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爷子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救命恩人,什么女骗子?
“国辉,我们两家是世交,你今天这番话必须要给我说个清楚。”他原本就心情不顺,重孙没了正在气头上。
结果宋国辉还来家里找不痛快。
宋国辉伸手拉过一旁的素瑶,把她往前一推,当着祁家人的面激动地说道,“我女儿才是你们阿衍该娶的人。”
祁老爷子眯着眼,那双浑浊的老眼炯炯有神地睨着前方的一干人。
“可是有证据?”
他中气十足的问道,脸上喜怒难辨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素瑶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叠文件,递上前,“爷爷,这些都是。”
她把文件转交给佣人,佣人又交到祁老爷子手上。
祁修远和陈秀秀夫妻二人还没有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老爷子打开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病理资料,以及做手术准确的时间和地点。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没有早点说呢?”
祁老爷子合上文件,随手放在手边。
素瑶站在那里,眼眶湿润的说道,“那之后我身体不适,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等我知道阿衍结婚的事已经来不及了。”
陈秀秀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赶紧起身,走到素瑶面前。
“素瑶,你别怕,这件事伯母会替你做主的。”
她搂着素瑶,一想到鹿茴她的眼底就充满了嫌弃与冷漠。
宋国辉看得出来,祁老爷在犹豫。
“祁老,阿衍和瑶瑶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再加上现在出了件阴差阳错的事,难道祁家不想拨乱反正吗?”他看着素瑶,想到祁璟衍的利用价值又说道,“我宋国辉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吃哑巴亏。”
祁老爷子靠着椅背,心底充满了无奈,他又看了一眼素瑶,“放心,如果调查结果是祁家有错在先,我会让一切回归正轨。”
素瑶听到他的决定,心底重燃起希望的火苗。
阿衍,你只能属于我。
鹿茴,你从哪里来也该回到哪里去了。
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至极,表面上却淡泊如水,“谢谢爷爷,我的真心日月可鉴。”
“不必,只要你说的是真话就行。”
祁老爷子淡淡地说道。
一顿午餐由于宋家人的突然闯入,他彻底失去了胃口,拿着素瑶的资料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下午,他得去一趟医院。
医院的病房。
祁璟衍如同约定,早上凌风送来衣服后,他照顾鹿茴吃完早餐,就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换掉满身酒气的衣服。
八点左右凌风又送来了一堆文件,还有他需要筛选的剧本。
忙到午餐才忙完,鹿茴吃完午餐靠在床头,她侧躺着看着单独用餐的男人。
他吃饭的样子很优雅,动作稍稍有些快,但夹菜喝汤一丝不苟,要是他们的宝宝还在的话,长大了也会和他一样好看吧?想到宝宝,她的情绪又有了波动。
“你在想什么?”祁璟衍端着饭碗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随便想想。”
鹿茴不敢说想的是宝宝,这问题太严肃怕影响他的心情。
“如果你是在想宝宝的事,还是别折磨自己了。”
祁璟衍放下饭碗,拿着餐巾擦了擦唇角。
鹿茴以为他不懂她的想法,没想到他都知道。
“我暂时还放不下宝宝的事。”她稍稍动了动麻木的四肢,感觉心底空荡荡的。
他拧了拧剑眉,磁性的嗓音低沉至极,“以后还会有的。”
“嗯,会有的。”
她只能放宽心,不敢再增加内心的愁绪,怕忧会伤身。
鹿茴呆呆的样子,让祁璟炎忍不住有了想保护的冲动。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为了掩饰尴尬,他把茶几上的餐盒包好,然后拎在手上起身,“我出去丢个垃圾。”
她微微颔首,拿着手机刷了起来。
病房的门放关上,不到几秒钟又被推开,鹿茴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丢垃圾这么快吗?”
“是我。”
祁老爷子穿着唐装,另一只手上拄着手杖。
鹿茴听到慈祥的嗓音,赶紧放下手机,打起了招呼,“爷爷,您怎么来了?”
她看到祁老爷子这趟过来医院还带着素瑶,这种感觉很不对,且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茴茴,爷爷路过此处,顺便上来看看你。”
祁老爷子走上前,拉开椅子坐在病床前。
路经此处?鹿茴总觉得这句话很婉转,应该是他特地跑来医院的。
“爷爷有心了,谢谢您的关心。”
她对祁老爷子的来意有所保留。
丢完垃圾回来的祁璟衍走进病房,他没想到祁老爷子会这个时间过来。
以往这时候爷爷都待在家里午休,怎么今天会特地跑一趟医院呢?
他走到床尾站着,和祁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爷爷。”
“你今天没去公司上班?”祁老爷子看了一眼祁璟衍,对他最近做出的改变表示惊讶。
鹿茴从祁老爷子的神情中能猜到一二,他今天来是有话想和她说。
“嗯,我把工作全部带到医院了。”
祁璟衍没有隐瞒陪着鹿茴住院的事。
“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单独和茴茴谈。”
祁老爷子连借口都懒得找,想支开祁璟衍。
他走到床尾坐下,拧了拧剑眉对着祁老爷子问道,“爷爷,你们的聊天内容我为什么不能听?”
“就冲着百分之五股份那件事,你就没权利听我们的谈话内容。”祁老爷子搬出了杀手锏。
祁璟衍自知理亏,关于股份的事确实是他不对。
“那您聊,我先出去。”
他没再继续留下,怕祁老爷子继续用股份说事。
祁老爷子等祁璟衍离开后,他看着一脸病容的鹿茴问道,“你当时给祁彧做捐赠手术时,可有留下不适的状况呢?”
鹿茴仔细地想了想,这是一年前的事,细节不太记得了。
“应该没有,手术不久后,我就去工作了。”她没做多想,随便回答了一句。
祁老爷子深思熟虑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做骨髓捐赠的事是比较特殊的,怎么会对用应该这两个字来形容当时的情况呢?
比起鹿茴对手术方面说到的比较少,和素瑶在手术方面提到的比较多,两人相比较,他觉得后者更靠谱。
“茴茴,有些话你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祁老爷子暗示她应该慎重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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