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楼下的生日派对已经结束,楼上卧室的鹿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双手抱着曲起的双腿,人靠着床边。
今晚,祁璟衍没有出现。
她怎么了?
他不来不是好事吗?
又不是自虐狂,为什么要他来了,她才觉得心里会稍稍平顺一些呢?
只不过,今晚她特别想要他出现。
如果他不出现,说明他们的矛盾和误会又加深了。
鹿茴低着头望着掉在地板上的照片,傅书御的脸拍得真真切切。
她拿起照片,没了指甲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摸索着照片里男人的脸部轮廓,是呀,祁璟衍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会包容妻子和别的男性有牵扯不清的关联。
祁璟衍,我真的没有呢!
从头到尾,我的心里只有你,也只有你。
也许,以前我是抱着把你当影子,当替身的心思嫁给了你,但是,我从未把你们搞错过。
你是你,他是他。
如果我愿意等他,我也不会嫁给你。
祁璟衍,每次我看你的眼神,你难道不知道,是因为我爱着你,才会如此痛苦。
如果,我不爱你,我又岂会痛苦,流泪呢?
就在鹿茴发呆时,卧室的门被推开。
“祁璟衍……”她慌忙抬头,一双泪眼望着进来的人。
直到看清楚来者,脸上的表情瞬间收敛。
“你来干什么?”
鹿茴坐在地板上,冷眼盯着前方的人。
“经过五年的磨砺,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用。”
刘玥珠拎着包,一身戾气地站在鹿茴面前,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一叠照片丢在了地板上。
鹿茴看到掉在眼前的照片,发现全是傅书御的单人照。
“看到我和祁璟衍闹矛盾,你一定很高兴吧?”她冷眼睨着地板上的照片,心情十分的复杂。
没想到一个过去的伤疤却成为刘玥珠要挟她的把柄。
“识相的话,最好尽快和他离婚,否则下一次我对你做的就不是照片这么简单了。”刘玥珠冷冷地说道。
鹿茴靠着床板,她单手托着床头柜竭力站稳,通红的眼眸望着刘玥珠,“既然,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她情愿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也不愿意承认刘玥珠是生身之母的事实。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刘玥珠丢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拎着包走出了卧室。
寂静的室内只留下鹿茴独自一人伫立在窗前,她笑了,脸上的笑容又苦涩又心酸。
命不好吗?
是了,确实是命不好。
祁璟衍对她不好是命,儿子夭折是命,女儿失踪还是命。
她趴在窗前,泪洒窗台。
老天爷,我到底还要苦多久才能看到艳阳天?
我从来不求大富大贵,飞黄腾达,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如此简单,渺小的心愿也不该有吗?
刘玥珠乘着电梯下楼,她出去后没看到佣人,走到庭院,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没等到她说话,前座的司机拿着一瓶喷雾朝着她的脸喷了几下。
吸入喷雾后她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了后座,司机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车子驶出了庭院。
车子急速奔驰在黑夜下,宽阔的道路两旁人流越来越稀少。
很快,车子驶进了一处废弃工厂,车子停稳后,司机推开车门下了车,来到后座把刘玥珠从后座拖下来。
她就像一条死鱼,被慢慢地拖进了废弃的工厂里。
“泼醒她。”
坐在黑暗中的男人嗓音阴沉地冷喝道。
“是。”
司机把刘玥珠丢在地上,拎起一桶冷水朝着她身上泼去。
冰冷的水泼在身上,她冻得直打哆嗦。
“好冷。”刘玥珠被冻醒,睁开眼看到的是长相陌生的司机,“你想干什么?”
司机站在她面前,走上前,抓着刘玥珠的头发,扬起手狠狠地打了她几个耳光。
“不该问的不要问。”
司机一边打刘玥珠,一边对她做出警告。
她从没有经历过挨打,眼前的阵仗让她心有余悸,慌乱中,她赶紧搬出了祁璟衍,“我的女婿是盛娱集团的总裁,你今天打我,小心明天见不到太阳。”
“废话真多。”
司机扬起手又打了刘玥珠一个耳光子。
她处于害怕的状态,黑暗中男人打了个响指,等她看清楚,发现五年前接过头的绑架犯此时手里正握着棒球棍和铁棍,个个目露凶光的朝着她走来。
“你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绑架犯举起铁棍朝着刘玥珠的双腿砸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了万籁俱寂的黑夜。
刘玥珠倒在地上痛到浑身痉挛,那条腿皮开肉绽,她的身体在不断地冒冷汗,人好像从河里捞出来似的。
“欠的债要还的。”
绑架犯冲着刘玥珠喊道,举起手里的铁棍又是狠狠地砸向她的另一条腿。
此时,她痛到连叫都叫不出声,就好像一只挨打的落水狗,痛得气若游丝,半死不活。
刘玥珠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痛让她说不出一个字,司机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电推剪,蹲下身把她的头发全部薅下来。
此时,坐在黑暗中的男人玩弄着打火机,“叮叮”的声音是刘玥珠最后听见的线索。
终于,她支撑不住痛苦,脑袋一晃,眼皮沉重地晕了过去。
祁璟衍带着司机走出了废弃工厂,至于剩下的绑架犯早已有了别的安排。
他上车后,司机才摘下帽子。
“总裁,今晚这趟差事你看我办得还满意吗?”凌风嬉皮笑脸地望着车内后视镜,和后座一脸阴沉的男人邀功。
祁璟衍丢了一把车钥匙给凌风,绷着俊庞冷冷地说道,“丢人现眼。”
凌风接到车钥匙,心花怒放,咧着嘴连连道谢,“没办法,小市民见识浅薄,谢谢总裁赏赐。”
他闭着眼睛靠着车座,不想搭理一串车钥匙就兴奋地助理。
凌风见好就收,知道祁璟衍心烦,赶紧开车载着他前往别墅。
深夜的别墅,楼上的卧室,鹿茴洗了澡坐在床上,她看着祁璟衍给的那份文件资料,心里想着明天要去做DNA检测报告。
如果,女儿找到了,那么她就真的无法离开了。
可是,比起自由,她更想要女儿回到身边。
她正在想事情,卧室的门被推开。
凌晨三点,站在门外的男人今天没有喝酒,鹿茴反倒不习惯他这副清醒的样子。
他一边走,一边脱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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