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梁斌,什么事?”苏禹接通电话,问道。
“苏禹,明辉资本你知道吧?”梁斌在电话里说道,“他们人力资源部的主管刚刚联系上我了,想通过我,约你见一面,听对方的意思,好像是希望你到明辉资本去工作,而且给出的条件,相当丰厚。”
“他们怎么知道你与我的关系?”苏禹问道。
梁斌回答:“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就在明辉资本工作,五一假期的时候,我俩一块吃饭,我提起过你,估计他们就是顺着这条线,猜测我与你的关系还不错,才通过我同学,联系上我的吧。”
“哦!”苏禹明白过来,回道,“我没什么兴趣,你帮我回绝了吧!”
他现在手里操作的资金体量已经不小,纵然对方给出了丰厚的条件,去私募机构任职,也是纯属浪费时间。
毕竟,就算给他基金经理的位置。
赚钱的速度,原始资本积累的速度,也比不上他现在。
“行!”梁斌应了一声,“那我就替你回绝了,不过最近还有不少找你的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来,好像其他同事也接到了不少,都帮你回绝了吗?”
“嗯!”苏禹点头应道。
“那行!”梁斌回应了一句,继续道,“苏禹……没想到你才离职了一个月,在禹杭金融圈内,就打响了名气,据我所知,现在好多机构和投资公司,都在主动找你,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苏禹轻轻笑了笑,说道:“哪里来的什么名气?我现在依旧只是市场中的小透明,只是广大散户中的一员,这些机构和投资公司找我,不过是一点好奇心驱使和一时兴起罢了,过一阵,自然就消停了。”
“我倒不觉得,我接到的电话里,感觉主动找你的这些机构,态度都还挺好的,话说……苏禹,你真不打算借此机会,找个机构挂职?”梁斌想了想,再度提醒道,“代客理财,毕竟是不合规的,现在监管宽松,大家听之任之,不计较,但以后……”
苏禹微笑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梁斌知道苏禹是果断、聪明的人,也不用他多劝,于是停顿了一下,简单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苏禹在对方挂断电话后,琢磨了一会以后的发展道路,正准备再复盘一下今日的行情。
这个时候,他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小兄弟,你在吗?”房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浑厚声音,“我们工地的工资今天发了,上次借你的3000块钱,正好可以还给你了。”
苏禹听见声音,急忙起身开门。
“这是我让老婆下午去银行取的钱。”中年男子将手里崭新的一叠百元大钞递给苏禹,“你数一数,看有没有差的。”
苏禹接过钱,大致数了一下,就将钱揣进了兜里,然后看着中年男子沧桑、但满是欢喜的面容,问道,“叔,你节前不是说你们工地工头表示,要这个月底才能结账吗?怎么这么快就发下来了?”
“我也不太清楚。”中年男子挠了挠头,说道,“工头说甲方的钱还是没结,还说发给我们的工资,是集团垫付的,不是公司发的,我也不知道这有啥差别,难道不都是干活拿钱这回事?”
“原来如此!”苏禹轻轻低语了一句。
“对了,你吃饭了没有,我让老婆买了条鱼,还买了点下酒菜。”中年男子高兴地邀请道,“要不……一块再吃点。”
苏禹见他笑容温和,而自己也还没来得及出去吃饭,不由点头道:“行,那我就陪叔喝点。”
“好,好!”中年男子急忙点头,拉着苏禹就在昏暗的客厅坐下,闲聊了起来。
而随着俩人的闲聊……
厨房里香味扑鼻,中年妇女连炒了五六个菜,方才罢休,然后夫妻俩又仿佛过年一样,将菜一盘盘地摆在客厅的小方桌上,邀请苏禹一块吃。
当然,这个时候,酒也是少不了的。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替苏禹倒了一小杯白酒,随后三人就这么边聊边吃起来。
在闲聊中,苏禹从夫妻俩人的口中,更加详细地知道了安科建筑的一些在建项目情况,以及锦湖集团出资垫付工资的情况。
晚上9点,苏禹吃完饭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电脑,再度查了一遍安科建筑的工商注册信息,以及各种相关新闻资讯,只见与他上次所查,已经完全不一样。
关于安科建筑工人讨薪、资金链崩盘的新闻,到处都是。
且时间线,多在五一假期之间。
然后便是工商注册信息里,其股权结构,变动很大,从以前的锦湖集团控股,变成了锦湖集团全资子公司。
也就是说安科建筑,完全并入了锦湖集团内部。
“果然……早有预谋啊!”苏禹看着关于安科建筑的新闻和股权结构变动,暗道,“先在短期内,利用杠杠,极速做大规模,扩大营收,然后再利用锦湖集团急于上市的内部战略,利用舆论和公司困境,逼迫集团全面吸收控股的子公司,实现手里股权的转换,这位安科建筑的总经理冯辛松先生,不简单啊!”
安科建筑原本的股权结构里,冯辛松占据35%的股份。
现在,这一部分,已经消失了。
苏禹猜测,这应该是在锦湖集团吸收合并控股子公司中,将对方的这部分股份,按照股权价值,同等转换成了锦湖集团的股份。
随后……
苏禹又查看了天鸿建筑、天辰建筑、承远建筑三家锦湖集团控股的建筑公司,只见这三家也被锦湖集团吸收合并成了全资子公司,而原本的各建筑公司总经理相应持股,全部退出,均消失不见。
紧接着,苏禹又查看了一番锦湖集团的股权结构。
只见其持股方,自然人里,果然新增了冯辛松、孙天鸿、安久城、张明远四人,当然……这四人的合计持股份额很低,只有不到5%,其中冯辛松持股最多,占据整个锦湖集团股份的2.1%。
几家公司,包括锦湖集团工商注册信息里,股权结构变更的时间。
都在5月6日。
“看来锦湖集团的内部斗争激烈啊!”苏禹暗道,“不过从股权结构上来看,以杨氏父子在锦湖集团的持股比例,不管其他的人怎么斗争,也无法撼动锦湖集团姓杨的本质。”
在锦湖集团公开披露出的股权结构里……
董事长杨锦城占据了31.5%的集团股份,而他的独子杨昊,则占据了25.1%的集团股份。
“这杨昊,果然是地主家的独子,受宠到无以复加啊。”
苏禹盯着锦湖集团自然人股东里,杨昊的名字,暗自感慨道:“不在集团任职,没给集团做出过任何贡献,杨锦城居然也能舍得将25.1%的集团股份,分割到他手里,简直了……难怪这家伙在禹杭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完全就是锦湖集团指定的继承人啊,等到锦湖集团上市,什么也不做,财富就逼近百亿。”
“咦,不对……”
当苏禹仔细翻看着锦湖集团历次的股权结构变动记录,骤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2008年7月6日,苏玉湖将锦湖集团25.1%的股份,无偿转让给儿子杨昊。”苏禹看着这条变动信息,呆了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原来杨昊这家伙手里的锦湖集团股份,是他妈转让给他的啊!”
“苏玉湖……”
苏禹低喃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从未听杨昊提起过他母亲啊,而且平时关于锦湖集团的新闻上,好像也没出现过这个名字,这是……怎么回事?”
想及于此,苏禹急忙在网络上搜索了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历史信息。
骤然发现,锦湖集团的真正创始人,并非当前的董事长杨锦城,而是苏玉湖,只是至从02年以后,苏玉湖便因为身体原因,退居了幕后,将部分股份转让给了丈夫,并让丈夫管理公司。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杨锦城走向台前,成了锦湖集团的掌门人。
而苏玉湖本人……
苏禹一路查下去,发现这人在2008年的5月26日,就因车祸身亡了,而在她死后,股份才无偿划转到了杨昊手里。
“锦湖,锦湖……原来如此!”
苏禹在彻底了解清楚锦湖集团的历史后,满心感慨:“原来真正奠定锦湖集团根基的,是杨昊的母亲苏玉湖,而不是杨锦城,难怪我一直觉得锦湖集团这名字有些女性化,关窍居然在这里。”
“可按照苏玉湖死后的财产继承权来说……”
“苏玉湖在锦湖集团的股份,不应该全部落在杨昊身上啊,而且股权分散,并不利于集团管理。”
“难道这是遗嘱转让?”
“有蹊跷,有蹊跷啊!”苏禹盯着五年前,关于苏玉湖车祸死亡的那则新闻,心头突然暗自心惊,“那时候杨昊应该正在法国留学,这车祸……大概率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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