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把祁星澄抱在怀里,双臂慢慢地收紧,小奶团的身子又软又奶,住院的缘故他身上带着些微消毒水的气息。
“妈妈好想你啊,你怎么不来妈妈的身边呢?”
她抱着祁星澄,把脸贴在他的小小胸膛上。
单手抱着鹿茴的祁星澄抬眸望着前方的祁璟衍,发现他根本没有要上前解围的意思。
爹地到底在搞什么呢?为什么不来帮帮他。
“妈妈,不是我不想来,是我生病了。”他的小手轻轻地拍着鹿茴的脑袋,动作温柔又乖巧。
鹿茴一听祁星澄生病了,她双手捧着他的小脸。
“怎么病了?告诉妈妈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她手忙脚乱地要帮他做简单的检查。
鹿茴的动作越来越频繁,突然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皓腕,祁璟衍低眸睨着她的泪眼,“早餐要凉了,先吃早餐。”
她冲着祁璟衍微笑,然后把祁星澄拉到他的面前,“书御哥哥,这是我的儿子,他长得很可爱对不对?”
祁璟衍冷眸睨着鹿茴,不懂她的心思,为什么总是口口声声的喊祁星澄是她的儿子?
尽管她疯掉了,可是总该有个由头?
还是说,她流产过,对宝宝有一定的执着?
是这样吗?
“嗯,我知道了。”祁璟衍拉着她走到茶几前,把她按在沙发上,“快点吃,我陪你。”
祁星澄不说话,他看着鹿茴那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心情是那么的难过。
“爹地,姨姨这是怎么了?”
他挨着祁璟衍,抬起小脑袋对上他深邃的眼瞳。
祁璟衍的大手按在祁星澄的小脑袋上,嗓音低沉而冷厉,“思念成疾。”
“哦。”
他点了点头。
鹿茴在吃早餐的时候,病房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素瑶推开病房的门,她看到祁星澄,黛眉蹙着,语气里满是紧张,“小星星,你吓死妈咪了。”
他走到素瑶面前,小手推着移动点滴架,“妈咪,我听说姨姨病了,所以来看看她。”
“下次不许没有交代就乱跑。”
素瑶和祁星澄交代了一句。
“好的妈咪。”
他答应了素瑶的要求。
素瑶看到鹿茴坐在沙发上吃早餐,再看一眼祁璟衍。
“阿衍,佳妍的葬礼就在三天后,你能陪我一起去吗?”她当着儿子的面向祁璟衍提出请求。
祁璟衍冷眸睨着吃早餐的鹿茴,听到素瑶的话,他没有拒绝。
“嗯。”
“阿衍,谢谢你。”素瑶牵着祁星澄的小手,临走前看了一眼鹿茴,“把她也带上吧!她现在疯了,一个人太可怜了。”
祁璟衍没有吱声,素瑶也没继续劝,带着祁星澄走出了病房。
她出去后,眸底被阴冷取代。
关于宋佳妍死的事,她怎么也忘不掉,明明把人丢到了精神病院,可结果总有人帮这个贱人。
她越想越不甘心。
素瑶把祁星澄送到病房,他乖乖地躺到床上。
“妈妈出去打个电话,你别走开。”
她帮祁星澄掖了掖被角,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嗯,我会乖的。”
他双手抓着被子,一双眼眸充满了无辜。
素瑶放下戒心推开病房的门出去,她站在走廊上拨通了刘玥珠的号码,“妈妈,我和阿衍说过佳妍葬礼的事,他答应了来参加,不过我也想让鹿茴来参加,可惜他没有明面上答应我。”
刘玥珠握着手机,听到素瑶的话,另外一只手正握着花剪。
“我知道了,瑶瑶,妈妈没有别的本事,也没有保护好你们姐妹。只求你能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刘玥珠举起花剪,咔嚓一刀剪掉了含苞待放的玫瑰。
“妈妈,佳妍的死我感到十分痛心。”素瑶吸了吸鼻子,忧伤的情绪涌上心扉。
“没事的,这都是佳妍的命。”
刘玥珠心平气和的说道。
素瑶的眼睛望着走廊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潮,她很快挂断了电话。
宋家能依靠的只有她这个女儿了,只要她能平步青云,宋家才能铸就辉煌,否则唇寒齿亡。
素瑶打完电话回到病房,看到祁星澄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她望着他的小脸,这张脸有鹿茴的几分轮廓,每次看到他的样貌,她心里就嫉妒成狂。
凭什么那个贱人能一索得男?
此时,和素瑶打完电话的刘玥珠拿着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三日后,是我小女儿的葬礼,你要等的人也许会出现。】
女人收到刘玥珠的信息,唇角微微勾起,眼底是浓郁化不来的恨意。
【等着瞧吧。】
鹿茴,五年了,我等这天等得太久了。
她紧紧地握住手里的手机,恨不得把鹿茴挫骨扬灰。
三日后葬礼。
这天大雪停了,初晴。
祁璟衍接了鹿茴出院,她今天的情绪依然没有好转,一上车就兴奋地和放出笼的小鸟,左看看右看看。
“书御哥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她抓着祁璟衍的衣袖,说话的神态憨厚极了。
他看着鹿茴这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尤其是那句“书御哥哥”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拉下她的手,坐得离她稍微远一些。
祁璟衍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的姿态,让鹿茴感到伤心。
“我要去参加一场葬礼。”他冷冷地说道。
鹿茴又抓着祁璟衍的衣袖,眼眸露出胆怯,“我也想去,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听到她缺乏安全感的语调,他的心头甚是烦躁。
可偏偏无法拒绝。
“随你。”祁璟衍说道。
她一听他的话,雀跃地欢呼道,“太好了,书御哥哥,小茴儿最喜欢你了。”
【小茴儿最喜欢你了。】
这句话深深地刺中了祁璟衍的心,他阴冷的冷眸死死地睨着坐在身旁的鹿茴,面无表情地抓下她的手。
“再吵,你就给我下车。”祁璟衍磁性的嗓音阴冷的低吼道,那张轮廓深邃的俊庞阴沉的可怕。
鹿茴被他吓到,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可怜兮兮,带着委屈和倔强。
“书御哥哥,你别生气,小茴儿不说话了好吗?”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轻轻地拉扯着祁璟衍的衣袖。
明明鹿茴这副可怜的模样让人怜惜,可是他只要听到“书御哥哥”这四个字就会变得抓狂。
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吃醋,也没有资格嫉妒。
因为,她心里面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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