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让我查到你有事瞒着我。”祁璟衍转眸看鹿茴一眼,他的嗓音低沉磁性。
鹿茴被他幽深的目光看得心虚,挪开视线不与他做对视。
“该说的我都说了。”
她继续撒谎。
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她没有必要再去费心经营,因为他的心不属于她,就算争了,夺了,求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与其满心期待转瞬成空,倒不如放手成全他和素瑶。
“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
祁璟衍一脸严肃的说道,伸出手贴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她经历过一次生育,期间他并没有参与其中,对于她怀孕的过程和细节他一无所知。这次,她怀孕他竟然对这个到来的新生命有了一些不一定的期盼。
“为什么会动?宝宝踢的时候你难道你疼吗?”
他一脸新奇地盯着她隆起的孕肚,眼神认真。
鹿茴没有推开祁璟衍贴在她肚子的那只大手,亲情是血脉相连的传承和延续,她没有资格斩断这一切关联。
“大概是宝宝感受到你,才会异常兴奋。不过关于踢肚子这件事,其实很正常。等月份再大点,力道还会更重。哪怕疼那也是幸福的负担。”
她低着头盯着隆起的肚子,谈到宝宝眼里充满了母爱的柔光。
他的手贴在鹿茴的孕肚上,黑眸却盯着她的侧脸。
盛夏的天气,她穿的都是棉料的裙子,早上她大概不出门,此时穿的是睡裙。身上隐约带着淡雅的罄香,他闻着觉得心很安定,甚至有些犯困。
鹿茴感受到祁璟衍灼热的目光,她没有抬头,任由他盯着自己。
很快,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她愿意给他最后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
“走了,记得去医院做羊水穿刺。”
祁璟衍收回出神的视线,大手离开了鹿茴的肚子。
闻言,鹿茴的手指将滑落的头发勾到耳背后,脸庞带着一丝丝忧愁,“嗯,我记得的。”
他没再说什么,起身,径自走出了她的卧室,经过餐厅,阿桃已经在摆盘。
“大少爷,不如吃了早餐再走?”
“不了。”
祁璟衍面无表情地走到玄关,换上鞋推门出去。
鹿茴调整好心情,从主卧走出来,阿桃见她出来,赶忙上前去扶她。
“少夫人,你没事吧?”
她担心地问道。
生怕祁璟衍又对鹿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事,他就问我一些事。”鹿茴对着阿桃轻轻地笑了笑,坐在餐桌前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眼睛都直了,“阿桃,以后和我生活吧!我吃惯了你做的一日三餐,离不开你了。”
阿桃擦着手,笑着说道,“那我赚到了,等少夫人生了宝宝,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看的那一个,我每天抱着奶呼呼的小少爷,岂不是人生赢家?”
鹿茴听到阿桃的憧憬和向往,不由自主地笑了。
“但愿吧!”
她不敢保证祁璟衍会不会把抚养权给自己。
可是,争还是要争一下的。
祁璟衍从鹿茴的公寓下来后,坐进车里的他心情始终没有得到平复。
她撒谎了。
到底,鹿茴和母亲隐瞒了什么事?不可以让他知道。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心情越发的沉寂。
祁璟衍打起精神开车朝着公司的方向行驶,他拐弯出来,看到路口又停着熟悉的车辆。
鹿茴被人盯上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不知道这件事凌风查得如何?
等祁璟衍离开后,鹿茴坐在客厅里写剧本,写到一半,她接到了一通电话,号码是陌生的。
“喂。”
“是我,你以为躲着我,我就没有办法找到你吗?”
手机那端传来孤儿院院长的声音。
她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小脸也变得一片苍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鹿茴不愿去回想当年的事,可是这个难缠的人一直在她身边纠缠着。
她不想让这个人去见祁璟衍或者傅书御,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孤儿院院长是毒瘤一样的存在,是该死绝在这个世上的罪恶根源。
“放过你?简单,你只要说出当年的秘密即可,怎么了?小东西,你以前可是很听话的。现在长大了,翅膀变硬了?”孤儿院院长的声音带着几分狞笑。
鹿茴听着只觉得无比刺耳。
“不要逼我,一旦把我逼急了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的。”
她咬着牙,把心底的狠话发泄出来。
阿桃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鹿茴打电话,她开启了录音功能,从鹿茴接听电话起就已经录下了谈话内容。
“你现在怀着身孕还想着和我同归于尽?真够可笑的,我不管你到底是在保护谁,总之,你一天不说出那个答案,我一天不会放过你。”
孤儿院院长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加凶狠。
她听着浑身泛起了阵阵寒意,手贴在肚子上,由于突然的压力,肚子疼了一下。
“用不着威胁我,反正我生来烂命一条,能活到现在我已是捡到了。”
鹿茴说完最后一个字,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沙发上,人轻轻地靠着腰后的靠垫,抬起头缓缓地吐出一口闷气。
所有人都要她死,所有人都在逼迫她。
可是,她自己知道,活到现在靠的不过是那个少年。
“少夫人,你写完剧本了?”
阿桃收起手机从暗中走出来,态度自然地查看鹿茴的情况。
她没有隐瞒阿桃,“刚才接到一个垃圾电话,心情不好。”
“那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阿桃提议。
“最近有一部文艺片刚刚上映,不如你陪我去看电影?”鹿茴想着写剧本也要劳逸结合,看电影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阿桃走过去扶着鹿茴起身,“那我们走吧!”
她扶着鹿茴前往衣帽间,在鹿茴换衣服的空隙,她把录音的内容发送给一个号码。
对方收到后,信息已读却没有回复。
鹿茴换好衣服带着阿桃出了门,出门前,阿桃伸手手臂打开了门框上端的一个小开关,这才把门关上。
她的肚子逐渐大起来,不再爬楼梯。
就算是心理疾病难以忍受,为了宝宝的安全着想,她选择了乘坐电梯。
好在次数并不多,她还能承受心理上带来的压力。
他们走到街边去打车,监视着鹿茴的一群人拨通了陆沂弦的号码。
“三少,她出门了。”
保镖和他汇报。
“上去搜一下她家。”
陆沂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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