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人想到,在天子脚下,要被送往的皇宫的嫔妃居然也有人敢劫,周围的依仗队和百姓乱做了一团,这让赶过来护驾的士兵不好靠近,几个好不容易靠过来的,也被安瑭带过来的下属给拦住了。
安瑭将抬轿子的人踹开打晕,轿子一晃,掉在地上,乔念坐在里面没有可以扶着的地方,险些摔倒,还好安瑭进来及时,将她抱住。
轿子里的空间不够人站立,安瑭将乔念又抱回到座位上,让她坐好,自己则紧紧拉着乔念,半跪在她面前。
“你疯了?”乔念蹙眉道,想要挣开他拉着她的手。
她是真没想到,安瑭居然敢直接来劫她。
安瑭眸色复杂的看着她,道:“念念,你为什么要进宫?你为什么要去给他当妃子?你是在跟我置气是不是?”
乔念冷冰冰道:“我们已经分开了,你凭什么过问我的事。”
安瑭看着她的瞳孔缩了缩,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似的,他偏头去吻她的手,哑着声音道:“你若是真的不能原谅我,想要去找别人…也可以,但是你起码得找个比我好的,让我能安心,可你为什么要去找他?我想不明白…”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语调也高了几分,他道:“你要跟我分开,不就是因为我跟他的关系吗?可他才是真正下令处死你家人的人,你都愿意在他身边,却不愿意在我身边?”
乔念抬手,去触碰安瑭的面庞,眸中也神色也出现几分动容,也随即,她猛地收回了手,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她有些决绝道:“就是因为他才是下令处死我家人的人,我才要在他的身边。”
安瑭一瞬间明白过来了什么,他道:“念念,你是要去找他报仇?”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将她拉住,要拉着她往外走,他道:“不行,这太危险了,你跟我走,仇,我会帮你报的。”
“你帮我报仇?”乔念的语气里带上了嘲讽,她道,“安瑭,你和他不是一样的,都是我的仇人吗?你和他,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念念…”安瑭急切的开口,想要解释。
乔念却冷冰冰打断安瑭的话,她道:“松手。”
安瑭却执意不肯。
乔念皱眉,担心真的被安瑭耽误不能进宫,她道:“你若真想帮我,就松手,一会侍卫要是拉开帘子看到我们两个牵在一起怎么办?你是想让我一入宫就被处死吗?”
安瑭的唇颤了颤,牵着乔念的手无力的垂下。
他道:“念念,我知道我现在无论对你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你等着,我会做给你看的。”
他说完拿起一旁的妆匣,朝乔念又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乔念松了一口气。
“快!那贼人出来了,快抓住他!”
“追!”
脚步声响起,护卫终于到了乔念这边。
轿帘被拉起,一个护卫探头进来,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娘娘恕罪,娘娘可有受伤?”
乔念装作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道:“无碍,那人不是刺客,只是个小贼,他拿了本宫的妆匣就离开了。”
那护卫不疑乔念的说法,他松了一口气,道:“娘娘无碍就好。”
远处,有人喊道:“领侍,贼人抓住了。”
乔念偏头,向那边看了一眼,果然见安瑭被几个护卫的长矛压着被迫跪在地上。
乔念是知道安瑭的武功的,安瑭在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若真想逃,这里的没人能抓住他,不过若是一个小贼展现出那么高的武功,显然就很不合理了,安瑭故意被抓,因该是为了保全她。
护卫因该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领侍,听到有人喊他,他对乔念道:“娘娘,我去那边处理了一下那个贼人。”
乔念点头,道:“今天是吉日,不要弄些晦气事冲撞喜事。”
“是。”那护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他边走边吩咐道:“仪仗继续,将那个贼人压去大牢。”
仪仗重新摆好,轿子再次被抬起向前走去,乔念忍不住,撩开帘子向后看去,想去再看安瑭一眼,可是距离已经远了,他们之间也隔了不少人,她已经看不见他了。
安瑭和他的几个下属被官差压着去了大牢,夜里,几个黑衣人出现,他们点了迷药将几个看守的官差迷晕,带了几个替换的人替掉被关在大牢里的安瑭几人,然后带着安瑭几人悄无身息离开大牢。
安瑭被带去了京城郊外山上的天清道观,到门口的时候,他的几个下属被一个黑衣人带去了另一边,而他则跟着另一个黑衣人弯弯绕绕的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了“青云殿”前。
黑衣人将他带到回,向安瑭行了个礼,隐身退下,安瑭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推门进去,一股檀香铺面而来。
大殿内只燃了几盏蜡烛,不是很明亮,昏黄的烛光下,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正在打坐。
安瑭进去跪下,先是规矩的朝周围供奉的三清天尊尊天尊磕头,然后才向老者行礼,他道:“夫子,学生回来了。”
那老者睁开眼睛,但是没有回头,也没说话。
安瑭重重朝老者磕了三个头,他道:“半年之前,安瑭就已经收到了夫子的书信,是学生来迟了,还望夫子恕罪。”
老者这才转头去看他,他道:“只要老夫还活着,殿下回来的就都不算晚,只是,殿下此番来找我,是否是经过沉思熟虑的?”
安瑭道:“是,还请夫子帮我。”
老者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殿下只是想要那个女子,方法太多了,也简单太多了。”
安瑭垂眸,咬了咬唇。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将她囚在身边的方法太多了,可他最想要的,不是一定要她陪在身边,而是想看她过得开心,过得好。
安瑭道:“学生思虑清楚了,学生要斩暴君。”
老者起身,缓缓走到安瑭面前,他道:“你可想清楚了斩了暴君后,意味着你要承担什么?”
安瑭点头,朝那老者又磕一个头,坚定道:“学生会以天下为己任。”
老者道:“你是天道选中的人,我相信你。”
安瑭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记得幼年时,夫子见到他的第一眼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是天道选中,为国家奉献的人。
老者道:“跟我来,有块令牌是时候给你了。”
安瑭应了声是,跟着那老者走进道观里的密道,一枚刻着“影”字的令牌被交到安瑭手里。
安瑭看着手心的令牌,神色微微有些疑惑,老者道:“先皇离世前七子皆被四皇子所杀,皇上便将这块令牌交给我保管,让我将令牌在适时的时候交给有用之人抗衡新帝势力,保护庚岚国百姓。”
老者道:“有这块令牌,再加上边塞兵权,相信能助殿下成大事,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殿下自己决策了。”
安瑭握紧手中的令牌,眸色神色晦暗不明,他道:“多谢夫子信任,学生定不负所望。”
……
皇宫内,乔念这边,入宫后又是一阵祭拜之后,乔念被送进离皇上寝宫最近的‘邵阳宫’内。
虽然她进宫得仓促,但是邵阳宫内处处装扮得华丽,看得出来楚旭之对她还是挺重视的。
乔念打量着邵阳宫院外的装饰,就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向外走来,小太监见了她,跟看到救星似的,他急急道:“娘娘,皇上已经在您卧房里等了好一会儿了,还请您快些过去。”
那小太监的模样有些凄惨,不止衣服凌乱,额头还有个口子在流血。
他是刚从内间出来了,又是为皇上传话,所以是谁把他弄得这么狼狈似乎显而易见。
也是,算起来,楚旭之跟她有小半个月没见了,楚旭之这么长时间没有接触到药,也该发药瘾了。
乔念点头,向里面走去,走了几步,她发现有些不对劲,回头,发现那些原本跟在她身后的那一大串宫女太监什么的,都站在原地没有再跟过来了。
见她回头,那群人还颤了颤。
其中为首的一人垂着头道:“娘娘,您的卧房直走推开那扇房门就是了。”
啧,看来楚旭之的确是挺凶残的,这几个宫女太监都不敢靠得太近。
乔念也没想为难人,她抬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确保万无一失后,抬步走了过去。
推开门,楚旭之坐在茶桌前,背对着大门的位置,听到有动静,他出声问:“是娘娘来了吗?”
乔念没应声,却没想到楚旭之暴躁道:“我有没有说过,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把娘娘带过来。”
他边说着,边举起手里的茶杯就要向后砸来。
呵呵,破案了,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个小太监的额头上有伤了。
乔念不想被砸,连忙出声,娇滴滴的喊了声:“皇上。”
楚旭之连忙回头,甚至连手中的杯子都来不及放下,就扑进了乔念的怀里,他将下巴放在乔念的肩颈上,深吸着乔念身上那令他舒适的香气。
自那日和她见面之后,那日日折磨他的无以描述的难受感消散了不少,可没想到几天后,那种难受感在他身上又双倍出现了。
他却是忍耐,就越是想她,他连忙下旨将她封妃接入宫,可那个礼部的老头居然说女妓不能入宫,他直接就在朝堂上砍下了那老头的脑袋,责令人准备逢迎,让她在两天后入宫。
对她的思念,在想过两日就能见到她后,变得更加抓心挠肝了起来,直到今天,他更是被逼到了疯狂的边缘。
可好在,终于等到她了。
一抱住她,闻到她身上那熟悉味道,他感觉浑身的不舒适都在那一瞬间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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