉无处下手。
如何敷药?
方元璟局促不安的望了望白芷。
白芷低头闷笑,声音仰止不住,传来方元璟耳中,方元璟就一个感触,定是笑自己。
“傻呆,傻呆的,这方圆几十里,不见第三人,你还指着谁帮你敷药。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把药粉拿过来。”
方元璟通红着一张脸,递过药粉,如此这般的亲密接触,这实在有损白芷姑娘的清誉,……
“脱衣服!”
“啊……”
“你不脱衣服,我如何敷药?要我帮你脱?”
“不……我自己来。”
方元璟背对着白芷,脱下外褂,扭半天才解开里衣的衣扣,里衣与伤口粘连,方元璟直接把一盆温水顺着脖劲处往下淋,温水浸透里衣。
轻扯试了下,里衣与伤口分离,迅速脱下上半身,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叉着腰,扭了下脖子,示意白芷上药。
白芷忍住笑意,我这是逼良为娼?
细看伤口。
不行!腐肉混着血水溃烂,惨不忍睹。
红肉外翻化白色脓液,必要杀菌。今日这些草药粉见效慢,关键自己识得的草药有限,满打满算,才学一年……
纠洁!空间里,大大小小的消毒水备了很多……
好人做到底,就用这一次!
“伤口已腐烂,化脓历害。你忍住痛,我这里还有一小瓶药酒,将伤口先清洗一遍,在上药粉,伤口易好。忍住!”
在自己包裹里一通乱翻,实则从空间找出消毒水。转身去洞外厨房,接了一桶热水,用布巾把伤口上的烂皮烂肉清理干净。
满背狰狞。
白芷忍不住骂道:“你这仇家心狠手辣,是个死变态!这是让人死都不给人痛快。”
何止心狠手辣,是要把自己脸打烂才肯给自己一个解脱,心肠歹毒至极。
不甘,怨恨,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消毒水刺激伤口,方元璟咬紧牙关,忍不住颤抖。
是个男人!
白芷放慢了手速,动作越发轻柔的、小心翼翼的在一道道伤口处,晒上药粉。
痛疼缓解,方元璟感受到白芷的动作放缓许多,像羽毛般轻柔一道道滑过,嘴角扬起了几不可查的弧度。
布条不管用,得用整张布料半截包裹,幸好备着,不断变出整张布,这实在说不过去。
白芷十分小心地扯动着布料,一点点,一点点,沿着圆圈边缘,从上往下,从左到右,极有耐心地重复着轻扯的包裹动作。
“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白芷眨了眨眼。
挺拨的身姿,健壮的体格,发达的肌肉,尤其是块状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结实、高大、有力量,方元璟竟是个型男!
白芷刷的,第一次满脸姻脂色,这抹排红蔓延至身后颈间。
方元璟突然意识到,白芷在娇羞!
方元璟有点想笑,还有点紧张,白芷姑娘异于常人,言语大胆,随意不拘小节,但光明磊落,总是……总是调戏自己,对调戏自己。
原来她也会娇羞!
白芷可没错过方元璟眼里戏羁,深吸了几口气,用力瞪了方元璟两眼,但动作依然极其轻柔又十分认真的样子。
此时的白芷眼中如一汪清泉清澈透底,灵动!
方元璟第一次,张扬的大笑,“哈哈哈……”
笑意直达眼底,连最后包扎打结的痛疼都未曾感觉,只余几不可查的轻微颤抖,一直保持着姿势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十分配合白芷的动作。
但他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很是微妙。
气温上升,气氛微妙,白芷当然明白是什么,她可不是真的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就跟看到明星一般,一时的意乱情迷,一样一样的,到也不用在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尽量语调平和的说道:
“得勒,接下来不能吃鱼。只要伤口不碰水,不受力,多透透气,待伤口结疤后,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好了。”
方元璟看向白芷的眼睛,笑道:
“谢谢你,白芷!”
要命,这是美色杀!
白芷故作凶巴巴的骂道:
“还笑,你就光着身子晒太阳!什么时候把一身白肉晒黑了,才能穿上衣赏!”
“还不把外面衣赏脱下来,趁着太阳,早点晒干,早点穿上衣赏。怎么,你有裸露不穿衣服的癖好。”
方元璟一听,退下去的排红,爬上脸脖间,手忙脚乱的脱下外褂,里衣,只余下身裹裤。
扳回一局!
哼,小样,还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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