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试临近。
方家舅舅又托人送来了两车礼物,随行还有两个婆子,擅做饭。
一个擅煲烫。
一个擅炒煮类。
文房四宝、往过策题、大儒释义,一应俱全用具。
这,又一次刷新了白芷的认知。
舅舅真是好舅舅。
终商定,启程去襄州。
一中稳妥,留下一中带着一个护卫和祥婆子,帮着沈三舅舅打理铺子、酒肆。
郝家是阴险小人,老崔家在人家面前不够看的。
故,白芷总忧心不安全,果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
等这次秋试完,还得在物色一个管家,在聘上几个看家护卫。
特别是庄子上,最需要一二个护卫,如今修建一座院子、一座粮仓、一座酒作坊。稍不注意,就担心像郝家那样的宵小坏事。
范邻县离襄州约三个多时辰(6-7小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赶往襄州。
找到居所,二运早就带着人侯着了。
鬼老留下的房子不错,在城南,临近官家衙门权贵居住,安全。
一坐三进院子,住二三十人没有问题。
方家舅舅送来的两个婆子,有个婆子叫房嬷嬷,做过管事,白芷临时任命,做了内院管事。
白芷带着两个萝卜头住后院。
方元璟住前院
享受完午饭,白芷急不可耐的逛起了院子。
走到西面,有个小花园,哎哟,妈呀。
山茶花、水仙、铃兰……争奇斗艳、竞相开放。
最打眼的就是那处爬藤月季,她的最爱!
在现代的房子阳台,就有一株她花重金买的长了八年的爬藤月季,爬满整个阳台。一到八十月,置身花海,倒上一杯红酒,来上几盆鸡爪、鸭脖子,别提多美。
这处爬藤月季,刚好秋季开着花儿,这一架的月秀,柔条披挂的枝叶上,缀满了圆润的花,芬芳呈媚气。肆意生长交错,鲜艳的花朵,红的像火,粉的像霞,让人目不暇接。
正巧二运带着人从游廊处走过。
“二运?”
二运:“夫人,你找我。”
白芷:“院子里打理妥当后,你找人,在这架爬藤月季搭一个拱型架子,把这月季一点一点挪到拱型架子上。”
二运应道。
一阵秋风吹过,月季花摇摇摆摆地晃动着身体,真像个美若天仙的公主在翩翩起舞。花丛中小蜜蜂为她伴奏,蝴蝶为她伴舞。
这是我的私家花园,老娘终于成了地主婆。
范岭县庄子大,到时带上几株种在庄子上里,也做个弧形花廊,闲时与美男相公,
他作画。
我喝酒。
醉看金秋粮田。
晚间。
月光如水,秋意缠绵。
白芷正准备就寝,窗户边传来敲打声,略清冷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娘子”。
开窗。
果然是美男相公。
这货,不从正门进来,跳窗是闹那样,想当偷香窃贼。
昏暗烛火下,白芷只着素衣里衣,身姿曼妙,娇俏动人,一头秀发似绸缎般青丝如墨。
感受到方元璟眼神热烈注视,白芷脸色泛红,一双琉璃美目流转,笑意漾起,起了逗他的主意,娇呼一声:
“相公,想我了?”
白芷端的是风情万种,那一顾一盼,一颦一笑里有了勾人摄魄的媚色。
方元璟一阵心热酥麻,端起桌边茶杯欲喝,才发觉是个空杯;拿起茶壶,往里倒,无不滴茶水倒出,空的。
欲盖铭彰。
“哈哈哈哈……”
白芷肆意大笑。
清风朗月般美男相公也有这般失礼,无错。
方元璟恢复清风朗月般谦谦君子的模样:
“今日去拜访舅舅同窗,路过一家铺子,见到此青玉镯子,与娘子甚配。”
榆木疙瘩要送礼。
方元璟拉过白芷纤柔细手腕,捋起她的袖子,慢条斯理的把青玉镯子往左手上套,动作轻柔,眼神温柔。
神色未动,依然是清风朗月般清绝公子,只是耳尖的嫣红,出卖了他。
气氛暧昧又起。
白芷似期待又似害怕,没人知道,她就是长了一张嘴和一个脑袋,外强中干呀。
让她主动扑,她也不敢。
方元璟依然斯条慢理,极致优雅套好青玉镯子,在把挽到手腕的衣袖慢慢的往下拉,又把她衣服整理着往上提。
酥痒!
电击……
白芷低着头,僻开方元璟的眼神,乖觉像个小小羔羊,乖巧温驯,一动不动,耳根处也直觉烫的慌。
猝不及防。
方元璟伸手一带,把白芷纳入怀上,低头朝她深深地覆了上去。
白芷啊字还未从口中道出,一片柔软。
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温泉中,心就砰砰直跳,一直跳到了嗓子眼。
夏末秋初,院子里树枝上蝉鸣阵阵,不绝于耳,蝉鸣声极好地掩护了。
怀中柔软,馨香悠悠,两人久久未动。
远在范岭县,崔家庄子。
秋风习习,薄暮冥冥。
风夫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未看到相公人影,自晨时送方家去襄州,相公回来后,神色落幕。
方夫人在果园处,建了一个凉亭,风夫人猜着是不是在那,走近一看,果然孤身一人在喝酒。
风夫人心情复杂,注视半晌后,又转身回到院子里,片刻后拿了一件外套,缓步走向风承中。
柔声道:
“相公。天已黑,凉风四起,别着凉了。”
风承中握住娘子的手,又把外套披在娘子身上,扶着娘子与自己肩并肩坐下。
“让娘子担心了。”
秋风卷起落叶,随风四散。
风夫人:“相公,是我托累你了。”
风承中轻笑:
“说什么傻话,夫妻一体。况且没有岳夫,那有我识字念书的机会。”
他万辛认识先生,当初先生把娘子配给他时,他激动的几个夜晚未睡着觉。
从那个夏天,下着雨,他不慎把一个蓝衣小姑娘怀里的书包撞到在地,书本四散,雨水很快浸染。
一个小少郎站立无措又担忧。
书本!
他赔不起。
蓝衣小姑娘看出了他的难堪神情,温婉浅笑:“不用担心,我回头买上一些纸,抄上几本还给我父亲就行。”
自此,他一直偷偷的注视着蓝衣小姑娘,长大成温碗大方且端雅知礼的闺中小姐。
当有一日,夫子问他可愿娶他家闺女,不敢置信的他,一个人冲到山顶,呐喊兴奋。
此时,身侧的夫人,垂泪道:“爹说相公天资其才,如果……如果没有娶我,你早已榜上有名。”
风承中轻轻抚去风夫人眼角泪水,轻佣入怀。
“不,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人比夫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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