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一脸警惕地看着靠近自己的祁璟衍,手不自觉的贴在腹部上。
“你想干什么?”
她的嗓音一下子颤抖了起来。
祁璟衍动作粗鲁地把鹿茴往车子停靠的地方拖拽,“带你回去,没有我同意一步都不得离开祁家老宅。”
鹿茴的心慌乱不堪,她伸出手拉住汽车的门把,怎么也不肯上车。
“祁璟衍,我是人,我有人权,你没有权利把我关在家里。”
她不敢想象被带到祁家老宅不得外出的日子会是怎样的恐怖。
阿桃看到祁璟衍拽鹿茴,她小跑上前恳求他,“大少爷,你不要太粗鲁,少夫人身体不好,小少爷的身体熬不住的,这个宝宝不容有失啊。”
陈秀秀走上前,她拎着包用力地往门把上砸去。
尖锐的包包尖角刮过鹿茴的手背,她痛得缩回了手,蹙着黛眉眼底起了泪雾。
“好痛。”
她轻声呼叫着。
等到鹿茴松手,祁璟衍把她塞进了车里。
“真是犯贱,不下点重手,你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陈秀秀坐到副驾座,已经系好了安全带。
鹿茴被祁璟衍架着带出了别院,阿桃跑在汽车后面追,“少夫人……”
她习惯了伺候鹿茴的日子,现在鹿茴被带走,她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
前往祁家老宅的路上,鹿茴想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她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
两个小时半的车程他们抵达了祁家老宅,祁璟衍把鹿茴从车上拖下来。
“祁璟衍,你有话好好说行吗?”
她努力跟上他的脚步,无奈瘸腿走路影响正常的速度。
他们上楼后,祁璟衍把鹿茴拖到了卧室。
“咔哒”一声,卧室的锁被他落下。
鹿茴站在祁璟衍面前,紧张不安地站着,像是在等待审判的囚犯。
“啪。”
一本本子砸到了她的怀里,正好本子翻开了写过的那一页。
上面有一句话赫然醒目。
【离开前需要做一本假护照,还有假的身份证。】
鹿茴的脸瞬间惨白,她不敢抬头看眼前的男人。
似乎了解,为什么他会对她下手没轻没重,一路上冷着脸全程没有一句话。
“字迹眼熟吗?”
祁璟衍双手抱着手臂,幽冷的目光睨着鹿茴。
她合上本子,没有逃避他的追问,“不错,这句话是我写的。”
他听到鹿茴的承认,脚步急速地往前冲,她看到他咄咄逼人,吓得节节败退,后背贴上房门。
“砰。”
祁璟衍一拳凿在了墙上,墙面上留下一个清晰又明显的血痕。
他的大手血肉模糊,俊美如斯的脸孔阴沉至铁青,深邃的轮廓染着几分逼人的寒意。
“这段日子你一直在筹谋?算计着逃跑的路线,甚至想好了要做假护照和假的身份证。”他的声音阴冷,轮廓的线条绷得很紧,“是他教你的吧?”
鹿茴害怕的瞪大双眸望着他那只鲜血淋漓的大手,想到傅书御会遭到他的报复,慌忙低吼道,“不是,是我自己想的主意,你别嫁祸他人。”
祁璟衍听到她拼了命也要维护傅书御,甚至把所有罪名揽上身,这副牺牲小我的精神,在他看来是那么的讽刺,那么的心痛。
“鹿茴,你让我信你,可是你做的事值得我信吗?”他的双手用力地捏着她的肩膀,视线落到她的小腹上,“怎么了?又要给我戴绿帽了是吗?五年前我也许做错了,这次我不会有错了。你生下来,我养。”
鹿茴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好像被人淋了一桶冰水。
她含泪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眼前愠怒的男人,青白交加的小脸很快布满了泪痕,唇瓣微微颤抖着,“你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都替你恶心,知道我为什么和你翻脸?我早就怀疑你和他不清不楚,三天出差不过是我的一个幌子,可是你第一时间就和他联络,甚至还去了乡下。”
他那只受伤的手掌贴上鹿茴的脸庞,鲜红的血和她小脸的青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荒芜。
“你耍我?为了你的疑心病,你用出差的借口试探我?”
鹿茴灼热的眼泪落在他受伤的手背上,怀孕的浓郁的血腥气令她想作呕。
五年前,他也是怀疑她不干不净,后来提了离婚。
五年后,他也是怀疑她与别人不清不楚,那么这次呢?他要怎么做。
“我早就知道你藏着他给你的手机。”祁璟衍另外一只大手探入她穿在里面的打底衣里,从里衣的口袋掏出了那只见不得光的手机,“你们偷情私会的证据确凿,现在你还想抵赖吗?”
鹿茴来不及说话,汹涌的眼泪从眼眶里不停地滚落。
她从来不是什么幸运儿,也没有那么多的光环。
可是,在他的眼里,她竟然是这般的肮脏不堪,没有底线。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不是多有钱,多漂亮,多聪明,而是有一个懂自己的爱人。
可是,她真的错了。
错在出狱回来,错在原谅他。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隐瞒了,是,没错,一切和你想象的一模一样。”鹿茴没有解释,反倒顺着他的话把错误的答案继续放大。
祁璟衍,我以前真的没有想过你是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瞎子,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你究竟有多瞎。
他的手依然贴着她的脸,听到她毫无辩解的回答,望着她的那双黑眸充满了憎恨与厌恶。
“你真的很下贱。”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从咬住的齿缝中挤出。
鹿茴听到祁璟衍的冤枉,她没有辩解。
这样也好。
她原本还担心自己会心软地留下来,现在被他栽赃嫁祸,冤枉她和傅书御不清不楚,已经彻底地让她死心塌地。
不走,她难以收场。
“总之,小星星我会继续救,你不用担心。”
鹿茴强忍着心被撕成两半的剧痛,向他表明救祁星澄的决心仍然不改。
“要不是看在小星星承受不住病痛的煎熬,我真不稀罕你这肮脏恶臭的脐带血。”
他的大手用力地捏着鹿茴的脸,手背上的血染在了她的脸上。
鹿茴流下的眼泪,冲淡了脸上被他蹭到的血,看上去好像流下了一行凄楚的血泪。
她好痛,浑身痛到颤抖,痛到心碎欲裂。
祁璟衍居然骂她的脐带血是肮脏恶臭的,如此恶毒的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的好伤人。
对不起宝宝,妈妈太无能了,害你被爸爸冤枉,被爸爸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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