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爷子转头望去,祁璟衍站在门外。
他想到今天儿子去商场想买玩具,后面他去追鹿茴,也不知道玩具有没有买,想着经过祁家,顺便过来看看,就买了玩具。
“他发烧太严重昏过去了。”祁老爷子把目光转移到祁星澄身上。
关于祁璟衍的出现,他感到意外,可是同样也知道,曾孙的身体状况,孙子根本不关心。
他不过是同情曾孙被漠视,想让曾孙得到一些温暖与关注。
“爷爷,堂叔是不是认识监狱那边的领导?”
祁璟衍把玩具放在地上,黑眸睨着坐在椅子上的祁老爷子。
闻言,祁老爷子微微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突然想到了鹿茴,在商场里见过她,好像听她说过自己是个囚犯。
“想调查一些事。”
祁璟衍说道。
鹿茴,不管你愿不愿意回来,我都想搞清楚当年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我对你的关心与爱护对于你来说太迟了。
可是,我总想为你做点什么。
哪怕你不接受,只要我做了就无怨无悔。
“嗯,你堂叔确实认识这么一个人。”祁老爷子没再隐瞒。
祁璟衍看都没看一眼生病的祁星澄,转身就离去。
人刚走到门边,祁老爷子的声音又响起,“她看上去很糟糕,尽你所能去关心她,爱护她。还有多回家,就算你不想见见小星星,也该来见见我这个糟老头子,我活不了太长时间了。”
阿衍,爷爷看到鹿茴过得那么凄凉,我做梦也没想到她看我时的眼神和陌生人没什么区别。曾经那个和花儿一样的女孩子,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
是祁家欠她的。
“嗯。”
祁璟衍说道。
他匆忙下楼,在一楼的走廊碰见了素瑶。
“阿衍,你是来看小星星吗?”
她见到他出现,脸上瞬间绽放笑容。
“你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儿子生病都不知道。”
他冷眸睨着素瑶,嗓音冷厉地反问道。
素瑶听到他的责问,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此时已经不在。
“阿衍,我也有工作啊。”
“我错怪你了?”祁璟衍拧了拧剑眉,轻蔑地冷笑一声。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我会好好照顾小星星的。”
素瑶没敢再顶嘴。
对于祁璟衍转变的态度,让她变得小心谨慎,正如刘玥珠说的,宋家需要他,她也需要他。
他没再搭理素瑶,径自往前走,走出了老宅。
祁璟衍站在庭院,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堂叔,我是阿衍,方便见个面吗?”
手机那端的男人正在画画,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比较的意外。
“方便,你开车来我画廊。”
祁博翔对着他说了个地址。
祁璟衍挂了电话,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他的车子刚驶出庭院,站在二楼走廊上的素瑶单手抓着窗框,用力的手指间泛着苍白。
鹿茴,你这个贱人。
都是你,都是你。
她气得面容狰狞地站在走廊上,吓得佣人不敢上前。
画廊工作室。
祁璟衍开车抵达,推开车门下车,单手扣上西装扣子,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了画廊。
“阿衍来了,快坐。”祁博翔穿着中山装,手上正在盘蜜蜡手串。
他儒雅之风浓郁,身上有檀香和墨水混合交杂的气息,长期沉浸在作画中,熏陶出一股高尚的情操,与满身都是铜臭味的商人是格格不入。
“堂叔,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他想把鹿茴坐牢的事调查清楚。
“别急,先喝口茶再说。”
祁博翔把倒好的茶放在了桌子上。
祁璟衍恭敬不如从命,拉开椅子走下,他端着茶杯,先把茶放到鼻翼下轻轻地嗅着,然后再微微抿上一口,“好茶,是雨前龙井,用的是烧沸后的雪水冲泡,堂叔果然是个懂得享受的人。”
“行了,别夸我了。祁家家大业大,全靠你一个人撑着。谁让我胸无大志,只爱舞文弄墨。对了,你这些年还在做早晚课吧?檀香我这里又来了一批上等货,待会儿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一些回去。礼佛的时候能静心,明神。”
祁博翔端着茶杯也喝了一口热茶。
“谢谢堂叔,对了我想见一见你那个在监狱里当领导的朋友。”
他从口袋里掏出鹿茴丢给他的那块4708数字牌。
祁博翔低头一看桌面上陈旧的数字牌,眉头微微一皱。
“这东西?”
他露出狐疑的眼神。
“是鹿茴给我的。”祁璟衍说道。
鹿茴,我会调查清楚所有的真相。
“她没死吗?”
祁博翔感到意外。
那个失踪五年的人传闻坠入了深海,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没死。”
祁璟衍不忍心继续做解释。
一想到鹿茴,他的心纠成了一团。
“还活着就好,这样吧!我打电话和他约一面。”他掏出手机给好友打电话,确定见面的时间。
祁璟衍看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这一天过得太快了,晚上的总会又会开门,他得去找鹿茴。
“明天你们见一面,我过去接你。”祁博翔和祁璟衍确认行程安排。
他收回数字牌,薄唇微微抿着,“嗯。”
离开画廊,祁璟衍开车前往总会。
夜黑如墨,总会又拉开了夜生活的帷幕。
鹿茴换上保洁服在洗手间外面拖地,拖着拖着,拖把被人踩住,她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庞。
“请你让开。”
她态度冷漠的说道,板着脸没有一点好脸色相待。
“跟我回家好不好?”
祁璟衍老调重弹。
他想弥补对她的亏欠,这消失的五年,他也没有过好每一天。
鹿茴正要开口,前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祁少,你什么时候品味变得这么平庸了?我这里的女保洁你也有兴趣。”
余波及时出现在走廊的不远处,他双手抱着手臂,红色衬衫解开了三颗纽扣,敞着的胸锁骨若隐若现,一副桀骜不驯的嚣狂姿态。
“我们夫妻的事你少管。”
祁璟衍冷冷地反问道。
鹿茴把拖把丢在地上,她对着他举起手,“你不走的话,我会折断这根手指。”
他知道她有创伤后遗症,这种偏激行为是存在的。
鹿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祁璟衍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余波也等着看好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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