诲气。
见个锤子!
白芷挂起一双小眉头,暗搓搓的骂道。
旁边的筱捷一脸郁气和焦躁,理了理杂乱的头发,狂扯了下打了皱褶的衣摆,吐出一口浊气。
万恶的古代社会,官大一阶压死人,只有筱捷的品阶在那,也只有筱捷衣着还算是整齐能见人。
萧世子妃跳下马车,迈出王八之气,脆声道:
“几次三番都说了,我们马车内有伤员,急着回府。你们当演戏呢,一唱一和的。”
“倒打一钯,你第一。我就不信这拐角处,没有一个明白人看到。明明是我们马车先行,你们临时转了方向,堵在我们前面,堵个严严实实的。”
说着,还瞟了周围一圈人,果然,见着后面有几个低下了头。
“我是授封的世子妃,按品阶,我高你一阶。按辈份,你得唤我一声堂嫂。”
“怎么?永定王叔这般教导堂妹的,不应该呀,见着堂嫂都不行礼。”
小嘴扒拉扒拉一大堆,当场戳穿她,扒开外衣刚烈的硬怼。
把雪丹郡主说傻了,呆滞的望着这个霸气外漏自称她堂嫂之人。
“胡说,明明是你们堵了郡主的马车。”清莲狡辩道。
萧世子妃翻了个大白眼,眼瞎。
“你……你是那个府上的,不会是假冒的吧?”半响,雪丹郡主隐含怒气,懵懵的问。
不是那个农妇的马车吗?
怎么来了一个世子妃,她来京城许久,从未见过她。
那个世子妃如她这般,一身素衣,蓬头垢面。
这是那个农妇的计谋?
哼,那到是现有的把柄撞自己手上了。
还不待萧世子妃开口。
雪丹郡主怒道:“大胆,你敢冒充世子妃,给我拿下!”
话落,安定王府的护卫围了上来。
萧世子妃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睨向雪丹郡主,甩出一块牌子:
“我今天马车上有伤者,没空跟你啰嗦,看清楚了,永承侯府几个字认识吧?”
“想抓我,可以。上永承侯府,找我爹去。”
永承侯!
福临王府家的病世子妃。
福临王妃口中,不知礼数的恶媳妇。
待看清了铜牌标识,雪丹郡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狼狈的草草屈了一礼,在丫鬟的搀扶下踉跄的上了马车,一脸不甘心的挥了挥手。
示意马夫把马车退了出去,让出一条道。
望着三辆马车渐远渐行,心绪不宁的雪丹郡主也没了赴宴的心思,让人把马车往回赶。
可走到半道,不甘心的雪丹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又生出一个主意。
“去福临王府。”
这则插曲,平添了几分燥气,可到底急着回府,众人很快抛之脑后。
回到崔府,抬下几个伤者,又见着闺女衣着血污一团一团,把沈母吓个半死。
哭包子上身,抱着闺女哭的
好一番解说,才明白,下人们伤了四个,闺女和孩子们都是安全的。
很快,崔府又一阵鸡飞狗跳的忙开了。
烧水、熬药、治伤、梳洗、通知各府上。
两刻的功夫,永承侯上门了。
方元璟回来了。
恪世子带着人过来了。
刚梳洗完才出内室,方元璟一个健步把白芷抱起来,放在案几上。
是相公。
白芷鼓着小脸,好不委屈:“相公,有人欺负我们。”
方元璟蹙眉幽沉,如视至宝般,先是察看娘子面部,微扯开衣领,随后双捞起白芷衣袖,一点一点的察看。
玉白皎洁。
不假思索的撩起裙摆察看,待白皙一片……
方元璟耳根发红,停滞了手。
白芷歪进相公怀里,瞬间眼睛变成了月牙,轻笑:“呆子!”
仰着头,用小琼鼻在他的下颌处噌来噌去,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儿,淡淡的胡青略有一点硌人,痒痒的,却又甚是舒服。
“美公相公,我没事,没受伤。”
娇糯糯,黏唧唧。
方元璟喉节滚动,在她小嘴上一啄,一吻落罢却未离去,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仍在近处逗留,轻声道:
“小厮说有人断了手臂,有人伤了腿……说娘子衣服上全是血迹。”
“我害怕极了!”
清朗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宛如静静流淌的溪水,甜滋滋的。
“呵呵……那相公肯定没有听完就跑回来了。”
她还特意交待了,别让相公担心,她没受伤。
方元璟轻声道:
“嗯,我着急了。抢了一匹黑马,先行回府。”
又道。
“怎遇见了匪徒,有何特征?”
抽离怀抱。
白芷正色道:
“相公,那些人是一帮穷凶之徒,下手极狠,招招带杀气。并不是一般的匪徒,冲着小青阳来的。”
“青阳。”
方元璟紧锁眉头,脑子里转了一圈青阳来京后接触的人。
白芷美目一眨:
“相公,你没有发现青阳与筱捷长得像吗?”
方元璟点了点头,他过目不忘,也曾疑惑的闪过念头。
“可我见你,拐着弯问过永承侯,信息不对。此前,永承侯见过小青阳,也并无异常神色。”
“且恪世子见小青阳时,一切如常。”
“京城的人都知道,世孙三岁多时,出了意外,已魂归。所以萧世子妃远离京城,一心养病。”
白芷摇摇头:
“不,青阳来京,从未外出,从未见过生客。”
“唯一的疑问,就是青阳见过恪世子后,才招来杀身之祸。”
方元璟微微眯了眯眼,娘子分析甚是有理,突的想到。
“玉诀。”
“玉诀。”
两人异口同声。
白芷漾笑,果然他与相公心有灵犀一点通。
“小捷捷……”
突的,声音戛然而止。
刚刚贱唆唆的恪世子,恍然变了一个人一般,抚了抚衣袖,彬彬有礼的,弯腰恭声道:
“见过岳夫大人。”
难掩威严的健硕老者微微蹙了蹙,还是这般冒冒失失,一点也不稳当。
恪世子弯着腰偷瞄了老者旁边的一道倩影,见安然无事,恭声道:
“想来岳夫大人有事交待筱捷,小婿先行告退。”
“嗯。”
永承侯哼道。
在门外焦急等待的恪世子见方兄款步而来,几个大步迎了上来:
“方兄,你们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他可仔细问过暗卫,那些恶匪是冲着方兄的家眷而来。
方元璟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世子,回道:
“不曾。”
恪世子想了想,方编修刚上任,想来,得罪了人,那也不至于要人命。
小厮进去片刻,永承侯背着手出来。
方元璟扭头对恪世子说失陪。
岳父终于出来了,恪世子高兴的屁颠颠,要去找他的小捷捷,那有空理方元璟说失礼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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